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夫
全球變暖已成為最大的環境問題,關于全球變暖的報道到處可見。氣候在變暖,且是人類排放二氧化碳導致的變暖,早已被奉為真理。一個看起來邏輯完美又淺顯易懂的推理被重復強調:人類活動排放大量二氧化碳→二氧化碳濃度持續增加→溫室效應增強→全球氣溫升高→海平面上升,自然災害增加,物種大量地滅絕→沿海經濟發達地區被淹沒,海洋和陸地的生態系統遭受致命破壞→人類滅絕,地球毀滅;為了避免災難,人類必須減少二氧化碳排放→為了減少二氧化碳排放量,必須強制進行碳減排和碳交易……
但是,似乎很少有人對這個邏輯鏈條提出疑問。全球變暖真的有這么可怕嗎?真的是排放二氧化碳導致全球變暖嗎?
科學家們聲稱,全球變暖會導致干旱洪澇等自然災害的增多。他們將幾乎所有的自然災害都歸咎于全球變暖,深入人心。
但事實上呢?8000-4000多年前的全新世溫暖期,是近萬年來的最暖時期,全球各地的溫度比現在高2-5攝氏度。那個時期的地球遠比現在暖濕,人類生存條件奇佳,人類的發展出現飛躍,埃及文明、兩河流域文明、印度河流域文明和中國黃河文明相繼誕生,人類從此進入文明社會。這段時期也被古氣候學家稱為“人類最適宜氣候期”。
不利于人類生存的時期確實存在。不過那并不是氣候溫暖期,而是氣候寒冷期。在距今4000-3700年和距今3100-2900年,及17世紀附近,有過三次千年尺度的寒冷期,出現了嚴重的低溫冷害、洪澇、干旱、沙漠化災害,造成印度河文明在3900年前突然湮滅、環地中海文明在3000年前衰落等悲劇的出現。
從理論和人類歷史之前的地質時期情況來看,全球變暖會導致海平面上升。但現在氣候的變化其實遠沒有普通人被告知的那樣嚴重,屬于正常的變化。海平面的變化非常緩慢,對人類的影響也很小。
近1萬年來的四次暖期,溫度分別比現在高1-5攝氏度,甚至比IPCC(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等所渲染的導致全球大災難的溫度警戒線也高得多,但海平面最高的時期也只比現在高2-3米。全球變暖帶來的海平面上升問題,遠沒有IPCC渲染的那樣嚴重,人類完全有能力應對。
IPCC聲稱,如果全球溫度與1980-1999年相比上升1.5攝氏度到2.5攝氏度,全球20%-30%的物種將面臨滅絕風險,如果上升3.5度,則會導致40%-70%的物種滅絕。實際上,現代幾乎所有的物種在地球上至少存在了100萬年的歷史。在這100萬年里的暖期,全球氣溫要遠高于IPCC所預言的閾值溫度,卻沒有哪個物種因此滅絕。它們在之前更高的溫度暖化中沒有滅絕,怎么會在這次的“暖化”中滅絕呢?現在造成物種滅絕的主要原因是人類的捕殺、對棲息地的破壞和環境污染、大面積種植單一品種作物,而與氣溫變化無關。
法國的衛星觀測表明,南極地區每年降水超過1.81厘米,這意味著南極大陸每年的冰雪不僅沒有減少,而且還增加了450億噸。從南極中山、長城站的觀測數據看,目前南極西部地區的冰雪在融化,而東部地區的冰雪在增加。
再說冰川融化。普通民眾誤以為沒有人類的影響,冰川面積是不會發生變化的。即使IPCC的“冰川門”丑聞曝光,但“人類活動造成冰川融化”的觀點依然站在真理的制高點上。竺可楨先生在1973年發表的《中國近五千年來氣候變遷的初步研究》所引用的“1萬年來挪威雪線高度變化圖”說明,僅僅是這一萬年來,雪線高度的變化就非常大,也就是說冰川面積的變化非常大。按照自然變化規律,雪線高度存在向上變化的趨勢,冰川面積將繼續減小,這與人類排放二氧化碳無關。同時,這種變化波動在正常變化范圍之內,屬正常變化(如圖)。

一萬年來挪威雪線高度(實線)與五千年來中國溫度(虛線)變遷圖(竺可楨,1973)
圖中橫線時間比例尺是冪數的,越往后越小
雪線越高則冰川面積越小,反之則冰川面積越大
從以上四點來看,氣候變暖是好事,氣候變冷才是壞事。1萬年來,地球經歷了4次暖期和4次冷期。所謂的“極端天氣”、“氣候災難”,在冷期出現的頻率遠遠大于暖期。現在民眾感覺“極端天氣”增多,更多是因為在信息時代,相關的傳播頻率被有意或無意增加的緣故。
太陽的輻射是短波輻射,大氣的吸收很弱。地表在吸收了直接來自太陽的短波輻射后,能以長波輻射形式,把這種太陽能量重新釋放出來。溫室氣體指的就是大氣中能與長波輻射產生共振,使其本身的分子溫度上升從而使大氣保持溫暖的氣體。這種溫室氣體使地球變得更溫暖,因而被稱為“溫室效應”(準確的說法是“大氣保溫效應”或“大氣效應”)。
地球大氣中主要的溫室氣體包括以下幾種:水汽、臭氧、二氧化碳、氧化亞氮、甲烷、氫氟氯碳化物類(CFCs,HFCs,HCFCs)、全氟碳化物(PFCs)及六氟化硫(SF6)等。
二氧化碳的分子結構決定只能和15微米帶、10微米帶、5.2微米帶等波段的長波輻射產生共振。而水汽的共振區間幾乎覆蓋了所有波段。除了15微米的二氧化碳共振能力最主要的波段外,幾乎在4微米以上的所有波段,水汽的共振能力,即長波輻射吸收能力,都遠遠大于二氧化碳。也就是說,在同等濃度下,水汽的溫室效應遠遠強于二氧化碳(如圖)。
那么,二氧化碳和水汽在大氣中的濃度又分別是多少呢?
二氧化碳在大氣中體積濃度是385ppm(1ppm表示體積濃度為百萬分之一),不到大氣的萬分之四。大氣中的水汽濃度則平均高達10,000ppm(1%),其在近地面大氣層中占4%以上。也就是說,水汽在空氣中的濃度平均是二氧化碳的26倍,在近地面層大氣水汽、二氧化碳、氧氣和臭氧、一氧化二氮以及甲烷的吸收光譜(盛裴軒等,2003)中更是二氧化碳的100倍以上。

通過比較二氧化碳和水汽的長波輻射吸收能力與濃度,可得到一個結論——二氧化碳在“溫室效應”中的作用非常小。
此外,二氧化碳的溫室效應已經基本飽和。二氧化碳吸收能力最強的波段為15微米光帶中心波段,這個波段吸收的地球輻射占二氧化碳全部吸收強度的90%左右,而二氧化碳這個波段吸收地面輻射的能力早已飽和,即使二氧化碳在大氣中的濃度增加8倍也不會增強。5.2微米光帶和10微米光帶雖未飽和,但吸收能力極弱,可以忽略不計。只有15微米光帶兩翼沒有飽和且有較大的吸收能力,但是即使在這個波段,其吸收能力也遠低于水汽。(參見劉玉芝、肖穩安、石廣玉:《論大氣二氧化碳溫室效應的飽和度》,《地球科學進展》,2002年10月第 17卷第 5期,P653-657)
二氧化碳在“溫室效應”中的作用非常小,并且其溫室效應也已經基本飽和。很明顯,二氧化碳在氣候變化中作用非常有限,其濃度增加對氣候的影響非常微小,完全應該忽略不計。即使我們現在不排放任何二氧化碳,和大量排放二氧化碳一樣,氣候變化都不會有明顯的改變。現在的氣候變暖是自然因素引起的正常變化(如圖)。

1860-2000年以來全球氣溫的變化(引自IPCC第四次評估報告,2007)
數據來自各地的溫度計,沒有考慮城市中的溫度計受城市熱島效應而產生的誤差。假如消除因城市熱島效應造成的誤差,則所有的數據都應下調,并且越往后下調幅度越大。
自工業革命以來,二氧化碳在大氣中的比例逐年升高。如果二氧化碳濃度升高真的會增強溫室效應的話,那么在這200多年里,全球氣溫應該持續上升,并隨二氧化碳排放的增多,升溫幅度應該越來越大。但實際卻相反,從1860-2000年全球氣溫變化曲線圖看,在1940年之前全球氣溫上升明顯,但那時的二氧化碳排放卻很低。另一方面,從1935年到1975年,二氧化碳排放量急劇增加,而全球氣溫卻出現持續40年的下降。1968年冬,冰島與格陵蘭島居然被冰蓋連接起來,以至于與現在相反的全球變冷觀點,成為那個時期的主流觀點。1974年《時代》雜志甚至預測另一個“冰川期”將到來。
與全球變暖理論驚人地相同,當時的一些科學家認為,是發展中國家的工業發展排放了大量的煙霧,造成部分太陽光無法進入地表,所以,為了“拯救全人類”,應該限制發展中國家的工業。
竺可楨在1973年發表的《中國近五千年來氣候變遷的初步研究》中,駁斥了當時盛行的“全球變冷”觀點。研究證明,目前正處在17世紀小冰期盛期已過的增暖期,全球氣溫存在變暖的趨勢,其將會在波動中上升,這個上升的趨勢早在1700年就已開始了,它比工業革命還早了100多年。竺可楨明確指出“地球上氣候大的變動是受太陽輻射所控制,氣候上小的變動,如年溫1-2°C的變動,則受大氣環流所左右”。這個事實反駁了人類排放二氧化碳導致了全球變暖的謬論。
可見,所謂“人類排放二氧化碳導致溫室效應加劇從而造成全球災難性地變暖”理論純屬無稽之談。那么許多人大肆宣揚這種謬論的居心安在?且讓我們從他們所設計的碳交易講起。
IPCC為代表的“二氧化碳導致全球變暖派”對遏制“全球變暖”減少二氧化碳排放開出的藥方是“碳交易”。所謂碳交易就是指工廠和企業通過技術節能所減少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經過聯合國CDM(清潔發展機制)核準后可以拿到市場上來進行買賣交易。簡單而言,碳交易就是碳排放額超出國際會議分配配額的國家或地區向碳排放額沒有超出配額的國家或地區購買碳排放額。
或許有人說,現在發展中國家的減排指標小,現在是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買碳稅,并且發達國家率先減排,對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都有好處的。——但是那只是表象,只是陷阱。
IPCC在哥本哈根規定了一個450ppm的大氣二氧化碳的濃度控制目標。按照這個濃度目標,全世界到2050年只能排放8000億噸二氧化碳。在這個總量中,發達國家確定“率先減排”的比例而對發展中國家沒有做具體的規定,似乎他們很“負責”、很“仗義”。8000億噸二氧化碳的總排放額,扣除了發達國家自己規定的碳排放額,余下的就是發展中國家的排放權。以IPCC方案為例,占全球人口不到15%的發達國家自己確定的碳排放額為他們搶先占了總份額40%以上,而給占全球人口85%的發展中國家留下的只有50%多。發達國家被實質上規定擁有發展中國家2-3倍的人均碳排放權。而發展中國家對這樣的一個陷阱似乎還沒有充分的認識,而只是強調發達國家到2020年,只比1990年減排25%是不夠的,應該減排40%。接受發達國家自己提出按照現在各國實際的排放量進行減排的計劃減排,發展中國家就進入了陷阱,發展中國家的未來就被規定必須接受發達國家剝削。并且,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的剝削還是發達國家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發達國家已完成了工業化,并已把高能耗高排放的工業都轉移到了發展中國家,占全球總人口15%的27個發達國家1900-2005年期間的人均累計排放為251.17噸碳,而發展中國家僅為33.33噸碳,相差7.54倍。這27個國家在1900-2005年期間排放了全球60%以上的二氧化碳。
而中國為代表的發展中國家剛剛進入將要大規模排放二氧化碳的工業化時期。發達國家早已完成工業化和現代化,基礎設施早已完善,現在的碳排放以消費為主;而發展中國家的公路、鐵路、房屋等基礎設施極其落后,現在的碳排放以投資為主。這個時候來進行沒有違反基本科學精神、法律精神和道德精神的“碳減排”,就是限制發展中國家的發展。
以中國為例。IPCC分配給中國的碳排放額只夠中國使用到2020年左右,此后中國每年需要花費一萬億人民幣來購買二氧化碳排放權,人均需向發達國家繳納700元左右。預計到2030年以后中國每年將花費1萬億美元以上購買碳排放權,人均需繳納5000元!
如果說“人類排放二氧化碳是導致全球變暖”是真實的,并且這個后果是災難性的,而造成這一后果的發達國家不但不承擔應有的責任,反而要求發展中國家通過限制自身發展來承擔原本是發達國家的責任,同時發達國家繼續排放遠比發展中國家人們多得多的二氧化碳。發達國家不但不會償還他們歷史上過度享受而對全人類造成的威脅舊賬,而且還理所當然地繼續享受這種待遇,并規定發展中國家不得發展,發展中國家的人們不得享受發達國家人們的生活(或者花巨資購買所謂的“碳排放額”之后再發展)。
我們可以簡單分析一下“人類排放二氧化碳導致全球變暖”謊言是怎么產生的:
第一步,將全球氣溫的正常波動宣傳為“全球變暖”;
第二步,將“全球變暖”的原因歸結為“人類排放二氧化碳導致溫室效應增強”;
第三步,將百利一害的“全球變暖”宣傳為百害一利;
第四步,要求將全球的增溫控制在2℃以內;
第五步,計算出不超過2℃增溫的大氣二氧化碳濃度,要求大氣中二氧化碳濃度不超過450ppm;
第六步,提出發達國家率先減排,搶先占有比發展中國家高得多的人均碳排放額;
第六步,確定發展中國家在長期減排中的任務。
結果就是,歐美日等發達國家的人開著汽車坐著飛機,每天住在開滿空調的大房子里吃肉喝酒,卻要求只能騎自行車擠火車、剛剛解決甚至還沒有解決溫飽的發展中國家向他們進貢來換取允許發展交通、建筑、電力、農業的權利。這是赤裸裸的掠奪,發生在今天,并且在持續。
更可怕的是,現在美國歐盟等國家已經開始著手對進口產品征收“碳關稅”了。根據世界銀行的研究報告,如果碳關稅全面實施,在國際市場上,“中國制造”可能將面臨平均26%的關稅,出口量因此可能下滑21%。這一專門針對發展中國家的稅種,將起到兩大作用:第一,遏制發展中國家發展,強力打壓發展中國家企業的競爭力;第二,發達國家不需耗費一槍一彈,不需承擔任何道義上的責任,并且還是在包括發展中國家人民在內的全世界人民的一片叫好聲中攫取了發展中國家大量的財富。
揭露碳減排陰謀并非是反對節能環保,恰恰相反,只有揭露了碳減排陰謀,才能更好地做節能環保事業。我們的世界存在著大量環境的問題,垃圾圍城、化學污染、資源消耗殆盡、生態破壞、環境污染、物種滅絕、水土流失、荒漠化等等,它們無處不在。但是,當我們都去為了“二氧化碳引發全球變暖導致地球毀滅”這樣的一個偽問題而忽略了其他問題的時候,“氣候危機”所掩蓋了的真正的問題和危機卻會正因為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而不斷惡化。(此文寫作過程中,得到了溫景嵩先生和丁仲禮先生的指導,特此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