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中國式民主”的基本價值判斷

“中國式民主”是一種積極介入的民主，更加注重公民的道德塑造，著力培養負責任的、理智的公民；倡導無對的、和諧的民主精神與政治生活，拒絕有對的、抗衡的民主方式，負責任為人民提供服務；不需要多元政治的體制，卻能夠使每一個群體的聲音都會被聽到，并能夠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隨著中國經濟崛起，中國政治走向世界的步伐也在加速，向世界介紹中國政治已經成為中國政治學人的重要使命。其中“中國式民主”是近來中國政治學界熱議的話題。在一些西方學者看來，中國政治發展的唯一出路是建立西方式的民主制，他們習慣采用西方政治學的通用標準來衡量中國的政治體制，并將中國歸入不民主國家的行列。這樣的判斷本身就是不民主的。因為各國在國情、歷史發展背景、經濟發展階段、文化及價值觀等方面存在客觀差異，自然會出現對民主的不同解釋和主張、不同的民主形式。各國有權利探索與選擇適合本國國情，適合本國發展，適合本國人民利益和意志的民主方式。中國政治學界通過近年來的研討，當前圍繞“中國式民主”形成了一些基本價值判斷：

今日的中國是一個民主的國家

學者們普遍認為：民主概念在東西方政治文化背景下理解上存在著差異，但也存在著共同性的因素，即都要求政治系統能夠尊重民意、吸納民意，并積極地實現民意。事實勝于雄辯。讓中國人盡快地富裕起來是多少代人為之奮斗的夢想，也是改革開放30年來中國民意的集中體現，中國在今年二季度GDP總量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并正在為2020年全面實現小康社會目標而努力，中國共產黨回應民意的能力得到了國人與世界各國的普遍公認。在汶川、玉樹、舟曲等地的自然災害中人民政府的救援行動與災后重建，使人們深切體會到中國政府始終把解決人民群眾的疾苦視為自己的責任。隨著選舉、協商、公示、聽政、監督、問責等方面制度的完善，中國民主化的努力正在制度層面逐漸展開。當前中國人享有了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自由與尊嚴，從未像今天這樣開放、從容和自信，自主、守法、奉公、負責的公民形象正在顯現，中國民主成長的民情條件逐漸成熟。

民主化不等于西方化

有人把民主視為西方的產物，既然民主屬于西方，那么民主化就是西方化。民主政治不是西方的特殊品，而是人類共同的價值追求與文明成果。民主的確是一種普世價值，但世界上民主的發展模式不是只有一種。由于各國政治歷史發展中的差異性和多樣性，普遍性發展模式觀已經逐漸被人們所拋棄。作為一個政治實體的民族國家在謀求具體的民主發展過程中，應當致力于一定歷史和社會條件基礎上的自主性發展。用對民主的某一種解讀來衡量所有國家的民主進程只能作出一廂情愿的判斷，一些西方學者基于偏執的價值觀念對中國政治的“解讀”是不科學、不文明的。世界上的各類民主既存在共性，也具有獨特個性。如果不顧自身條件與類型的任意“搬用”他國民主，難免使本國民主建設遭遇困境。有一些發展中國家受別國民主影響急于仿造本國的“山寨版”民主，是導致這些國家民主失效、社會紛亂的根源。

中國式民主具有比較優勢

相對于西方現行自由民主制度，中國式民主具有一些比較優勢與自身特色，是對其的修正、補充與發展。中國式民主提倡尚公的理念，強調公共的和國家的利益相對于個人利益的優先性；中國式民主是一種積極介入的民主，更加注重公民的道德塑造，著力培養負責任的、理智的公民，這與西方自由、放任的民主觀不同；中國式民主倡導無對的、和諧的民主精神與政治生活，拒絕有對的、抗衡的民主方式，中國的政權結構是在內部合理分工的基礎上，開展有效率的協作，負責任為人民提供服務；中國式民主不需要多元政治的體制，卻能夠使每一個群體的聲音都會被聽到，中國共產黨通過健全民主制度、豐富民主形式認真傾聽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以及廣大人民群眾的意見，并能夠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中國式民主是有效民主

盡管各國民主的制度與形式可以千差萬別，但對民主效果的衡量卻是可以一致的。民主不是空洞的說教，它需要通過一系列的制度和機制保障公民的權利與利益，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確保國家的長治久安。中國式民主對促進中國的經濟和社會的有效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相對于中國的有效發展來說，中國式民主是一種有效民主。改革開放以來對原有高度集權體制進行的主動、積極、民主的改革為實現中國經濟振興的目標奠定了基礎。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從過去一度瀕于崩潰的邊緣發展到GDP總量躍居世界第二，外匯儲備位居世界第一，成為全球最大出口國，人民生活從溫飽不足發展到總體小康。中國社會正在向以人為本、科學發展的方向邁進。尊重并逐步實現人權是發展社會主義民主的重要目標。

中國式民主是正在成長的民主

黨內民主、人大民主、協商民主、民族區域自治、基層群眾自治是中國式民主的基本形態，正處于發育與不斷完善的進程之中。黨內民主狀況直接決定著我國人民民主的發展進程。通過擴大黨內民主帶動人民民主、通過增進黨內和諧促進社會和諧是當前黨內民主的發展目標。人民行使國家權力的機關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當前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需要進一步提高人們對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認識，自覺維護國家根本政治制度；加強人民代表大會的立法權與執法監督權；加強國家權力機關的組織制度建設；加強和改善黨對人大的領導。政治協商是國家民主政治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與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的政治協商逐步制度化和規范化。當前把政治協商納入決策程序，有助于提升我國政治協商結構的政治意義，將開創出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模式。民族區域自治制度能夠將維護國家的統一領導和保障各少數民族的自治權利統一起來。西部大開發戰略是21世紀我國發展的一個大戰略、大思路，也是黨和政府解決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新戰略、新思路。基層群眾自治組織是最簡便、最普遍的群眾參政形式。黨的十七大第一次在黨代會報告中將基層群眾自治制度列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四大政治制度之一。村民自治和居民自治為公民社會成長提供了“公共空間”，對推動中國公民社會發展與成熟有積極作用。（作者為華東政法大學政治學研究院副院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