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意指遷移生發了異于作者和文本規范內的意義系統。《故鄉天下黃花》對社會歷史發展流露出了濃厚的惘然,消解革命與崇高是造成歷史惘然的根本原因,追求進步的歷史觀才能深刻辯證地認識小說的意識形態,沖決消解的寓邸。
關鍵詞:《故鄉天下黃花》;意指遷移;意識形態;歷史惘然
中圖分類號:I054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0)30-0172-02
“識別對詞語和概念的意識形態的及非意識形態的用法的差別的能力(能根據其意識形態,在人們賦予詞語以特別的、未經證明準確與否的含義時,有能力指出來)”,造成批判思考在語境中的重要差異。由于歷史環境變異,文化信碼組織的能指、所指的關系不是凝固靜止的,言詞由于態度構成的差異相應地變動著意義的結構系統。意指遷移更迭,邏輯地規范著指稱客觀世界和主觀意識普遍而又無際的意義,推動著對應意識形態立場的分化,把確證、顯現、表征的意義介入形象延伸的歷史天空,解讀出多方面的隱性意義。
意識形態批判索取話語符號,經過發酵、醞釀意義,是整合歷史哲學意識的過程。意義百般變化存在著靈活的關系,意指遷移的流質性特點的形成依賴于在社會層面上建立的理念系統,涉及語言模式、符號學方法、語境比較等廣泛的領域。在消費語境下,《故鄉天下黃花》傾瀉的惘然建構了消解革命與崇高的意識形態傾向,意指遷移展現出解讀意識形態途徑的豐富性。工具、聲音、人物、圖畫、欲望等,在表達傳遞意義時,作為文本范圍內的載體起作用,成為社會意識傾向的系統表征。融入符號的歷時差別,構成了意指遷移的歷史性的根本基礎。切分成意義元素的每一單元概念(語句、詞語、圖畫、景物、情感)是能指形式,在創作、研究理解中所指的觀念或概念,除了基本的意義外,還具有隨機性的演繹。小說中“女人”的本質是在與男人的區別中界定含義,土匪路小禿搶地主的小妾為老婆,地主朱挺祿遭搶把氣撒在老婆身上,孫實根的妻子撒潑使性,張氏妯娌為家務財產斗罵,因此可以形成弱勢的“她”既是作為強勢社會的男人的“他者”而存在,又成為軟弱、受強暴的對象,被侮辱、被損害又只有自戕的對象,封建制度是野蠻落后、無人道的象征,自私狹隘是破壞家庭和睦的主體。男/女符號塑造二元對立組模式的同時又存在許多意義系統,男人和女人間存在著男性與女性、fucee(性主動者)與fuceer(性被動者)、陰與陽、地主和地主婆、子與母、掌權者與被權控者多層組合。意指遷移構成一個有差異的系統,參與義素如人物、景象等,憑借話語符號與意識形態相連接。在幾千年的封建制度下,女人和性的骯臟、禍水、邪惡、狐貍精、危險的、有罪的捆綁為一體。當封建制度被打倒后,女人的概念出現了革命性的深入人心的潛變,女人能頂半邊天,能指“女人”用來意指與舊時代的想象對立的內涵(所指):圣潔、純凈的愛、仁慈、主人翁、戰斗者,是力量型形象。《故鄉天下黃花》在邏輯情節上忽視了女性應展現的新質,前后形象變化出現淡薄。如,成分陰影下的路小喜確實出現的建造理想身份的積極性被作者的反崇高的姿態淹沒了。性情具有的關系是隨語境變化的,利于作者表達一種另類的歷史觀念:反崇高、解構革命;也提示研究者用一種兼容性的視角來量析各個人物的歷史文化性格,認清消解的惘然也是這樣存在的。意指遷移的意識形態批判有效實現了對小說價值觀、人物性格塑造的析理。意象是真實或虛構的,話語切合規范的語境或失范,決定了意義或許是一種策略。離開了方向明晰而又復雜的文化歷史觀,就很難確定這些語境中的事件、食物、女人的意識形態內涵,就會受制于消解的寓邸。
意指變遷亦源于群體關系的變化。人物關系在特定歷史境遇中出現,與小說特有的“惘然”的墮落話語、態度一并誕生了。拋開扭曲變異的群體心理關系,審視極普通的小人物病態的觀點而去議論農民、土匪、革命者、變質者的區分是毫無意義的,消解式的理解顯然忽略了這些,群體惘然也就難免了。在《故鄉天下黃花》中,描繪了權力思維與精神辯贖相破裂而轉換為卑下的實用性思維,趙刺猬、賴和尚對縣委書記孫實根利用拋棄,來自于進步內化的意識形態能夠清晰地表達社會轉折對落后勢利現象的剖析。這改變了對作家和小說人物的敘事實踐的簡單理解,賦予解讀的力量,以精確的審視來闡釋人、文化病變的過程。這強化了對人物性格、社會、文化由表到里進行解剖發現的能力,是對文本消解的監督。孫實根的自殺構成了意義畸變的基本符號,萌生了意識形態關系的話語。孫實根初入八路的選擇、后悔、轉變與衷心顯示出人認識需要的條件、過程和艱巨性。家鄉的大字報讓他心灰意冷,違背了性情圍繞人物主體的豐富實踐展現出的人格本質,只能形成文本惘然的認知層次。基于群體關系的意識形態因此被表征,被生產,被規約于特定的場景和社會形態中,設置了一種形象和另一種形象劇烈地轉折、違背、中斷的特點。孫實根——縣委書記;馬村的炫耀/救命形象/被打倒者/被揭發者/自殺者,在群體中轉換角色,始終是多邊的、動態的意義的歸建者,把各種理念、情緒、形象統攝在一個可被生產和釋放的意識形態系統中實在化。意指遷移上升歸入社會進步發展的領域,意指我們今天人雖非事件依然的狀態,在意義鏈條上可理解地被接受。這樣建立了歷史文化空間通道,接受非簡單化的話語映現。賴和尚從對孫實根說“我們是保老叔的”轉為怨罵再到送打倒他的大字報材料的敘述,現代性的表現是低級權力對高級權力的尋租、依附、利用與拋棄的曲線。對能指(大字報)的重視,對所指(概念、精神:家鄉的無情、落井下石、促使人自殺的壓迫物)的批判性,群體的意識聯系規范、制約了意識形態的張揚模式。作者借孫實根說出“左思右想沒有活路,也不知當初參加革命、現在又在這縣里當個頭目是為了什么”來撥開惘然纏繞個人命運的迷霧,我們可以發現,孫實根自殺實際是對“人之為人”的破碎,而非“革命”被消解了,革命的使命之一正是消除那樣勢利的人性。新社會意義不是孤立靜止的存在于文本及其形象中,更存在于研究態度與不能凝止的歷史生活的結合中。歷史介入其中,突破消解,揭開意指遷移認知意識形態的原因。
意指遷移是話語符號內涵差異的控構者,修改著消解系統及投射于社會的意識形態效益,引導人物用相異的方式區分現實思索。話語多樣化表述著不同的意識形態策略、確定立場等方面,形成一類憑語言區分的連續意義投資,構成了系統的相區別的因而更豐富的現實顯示,組合到種種意識形態范疇和觀念中。新一輪掌權者“你吃油饃,我吃雞蛋撈面條;你燉小雞,我燉小鴨;你放辣椒,我放胡椒”,面對貪腐亂象,小說社會發展觀陷入盲目的循環論誤區,達到社會無發展的自我消解的實現,作為一種有意設置出現,呈現歷史惘然的失態。意指遷移越出文本惘然的意識形態功能:塑造、更新現實中的社會秩序;公正進步感衡量消解的效力,不是新社會滋養之,而是新社會更有基礎改造之。創造意向構成異識性的歷史觀層面:表層次建立在作者和文本系統的消解內在私人性話語經驗與規則基礎上;深層次屬于作者和小說人物、情境的個私性經驗進入公共性領域,描繪、議論的話語具有無限開放的本質,確立了意指變遷多角色的影響,形成了跨時代的公共認知效應,表明消解崇高的立足不牢靠。這種剖析來源于實際革命、建設的社會歷史賦予認識可能的、無限的質地構成,為打破消解的迷惘,理解革命進步提供了時空交往策略。
作為文學的主動反映論,思詢小說的反崇高、消解的惘然,對現實的挖掘與情感評價有相對清晰的脈絡,區分提供意義變化的個體(文本個案與作者)與社會研究,就可以把握意識形態運作的過程。消解出于作者,是意向性迷宮的始作俑者。消解的性質、材料成為紐結的意識形態系統,意指的遷移是思維的創造,強調了進步的歷史觀來對抗不太合乎邏輯的消解影響與后果。意識形態是互動的和對話的,構筑了無止步的語言—意義—意識形態變化。如果沒有開放的對話,研究就喪失了理性批判的潛能,對惘然的現代性認知也無從發掘。惘然悖逆著歷史的必然性,肯定革命的進步才能審視顛覆社會弊端的自覺前途和必然選擇。現代化的中國人不應把生存問題交給不可知的惘然的神,理解進步的成功之處在于把創造物質、完善制度與追求崇高的品格置于歷史的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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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理查德·保羅,琳達·埃爾德.思考的力量——批判性思考成就卓越人生[M].丁薇,譯.上海: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202-203.
On the Ideology of Bedeuten Migration of What Is My Real Hometown Village
QIAN Yan
( School of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AnhuiNormalUniversity , Wuhu 241003,China)
Abstract: Bedeuten migration gives birth to the system of meaning which is different from writer and text . What Is My Real Hometown Village reveals strong and dense confusion to 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society . Deconstruction of revolution and loftiness is the fundamental reason to cause the confusion of history . The progressive view of history can profoundly and dialectically understand the ideology of novel ,and burst the astriction of deconstruction .
KeyWords:What Is My Real Hometown Village ; bedeuten migration ; ideology;confusion of hi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