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時光里,或多或少都為愛做過傻事,在喜歡的人家門口等很久很久,在沒有人的地方托聲詭“載愛你”……惟獨忘了沒有一個人可以只談戀愛不做其他事情,也許就在你轉身的瞬間,地離開了你,或者,因為你的機看傷害了你更該珍惜的人,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01 關于蘇婉婉
我和蘇婉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用她的話說,從我還在穿開襠褲起,我們就打上交道了。
在我之后十幾年的美好歲月里,每當跟蘇婉婉僵持不下的時候,蘇婉婉就以“看過我身上的零部件,要將這件事公布于眾”為由威脅我認輸或者就犯,以至于十幾年里,我一直對蘇婉婉言聽計從。早知道蘇婉婉三歲開始就對我居心叵測圖謀不軌,我就不該在四歲時吵嚷著還要穿開襠褲。
好說歹說我晏北揚也是扎根在信豐中學這塊沃土上撼也撼不動的校草,被蘇婉婉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成天奴役成何體統。于是那天我壯著膽子對坐在身邊看小說的蘇婉婉說:“我說婉婉,你看你都十八一枝花了,撇開你那微微有些臃腫的身材,也算是個美女吧,你總該有個約會什么的吧?”
蘇婉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晏北揚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拐彎抹角的性格,明明自己有約是不是,行,我放你兩天假!”
蘇婉婉答應給我放假的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我想多半是十幾年來養成的奴性在作怪。
不過即使是我這樣的校草,整天在蘇婉婉的身邊打轉,也自然而然地被當成了蘇婉婉的專屬物,哪還有校草的風光。我之所以向蘇婉婉請假,是因為馮天柯約我一起去世紀城搶購《英雄島》的八折點卡。
02 關于馮天柯
馮天柯是那種在公眾場合可以裝著不用吃喝拉撤、不會放屁的帥哥,而私下里卻干一些無比齷齪的事,還不以為恥的無恥青年。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搭錯的路,這個無恥青年竟成了我的室友、班足球隊隊友兼死黨鐵哥們。馮天柯說,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點,我問他是什么,他無比嚴肅地跟我說,是因為帥!當時我們坐在女生樓下的雙桿上,笑得無比猥瑣。
馮天柯六點鐘吵我起床,說世紀城八點開檔,我說:“哥們,到世紀城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你至于嗎?”然后馮天柯說了一句無比雷人的話,“帥哥出行,哪能不打扮一下啊!”在自戀方面,我站在馮天柯面前,不過是書童而已。
不過有的時候自戀并不值錢,就像那天我和馮天柯做足了準備,無比優雅地趕到世紀城,卻被那個胖子保安一句話打擊到了地獄。親愛的保安大哥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我們兩個,然后無比絕情地說:“搶購日在17號,不是7號。”
樂觀的馮天柯過來安慰我,“嗨,算啦,不賣就不賣嘛,有什么了不起,走,我們逛街去!”馮天柯說出這句話,我恨不得拿刀砍了他,讓我這樣一個帥哥陪你一個男人逛街,沒搞錯吧!
03 關于蘇婉婉、馮天柯和晏北揚
我不得不承認馮天柯特別能忽悠,他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小兩口過的挺好,給他忽悠分別了,就連我這個上一秒罵著他的人,也被他忽悠著一起上街了。
陪馮天柯逛街,我如芒在背,而馮天柯卻悠然自得。他在一家鞋店停下,隨手拿起一雙鵝黃色的帶兔子耳朵的棉質休閑拖鞋。作為一個身高顯然接近一米七五的大男生,拿著這樣一雙鞋,是相當令人費解的。更神秘的是,我聽到他認真地對店主說:“老板,我就要這雙鞋!”我還沒來得及把張大的嘴巴調整好,就聽到那個眼睛瞇成縫兒的老板冷淡地說:“88。”
馮天柯此時的臉色變得無比痛苦,出門的時候我親眼所見,他不過帶了50塊錢而已。當他把目光轉向我,很明顯要向我求助的時候,把錢給馮天柯無異于肉包子打狗,于是我想也沒想就把頭轉向了門口,然后我就看到了蘇婉婉。
“北揚,你不是約會去了嗎?怎么跑到這個鞋店來啦?”蘇婉婉的語氣里有三分問意,七分諷刺。我想很多男孩子都有這樣的經歷吧,買私人用品的時候被女生看見,然后恨不得鉆進地縫里。我無奈地朝馮天柯指了指,“還不是這家伙,說什么要來逛街,然后又要買什么拖鞋。”
蘇婉婉笑意盈盈,“哦,你說的約會不會就是跟他吧!從小到大我也沒覺得你性取向有問題啊!”蘇婉婉在公眾場合如此損毀我的形象,讓我有些憤憤然,不過對蘇婉婉,我已經完全沒有脾氣了,我說,“我又沒說來約會,是你一廂情愿想當然好不好。”我說話的神情和語氣真的很像小媳婦,我自己內心也在咒罵自己為什么這么不爭氣。
蘇婉婉沒有繼續跟我斗嘴,當聽說馮天柯手里拿著的拖鞋要80多塊的時候,她的正義之心大起,憤然開口道:“你搶錢啊,這鞋最多值40。”然后她沖著馮天柯揮揮手,作出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架勢。她用嫻熟的小市民砍價風范一路砍到了50,直到馮天柯買下,她才俠女一般轉身,對我擺了一個勝利者的pose。
馮天柯用無比崇拜加色迷迷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蘇婉婉,哈拉子都快流出來了,他使勁地拽住我的衣袖,“哥們,這么漂亮的美女也不給介紹一下。”我多想告訴他,“漂亮”和“美女”用在一起形容一個人是錯誤的語法,可還沒等我開口,他倒是自顧地介紹開來“你好,我叫馮天柯,是晏北揚鐵哥們,敢問姑娘芳名啊?”馮天柯這樣沒有內涵的人說出文縐縐的話,讓我全身只起雞皮疙瘩。
“我叫蘇婉婉。”蘇婉婉簡單地回答道,她看到馮天柯拎著那雙鵝黃兔兒拖鞋,忍了很久硬是沒有忍下好奇心,不由地悄聲問:“這個,是送給女朋友的?”
馮天柯搖搖頭,說:“送我媽的,母親節禮物!”
“敢問你母親貴庚?”蘇婉婉竊笑了一聲。
“40。”馮天柯回答地字正腔圓,然后蘇婉婉擰著我的手臂強忍著笑。
那天是蘇婉婉、馮天柯和我三人的第一次會面,馮天柯提議我們一起到中心路的玻璃水吧里喝奶茶,他請客。蘇婉婉使勁地點頭,而我使勁地搖頭,蘇婉婉附到我的耳邊,輕聲地問:“有便宜不占,這不像你的性格啊?”
我也附到蘇婉婉耳邊,輕聲地告訴她,馮天柯口袋里的錢已經全部花在了那雙鞋子上,就算喝奶茶也是他請客我們付錢。
“喂,你們兩個嘰里呱啦說什么悄悄話呢?喝奶茶去吧!剛才你幫我砍價,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馮天柯說著就要拉我們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忘記自己的錢包已經空了。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先回學校了,你們去喝吧!”我找了一個借口打算走為上策。
“不行!”我這個保錢包的舉動被馮天柯當場否決,此時此刻,我方才確定這家伙知道自己袋中無銀。
“算啦,這么熱的天,還要拐那么遠的路,這杯奶茶的代價也太高啦,我棄權。”蘇婉婉站在了我這邊,其實是給馮天柯一個下臺的機會。
“這樣啊,那我只有下次再找機會報答了。”在兄弟和女生面前,馮天柯永遠是兩副模樣。在宿舍里,馮天柯是出了名的吝嗇鬼,要從他口袋里拿出兩毛錢買冰棒,都要比登天還難。
那天我跟蘇婉婉一起吃晚飯,我問她為何還價還到50,以你拜金主義的氣勢,完全會從20塊錢開始還起。
蘇婉婉心虛地支吾了半天,才弱弱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馮天柯長得什么樣,他長得就一張不宰他就讓人痛楚的臉。”
“不就是長了跟我一樣帥氣的臉嘛,在你的眼里,難道長得帥氣也有錯嗎?”
蘇婉婉拿著筷子的手停了一下,低著頭眼珠子往上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04 我歇斯底里做過的邢些事
我在英雄島的世界里轟轟烈烈,蘇婉婉不合時宜地打來電話,“北揚,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沉迷游戲,現在連飯都不吃了,趕快下來,我在你樓下,給你買了些吃的。”我斜眼恰好看到馮天柯,他正瞇著眼睛休戰。
“哥們,蘇婉婉給我們送糧食來了,你下去取吧!”我隨口朝馮天柯說道。
聽到我的話,馮天柯從椅子上蹭起來,比撿到人民幣還要興奮,一句話沒說,就奔出了寢室,很快就只聽到他在樓道上制造的噪音。
我跟馮天柯的最大不同,就是我比較懶散,而馮天柯比較勤快,當然,如果這個勤快可以增加一些水分的話。
游戲是很容易讓人忘記時間的,但卻很難讓人忘記饑餓,當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肚子叫了一遍又一遍的時候,我終于決定休戰,然后在心中將這個勤快的馮天柯詛咒了一百遍一千遍,到樓下取個東西,他花的時間都可以煮上一頓飯了,打他手機,竟然掛我電話。
我帶著怨氣到食堂吃面,然后真正領教了“重色輕友”這四個字的真意。馮天柯這家伙,竟然陪蘇婉婉在食堂的角落里聊天喝奶茶。
我氣呼呼的跑到馮天柯的面前,手狠狠地捶在桌子上,“馮天柯,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等你給我拿吃的等得花兒都謝了。”
“別動氣啊,上回不是說要請婉婉喝奶茶一直沒有機會嘛,所以今天就……”后面的話我沒有聽下去。“婉婉,叫得還真親切啊!”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氣憤,還是出于嫉妒,或者氣憤和嫉妒都有。
“是我要他跟我一起來喝奶茶的。”蘇婉婉斜著眼睛,冷冷地說道。
“那你們喝吧,我去要碗面。”對于蘇婉婉,我已經失去了反駁的能力,即使在我憤怒的時候,也一樣。
偶像劇都是這么演的,帥哥對美女永遠都缺乏免疫力,對悍女也一樣。馮天柯跟蘇婉婉的劇情,也終于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天晚上馮天柯鉆到我的被窩,嬉皮笑臉說要強化兄弟感情,而實質上三句話不離蘇婉婉。馮天柯試探我,你跟蘇婉婉除了青梅竹馬,應該沒什么吧?我說,要是有什么,早就來電了,還等到現在。馮天柯接著說,哥們,我喜歡上一個女孩了。我諷刺他,我天天都在喜歡。馮天柯說,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是蘇婉婉。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后說,哥們,你沒發燒啊,難道是看偶像劇看多了,像蘇婉婉這樣的悍女,你會后悔的。馮天柯無比堅定地跟我說,我不會。
我從來沒有見過馮天柯如此認真的表情,那一夜,我莫名其妙地失眠了。
一個月后的那場校際聯賽,三比零,我們班輸得潰不成軍。馮天柯哭得尤其投入,后來干脆把球衣擄起,豪情萬丈地擦著鼻涕。
蘇婉婉跑到休息室來看我們,馮天柯羞赧地將頭埋進衣服里,半餉,他抬起頭:“跟我出來一下。”
在門口的石柱后面,我看見馮天柯把一張紙條迅速放進她的手心,然后掉頭就跑。他在紙條上寫著:今晚九點,圖書館旁的小樹林等我,不見不散。
這是我的主意,蘇婉婉愛花,我讓馮天柯舍老本買了幾十朵玫瑰,蘇婉婉愛浪漫,我讓馮天柯安排了最浪漫的表白。我像一個媒婆一樣撮合他們,然后自己站在一個很遠的角落遠觀。
馮天柯盛裝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又不自信地跑回來問我,帥不帥?行不行?我說,夠帥,一點問題都沒有。而馮天柯走后,我卻在寢室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打開電腦,提起鼠標,卻發現根本沒有心思打游戲,我想,這個計劃十全九美,唯一有問題的是我。
九點半,蘇婉婉姍姍來遲。馮天柯莫名其妙地有些急,“我八點半就來了,因為怕你找不到我,我連廁所都不敢上,還有……”關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周圍突然大亮。我手里的電筒向馮天柯照去,當作沒看見旁邊嬌小的蘇婉婉,對馮天柯說:“怎么樣,搞定了吧?”
當時的場面相當尷尬,蘇婉婉跑上來給了我一個耳光,然后不由分說地跑掉了,馮天柯精心準備的表白被我這樣無厘頭地攪黃了。
馮天柯惱羞成怒地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我身上,他用惡毒的語言罵我,用力地推我,最后,看著倒在地上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我,他把幾十朵玫瑰花亂扯一通扔在我的身上。
其實我也在想,我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05 在他們的戀歌下,我獨自寂寞
很長的一段時間,馮天柯都沒有主動跟我說話,偶爾不經意間面對面,也只是兩句簡單而客氣的寒暄。而蘇婉婉,我發給她的短信,不是“嗯”、“啊”、“好”之類的回答,就是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回復。我們三個人,都在那次未遂的表白陰影下寂寞地過著日子,直到那天我在食堂碰到了并肩走著的蘇婉婉和馮天柯。
三個人碰面,是如此尷尬的場面,我本想避開,但食堂空曠如野,已經來不及,索性就迎了上去。
“北揚,你也來吃飯?”是馮天柯說的廢話,吃飯的點,不來吃飯,我來做什么。
我本想坦然地向他們道歉祈求他們的原諒,我低頭看見蘇婉婉腳上的鞋,正是那雙鵝黃色的兔兒棉拖鞋,我立馬就氣短一截。
“這雙鞋不是買給你媽的嗎?”我問。
“我媽說不喜歡,我就送婉婉了。”馮天柯看著蘇婉婉,憐惜之情昭然若揭,而蘇婉婉,站在他的身邊,像個淑女一樣一句話也沒吭。
食堂里的空氣實在不好,我感覺快要窒息了,在我窒息之前,我想體面地離開,于是我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本來還打算過來跟你們道歉,看來上次沒有影響到你們,我就安心了,你們吃吧,我不當電燈泡了。”這是我十幾年來在蘇婉婉面前說得最有男子漢氣概的一句話。可是說完這句話在我轉身的那一瞬間,眼淚差點都流出來了。
不論蘇婉婉做什么事,我都說,只要你開心就好,當我聽到別人說我們是般配的一對時,會死命地反駁,我一直都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她,因為我們彼此太過習慣。我以為我不喜歡,可現在我才發現我錯地這么徹底。她一直取笑我,折磨我,打擊我,可我從來都沒有反抗過,我甚至都沒有考慮過自己是不是開心。馮天柯說喜歡上她的時候,我會失眠到天亮,馮天柯要向她表白的時候,我會歇斯底里地做那些傻事,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蘇婉婉,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上她了。
可是,當我明白的時候,蘇婉婉已經離開了我!
06 故事的最后,我們都哭了
踢完球,汗流浹背,我坐在操場邊的雙杠上休息,還是不停地會想起蘇婉婉。
用兩個月的時間將她遺忘,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馮天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我的面前,二話不說,把我從雙桿上扯下來,掄起拳頭朝我的面門上使勁地打了一拳,差點就打掉了我的門牙。
“你瘋啦,你干什么?”我朝馮天柯大聲地喊,只是球場邊的加油聲湮滅了我的聲響。
馮天柯一聲不吭,繼續掄起拳頭朝我打過來,我不知道他的憤怒來自何方,其實該憤怒的是我吧,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我一個回避,一個勾手,將我的拳頭直直地打在了馮天柯的臉上。
我想憑那一拳的力氣,馮天柯一定是痛得牙癢癢,但他沒有叫,相反地,我看到他蔑視的笑容“晏北揚,我以為你已經麻木了,原來也還會反抗啊!”
我沖上去和馮天柯抱成一團,你一腳我一拳的不知道打了多久,只到我們兩個人都沒有了力氣,平躺在雙桿下面的草地上喘著粗氣。
馮天柯說:“我本來想讓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可是思量了很久,還是決定過來找你,我剛才做了一個決定,如果你懂得反抗,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如果你還是逆來順受,我就讓你遺憾一輩子。”
馮天柯說,蘇婉婉根本就沒有和他交往,在那次表白被我攪黃之后,蘇婉婉突然打電話給他,蘇婉婉告訴他,在她十幾年的歲月里,心中只有一個男孩,他叫晏北揚……
原來,蘇婉婉一直取笑我,折磨我,打擊我,其實只不過是想知道,我什么時候會對她不順從。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反抗過,甚至還出謀劃策讓自己的好朋友去追她,所以她跟馮天柯在一起,讓馮天柯幫忙刺激我。她給了我兩個月的時間,而我卻在這兩個月內除了遺忘,什么也沒做。
馮天柯哭著說:“下午六點的火車,如果你現在趕去,說不定還來得及。”
蘇婉婉就住在我家對面,她要舉家南遷,而我卻一點也不知情。
我從草地上蹦起來,拼了命地往火車站跑。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知道得太遲,學校離火車站太遠,還是我跑得太慢,總之我跑到火車站的時候,南下的火車剛剛出發。
我在火車站喊著蘇婉婉的名字,哭了!
07 后米,以及后來的后來
后來,蘇婉婉給我寫了一封信,她說她在火車站等了我足足兩個小時,最終我還是沒有出現,她只能帶著遺憾離開。蘇婉婉不肯原諒我,給我的信沒有寫那邊的地址,其實我多想告訴她,那天我到了車站,我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直到喉嚨沙啞。
后來,我和馮天柯除了在足球場上奔跑,還喜歡在場邊的雙桿上仰望。我們會在一起討論女孩,討論蘇婉婉。馮天柯拍著我的肩膀,抱歉地說“那天我該早點把婉婉離開的消息告訴你,都怪我有私心,才會有這個遺憾。”
我笑了笑,對馮天柯說:“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把她弄丟了!”
是啊,年少的時光里,或多或少都為愛做過傻事,也許就在你轉身的瞬間,她離開了你,或者,因為你的執著傷害了你更該珍惜的人,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我和蘇婉婉不過是每天都發生的故事中的一個。
如今的我,和蘇婉婉的唯一交集,就只有我仰望的這片天空。我只能對著天空對她說,對不起,還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