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紅字“A”之謎

摘要：《紅字》以17世紀新英格蘭的社會風貌為背景，描述了一段清教思想盛行下的愛情悲劇。整個故事圍繞字母“A”的象征意義這一主要脈絡而展開。本文試圖分析“A”在不同階段中所代表的不同含義。

關鍵詞：《紅字》A 通奸 愛情 孤獨 能干 天使

[中圖分類號]：171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139(2010)-16-0039-02

霍桑的《紅字》無疑是19世紀美國文學中最具有符號意義的一部小說。“《紅字》并不是一部令人愉悅、嬌美的羅曼史-它是一個寓言，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間故事，卻內含地獄般的意義。”故事從頭到尾充溢著符號象征意義，發人深省，耐人尋味，帶領著讀者一起體會新英格蘭清教徒在理性與情感當中的矛盾情緒。本文試圖分析在故事發展的不同階段中字母“A”所代表的不同含義。

故事發生在馬薩諸塞州的塞勒姆。在這座受到嚴厲管制的清教徒小鎮上，居民的生活因為苛刻的法律和嚴重的偏見而飽受折磨。海斯特，這位年輕妻子的丈夫據傳在趕往波士頓的途中被印第安人俘虜，生死不明；而她卻因為與當地牧師丁梅斯代爾相愛并生下一女，被罰終生佩戴象征通奸的紅色“A”字在胸前，以此作為對她不軌行為的懲罰。

紅字“A”貫穿故事的始末，在陰郁的氣氛中。悲慘的故事情節里，調動激情與力量的紅色牽動著你的情感，縈繞在你的腦際。文章中出現的“the letter A”，“the red letter”，“thescarlet letter”，“the mark”等字眼，其實是霍桑用不同的形式賦予了“A”不同的含義。這種象征手法曲折、多變、朦朧、復雜，因此，盡管“A”出現得如此頻繁，但作者始終并未明確指出“A”意味著什么。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字母“A”含義的不斷變化也正是作者思想矛盾的反應，在控訴清教對人性的壓抑和摧殘的同時又明白了清教的道德觀和教義。

當海斯特第一次出現在讀者面前時，她正被帶往刑臺，當眾被罰終生佩戴加爾文教中象征“通奸”

Adultery的紅色“A”字在胸前。人們把敢于追求幸福的海斯特看作一個蕩婦，讓她終生遭受“A”字的羞辱。此時人們眼里的海斯特已經不是一個平常的女人，而是罪惡的代名詞。然而，作者筆下的“A”字卻是用金色的絲線精心刺繡而成的。我們不難讀出，霍桑在暗暗地贊美這個勇敢追求愛情的女人；她寧愿遭受屈辱也要用自己的愛去保護心愛的人。此時的“A”代表的是愛情(Affection)，代表了最美、最純的人性本質。

戴在海斯特胸前的通奸標志“A”使她遭到人們的唾棄和排斥，她被社會拋棄，受到人們的冷嘲熱諷。為了撫養女兒珠兒，海斯特只能帶著她居住在城郊的小木屋里，靠刺繡維持生計·此時的“A”轉變成了異化——“Alienation”。每當海斯特去小鎮賣刺繡品時，人們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她。沒人愿意接納她，除了城郊偏遠陰暗的小木屋，海斯特沒有絲毫的立身之處，社會對她的孤立透過她胸前紅色的“A”字傳達出的是她心靈的孤獨——Alone。而藏在丁梅斯代爾心中的秘密卻一直折磨這位受人敬仰的牧師。他雖然沒上刑臺受罰，但是來自他自身的痛苦卻遠遠超過了海斯特。沒能忠誠于自己信仰的上帝卻仍然受到信徒如神靈般的愛戴，這無疑是對他虛偽本質的重創。盡管他用血便抽打自己，絕食到膝蓋顫抖，他都始終無法逃脫良心的譴責。對于民眾的欺騙和海斯特的不公，使得丁梅斯代爾的精神和心靈陷入了真正意義上的孤獨(Alone)。

海斯特是勇敢的。在刑場上她總是昂著頭，她接受了處罰并接受了自己。海斯特不被動也不懦弱，她逐步走向堅持和覺醒。她的勇敢是對清教統治的對抗。紅字“A”就像一團熊熊烈火，照亮了海斯特孤獨的內心，點燃她生命的希望，鼓舞她昂首挺胸面對黑暗，堅強地對抗清教的壓迫。此時的紅字“A”使她變成了堅忍不拔的女斗士——Amazon。她堅信真理必將戰勝邪惡，熱愛生活的人們必將得到完美的愛情和幸福。

隨著故事的發展，霍桑賦予了紅字“A”更多深層次的含義。雖然，海斯特遭受著精神與世俗的折磨，但是她內心深處卻依然激情澎湃，依然相信純真愛情，渴望得到幸福。她把所有的希望，激情和青春都寄托在了自己所繡的刺繡品中。海斯特精心地繡著各種不同的“A”字，繡工精妙絕倫。巧奪天工。除了維持生計以外，她還把刺繡換來的錢施舍給比她幸運卻更加窮苦的百姓。世俗偏見的羞辱最終沒能抹滅海斯特的樂善好施的本性，她的善良與真誠在時間的磨練中重新贏得了人們的贊許和肯定。沒人能像她那樣接濟貧困者，那刺繡的紅字閃射出非凡的光芒；曾經代表罪惡的“A”在病房里卻成為了溫暖心靈的蠟燭。此時的“A”象征著能干——Able。

在海斯特負罪受辱的日子里，她處處積善行德。哪里有疾苦，哪里就有她的身影。她的同情心和獻身精神產生了巨大的力量，使她成為了溫暖的源頭，源源不斷地涌現出各式各樣的救助。七年里日復一日，她總是默默地幫助著別人，她的純潔、美麗、善良、博愛慢慢地感染了眾人。人們漸漸地淡忘了那個標志罪惡的“A”，此時這個鮮紅的“A”散發著高貴的芬芳，已經不是一個引起世人蔑視和嘲笑的烙印，而是能從精神上和心靈上給人鼓舞和指引的天使——Angle。

文章中另一個重要人物就是海斯特的女兒珠兒。可以說珠兒是整部小說中唯一的一個陽光人物。她像珍珠一樣純潔，像天使一樣善良快樂，她象征著人性中最無暇的一面；然而，珠兒也是海斯特罪證的象征，是海斯特生命中活生生的紅字“A”。正是珠兒的存在使得丁梅斯代爾有勇氣在公眾面前承認自己的“罪行”，擔負應有的責任。可以說，珠兒寄托著作者對美好的生活。純真的愛情以及善良無暇的人性的追求。

從Adultery到Affection，從Alienation和Alone到Amazon，再從Able到Angle，紅字“A”這個象征符號在霍桑的創作中從“罪惡”演變成了“天使”，這是愛的升華，是希望的寄托，是人性之美的見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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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常耀信：美國文學簡史[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03

[4]神秘的紅字“A”一評霍桑的《紅字》，鄒星。[J]安徽：科教文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