影子*上海人,六歲正式登臺演唱,九歲起在上海兒藝任兒童劇演員,本科畢業于上海外國語大學,后留學美國,在芝加哥表演藝術學院獲得音樂舞臺劇表演碩士學位?;貒笾铝τ谥袊魳穭∈聵I,2005年首演音樂劇《金沙》于北京保利劇院;2009年主演一個人的音樂劇《我曾有夢》于北京人藝首都劇場。她在北京798國際藝術區創立的“影子的戲院”成為中國唯一的音樂劇機構和音樂劇劇場。
某天,我在網上偶然瞥見《東風雨》的劇照一張—陰郁天空下的橋,倉惶進退中的人潮,我便決定待上映后要去看看,只因電影的主題是關于“上?!薄E銮傻氖?,三天后我被邀去《東風雨》首映禮獻唱,化妝間恰在主創隔壁,于是在推開門前去候場的剎那,于燈影暗明中看見了現實版的柳導。
他并不認識我,看我從那個貼著“影子的化妝間”的門里出來,很“行業”地回應了我一個輪廓模糊的微笑。
首映禮喧嘩畢,招待免費《東風雨》一場。這個故事的主體真不錯,亦得到了豐裕的資本支持,水晶石做的橋或洶涌的人潮都是國產電影能拿得出手的頂級,攝影調子也在盡量地往Film Noir(黑色電影)上貼譜。只可惜啊,這故事講得太過于自戀,作為觀眾的我們看到的全是“拗造型”,從美術至服裝,從場面至細節,而這一切一切繁復造作的造型就只為烘托某個中心思想—那就是—“間諜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著美和文藝的東西?!?/p>
柳導扮演的間諜和他的各款同行們,游走在魔都(順便提一下,對Sin City的這個翻譯靚絕五臺山),舉手投足之間都在極力表白自己的身份,他們真是一群奇怪的、反常的、最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間諜的間諜。而柳云龍,你,更是個中翹楚。
你是一個有品位的間諜,估計在整個上海,算上一戰二戰、扯上海灣阿富汗,你都是唯一用鋼琴演奏來傳送情報的人。你習慣于繁華迷醉中賞玩自己的風流魅影,所以你才會在前二十分鐘內盡情地和我們分享歡場大腿和媽咪的歡顏。你最近應該不看佛經而是喜歡上了安妮寶貝吧。
你的劇情還是那樣撲朔迷離,好像大腦里居住著不同的你。你的心靈永遠充斥著童趣,感染到女主角像個智障兒一樣半夜當街做起跳房子的游戲,還是淋著雨。哦,你的敘事結構也還是那么詭異,就算分筋錯骨手的江湖宗師看了也要一聲嘆息。
不要問讓人頭疼欲裂的膠卷是咋回事,不能問,不該問,對觀眾來說,它的故事和你的精神世界一樣,是一個無法解釋的謎。為了它,日本情報官在面對面地被你干了兩槍后,躺在柔軟的病床上淚流滿面地自殺了;軍統情報官,在密不透風的包圍中,瀟灑從容地飲下了毒酒;中共機要員,在經受了多次接骨不留痕的手術后,不甘被如此學術調戲地服毒了;而你的上級,在沖洗出這個用幾乎全體鮮活生命換來的膠卷之后,僅僅說了一句,“怎么還是這個”,就沒了下文,想必就算肉體沒有崩潰,精神也是被車裂了吧。
坐在候場的舞臺角落,看柳導眼神憂郁地站在黑暗里,任憑身旁的美人對著他又摟又抱,歌之蹈之,先生依舊巋然不動,呈淡逼文藝狀。此時,舞臺上的琴聲再次搖曳響起,我的胃液幾乎奪眶而出。
拿什么祭奠你啊,我的間諜們,說什么好呢,我的上海電影。
我唱完了,恕我早退,我怕等到落幕我就真的打算要寄顆子彈給你。
寫到這里,突然就頹了,何必呢,為一部電視電影,只是恨到還不得不腹誹一句,那么多帥哥你不讓脫,為什么偏偏要我們看英達的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