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懷疑我走在沙漠中,從不結果無論種什么夢,才張開翅膀風卻便沉默,習慣傷痛能不能算收獲,慶幸的是我一直沒回頭,終于發現真的是有綠洲。”每每有人問我你為什么會用“綠洲”這個詞作為工作室的名字的時候,我都會提到信樂團的這首《海闊天空》。還因為英文“OASIS”一詞在中文中的解釋是令人寬慰的事物或處所。電影不是一個人可以去完成的事情,也不是兩三年一蹴而就的買賣。在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中工作室就是有一個我們承載的現實生活與電影理想的空間與平臺。
用“工作室”作為開始
2004——2007年大學畢業后的三年間,和許多同齡人一樣,我換過幾份工作,考過一次研究生,做過很多種嘗試,不一樣的倒是在此期間游歷了中國的十幾個省市,完成了一次自我發現和事業定位的旅程。
2007年是很關鍵的一年。那年春天,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們遠赴貴州山區拍攝紀錄片《臉子》。這是一次至今都非常令人懷念的拍攝,在整個過程中,攝制組的五個人,制片人、導演、攝影師、美術、花絮導演,就像一個手掌上的五根手指,當它們緊緊地握到一起的時候,仿佛就沒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難。也正是如此,在這個團隊的基礎上衍生出了之后的綠洲電影工作室的雛形。那年的夏天,經歷過一場大病痊愈之后的我決定結束之前個體影像工作者的狀態,轉而開始用“工作室”的形式開始一段新的旅程。
第一個三年的生存之道
工作室成立于2007年8月,當時我把一半的積蓄都投入到在位于上海市中心的一套小復式酒店公寓半年的房租與押金當中,但并沒有急于開始賺錢,而是選擇了每天開門會客。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里面,工作室前后接待了業內外的朋友不下500人次,每天我都做詳細的會客記錄以及安排之后的會客邀請。這三個月時間是工作室開業一場漫長的發布會,也是讓別人了解你工作室的同時,你也了解了不少市場的需求和你生存下去的空間。
那段日子表面是光鮮的,但內心卻十分的煎熬,畢竟每天都是在支出,入賬卻幾乎為零。還不如我一個人單干的時候來錢快,但從現在看來證明這樣的選擇還是正確的,畢竟機會不是完全靠等待,更多的是靠創造。
其實上海的影視圈子并不大,無外乎上海電影制片廠、SMG、廣告圈、中小型宣傳片制作公司和若干獨立制片人。時間長了,這個圈子里面的人大多都認識,即使不認識的也不需要通過二層以上的關系也就認識了。我們工作室從成立至今90%的商業項目都是由工作室內部的成員和朋友引薦的,所以在業務上并沒有采取公司化的大舉擴張和營銷手段。用心地關注身邊不同圈子和體系的業內人員所舉辦的活動,積極參與其中。大多數的機會都出現在不是機會的機會里,這關鍵是看你如何運作自己和人際公關了。任何營銷到了最后還是人的營銷,做到知己知彼,那就有項目了。
轉機出現在工作室成立的半年以后,其實那也就是快“彈盡糧絕”的時候了,工作室憑借著一系列大型企業年會視頻的拍攝和制作,得以在財務問題上得一緩解。雖然去拍攝和制作那些千篇一律的會議場面不是我做工作室的初衷,但在當時那樣的“活”卻是能夠實實在在地讓工作室維持和繼續下去的依據。
在緩解了生存危機后,工作室又走回了“不賺錢”的老路。例如策劃影片放映活動、青年電影人沙龍、參與到不少國內外電影節的選片和聯絡的工作之中。在那些外人看來不是機會的機會當中卻滋生出了之后的很多在商業項目上的合作。
商業上的定位
綠洲電影工作室還是一個尚在成長之中的團隊,很難去用什么理念和口號概括。如果非要有什么解釋的話,那就一如英文“OASIS”一詞的中文解釋中的那句:令人寬慰的事物或處所。因為電影不是一個人可以去完成的事情,也不是兩三年一蹴而就的買賣。在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中工作室就是有一個我們承載的現實與理想的空間。
因為是從拍攝紀錄片開始的緣故,工作室起初的定位還是希望能夠通過各種渠道獲得資金,每年拍攝一到兩部紀錄片為主要工作目標的。為此,我也曾做過不少南征北戰的求索,但中國紀錄片市場的現實是殘酷的,光靠純粹的紀錄片想養活好自己對于一群剛出道的年輕人來說是非常困難的。
現實中,大部分的項目還是商業性的視頻拍攝和制作,但有的客戶之所以選擇我們工作室也是看到了我們的不同之處。在每次提案和制作的過程中,我們都會把一個客戶看成是一個紀錄片長期跟拍的對象去了解和把握,對于其公司和業務的定位在視覺呈現有很大的前瞻性,往往拍攝時候會考慮到如果去構筑一個公司的影像史。于是,我們就有了不少長期合作的客戶,進而那些客戶所有紀實類的拍攝和制作都由我們承接下來了,同時業務也就衍生到了其廣告TVC的范疇。
工作室的另一項業務主要是在上海本地的制片協助和拍攝上,由于在上海的人脈以制片成本上有一定優勢,我們經常會和國內外的一些影視機構合作,有的充當他們在上海的執行團隊,提供翻譯、制片、設備等諸多的協助,有的則是根據客戶的要求直接拍攝成片以及素材。
團隊的建設
工作室起初,有一個不切實際的設想。想做影視行業不同環節中小工作室之間的一個整合者。比如攝影、后期、平面設計、服化道具之類的小型工作室,但實踐了一段時間之后,發現他山之石的確是可以借之用之,但在這一過程中,管理上的效率和成本的控制變成了一個始終難以平衡好的問題。與其分散盡力地去為別人做嫁衣,不如做好自身團隊的建設。
經過三年的客戶和經驗的積累,工作室已經度過了初創階段的艱難期,目前正在著手注冊一家影視公司的過程中。依靠專業化的團隊和上海國際化平臺,工作室有不少長期穩定的客戶,承接的也大多是和電影有關的策劃、拍攝和制作的項目。
值得一提的是2008年的夏天,工作室史無前例地接收了8名實習生,每周隔日分兩班倒輪流到工作室來實習,他們大多都是上海影視類高校的在校生。奧運期間,工作室的骨干帶領著這支“學生軍”拍攝和制作完成了紀錄片《那天》,同時還與上海電影評論學會合作舉辦了多次青年導演的放映活動。直至今日,我留下了其中的一個人,作為我們工作室長期的制片助理,其他的學生仍在工作室的日常工作中發揮著不小的作用。
那個夏天,工作室其實更像是一個俱樂部。在為志同道合的年輕人提供一個實現自己電影理想的可能性與進一步提升自己專業水準的平臺。
電影化制作的嘗試
2009年的夏天,我們應邀拍攝中國移動投資的一部高清數字電影《移動功夫》中的一個篇章,與我們同樣在其他城市拍攝的導演有張一白、陸川以及杜海濱。無論是從劇本、設備、場景、劇組配置的要求絲毫不亞于一部中等規模的電影拍攝。之前散落在各處的兄弟們再一次高速集結,我出任執行制片人,巴黎國際電影學院畢業的丁正擔當導演,還在莫斯科電影學院學習攝影的席冰被召回上海、工作室另外兩名年輕的導演也同時充實到了劇組擔任場記與攝影助理,從實習生轉為制片助理不久的強旎也在整個過程中挑起了執行制片的大任。當時,劇組的工作幾乎每天都會遇到諸如拍攝場地秩序失控、原生態演員不在狀態、高空拍攝危險等諸多問題,但最終還是在每個人的全情感投入中,在短短的一周內把15分鐘的高清短片拍完了。該片最后是在《三峽好人》的剪輯孔勁蕾老師的手中完成最后的剪輯,不久的將來應該會在大銀幕上與觀眾見面。
工作室未來的規劃
對于未來的發展規劃的第一步是正規化,首先是注冊公司使財務和管理制度上日趨完善。但這不代表會拋棄以往的合作模式和管理制度,需要從工作室和公司之間找到一條平衡之路。第二步,則是利用工作室長期在上海地緣優勢,成為國內外影視、媒體、劇組等機構在上海拍攝時體制外制片協助的第一選擇。第三步,整合周邊的青年電影工作者的資源吸引投資、制作能在更大的市場和舞臺上流通的電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