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恒河邊的瓦臘納西 與神同行

即便印度沒有恒河、鹿野苑和金廟，我也愿意來到瓦臘納西，鉆進迷宮般的小巷，像孩子一樣瞪著好奇的眼睛，穿梭、探尋……

1500多平方公里的瓦臘納西城里，只有10來條可以行車的小公路，卻有上千條蜿蜒曲折、彼此聯通的小巷，蛛網般覆蓋在恒河西岸。它們就像一道道屏障，將圣潔、寧靜的恒河與塵土漫天的公路、喧鬧嘈雜的城市隔離開來。走入小巷，如同走進交錯著古老與現代的時空隧道。

上午九十點，恒河岸邊熱得讓人待不住，小巷便開始熱鬧起來。晨浴歸來，店主們不緊不慢地開鋪營業——小吃店的油鍋炸著咖喱小餅，飄散出辛辣的香味;音像店放起印度熱門電影《三個白癡》中節奏歡快的插曲;服裝店掛出五顏六色的紗麗、背包和駱駝皮涼拖;白發老者坐在一堆銅器中間，細心擦拭著燈臺……只有一米多寬的石板路中間，遠遠近近地臥著幾只打瞌睡的狗和發呆的牛，完全沒發覺自己擋了路。印度人對它們十分寬容，寧可繞道，也不會驅趕它們。

小巷中密布著各種店鋪:印度服飾、珠寶、工藝品、樂器、圖書音像、甜點、小吃、貨幣兌換、票務代理、通訊業務、五金電器、日用百貨、郵局、診所、藥店、網吧、餐廳、旅館……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而且價格都便宜得讓人心動——你可以花10盧比買兩塊傳統糕點，花100盧比用咖喱和烤餅喂飽自己，花800盧比置辦一身當地的特色服飾(100元人民幣合650盧比)……盡管同類小店很多，但各家有各家的小特色，只要你肯花時間和精力，就能淘到獨一無二的寶貝。不愿逛街的“懶人”則可以躲進陰涼的咖啡館看書，或到網吧與親朋聊天;傳統樂器店里從早到晚都圍坐著一群日韓小伙子，賣力地學著皮鼓;到處都是瑜伽、占星術和印度樂器的課堂，玩累了還可以來個傳統的印度精油按摩……在瓦臘納西，你沒有機會感到無聊。店鋪的老板們大多熱情、和善，喜歡向路過的游客打招呼，并不僅僅為了招攬生意。瓦臘納西就是印度的“耶路撒冷”，印度教、伊斯蘭教、佛教和錫克教等7個不同的宗教都將它視為離神最近的圣城。瓦臘納西全城坐落著近2000座規模不一、不同宗教的神廟，擁有400多個宗教節慶。

距離酒店不到100米，便有3座規模不大的神廟。從早到晚，無論我何時路過，都會看到手捧鮮花和椰子前來祭神的人。早晨和夜晚，前去祭祀的人更多，在小巷里排起長龍。所有神廟門口都掛著幾只長繩牽引的銅鈴，信徒進門時都會先拉繩打鈴。一位印度朋友告訴我，這是在用鈴聲向神問好。在神廟旁的小攤上，我買下一個花環。賣花婦女接過錢，舉到額頭前晃了晃，口中默念幾句才收起來。她是在感謝神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