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群,崔榮榮
(江南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江蘇 無錫 214122)
傳統服飾中的“備物致用”造物思想
劉 群,崔榮榮
(江南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江蘇 無錫 214122)
以古代相關典籍和文獻中的理論、觀念和傳統服飾工藝實踐為研究基礎,結合對江南大學民間服飾傳習館中服飾實物分析,從“備物致用”的實用、適用、巧用三個層次的造物理念,在造型與技藝中驗證理念的可行性,以此發掘傳統造物的思想源泉,找出造物藝術中存在的規律性。
備物致用;傳統造物思想;傳統服飾
“備物致用”語出《周易·系辭上》:“備物致用,立成器以為天下利。”《辭海》中對“致用”的解釋為:“盡其功用。”《說文解字注》[1]128對“用”的解釋是:“用,可施行也。”在甲骨文字形中,“用”像桶形,桶可用,并且桶本身就是“器”,就是人造物。傳統造物的“物”是指“人工物”,西蒙在《人工科學》[2]中指出:“所謂‘人工’或‘人為’,即通過人的作用力綜合而成,一般具有功能、目的和適應性,而且可以模擬自然事物的某些表象。”
在中國傳統的造物活動中,“備物致用”中“物”的“用”也呈現出這樣逐層遞進的、流動的層次性,即實用層次、適用層次、巧用層次。傳統服飾文化歷史悠久,積淀豐富,在造型與技藝中體現著傳統造物思想中“備物致用”三個層次的理念。“備物致用”是中國古人在造物實踐中,經過不斷傳承和創新,逐漸形成的一條基本的造物觀點和一種最根本的造物狀態,也是造物活動中貫穿古今造物實踐的價值標準,明確指導和規范著造物活動。在服飾中亦是如此,在中國服飾歷史演變過程中,人類制衣的初衷便是滿足自身的服用功能為基本需求。
《漢語大詞典》中“實用”解釋為:“實際使用價值。”胡飛[3]15認為:“一切人造物都是為了通過特定活動解決特定問題達到特定目標才成為現實確定的‘物’的。”清代李漁在《閑情偶寄》中指出“堅而后論工拙”,“堅”并不僅僅指牢固耐用,更強調“物”的實際使用層次,說明民間造物的基本功能是圍繞“實用”而展開的。傳統服飾實用性主要體現在衣著服飾服用的基本功能原則上,即要求適應環境來滿足生存需要、生理需要及生活需要。
人類創造服飾之初,是為了更好地滿足生存之需。《白虎通義》中指出:“太古之時,衣皮葦,能覆前不能覆后。”原始人用樹葉或獸皮圍在腹下膝前便是早期服飾造型,這些裝束是一種非常古老而普遍的形式,在大多古文明部落中都曾經通用過,比如古埃及的纏腰布和古代中國的“黻”[4]。未經處理的天然植被、毛皮,與皮膚接觸時所具備的服用性能欠佳,但在人類造衣之初,滿足了御寒、暖胸腹等人類基本的生存需求,同時還可保護人類賴以繁殖后代的生殖器官等生存需要的效能。
同樣,古代軍戎服飾的制作首先是以滿足軍人生存需要為基本功能的。鎧甲以鐵甲為主,各代鐵鎧甲往往因材因體而制,形制繁多,但鐵甲易銹蝕。為解決這個問題,制鎧匠在實踐過程中發現,鋼鐵防銹除了髹漆還可以用水磨,水磨以后不僅不容易生銹,而且還能產生明亮的反光(特別是在陽光下)。為了增強反光的作用,使對方因目眩而不能直視自己,從而給批甲者創造有利的攻擊機會,于是別出心裁地在胸背甲上特地安上兩個凸出的圓鏡,稱其為“明光甲”[5]。護心鏡的金屬板,也大大提高了胸部與背部的防御力,軍隊處于艱苦的野外作戰環境時,也可擋風御寒,很好地滿足了戰時生存需要。
人們進行造物活動的重要目的就是為了滿足自身的生理需要。在先秦諸子展開的百家爭鳴中,實用的思維給服飾制度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如墨子提出的強調造物中實用價值的“非樂”主義思想,《墨子·辭過》稱:“為衣服之法,冬則練帛之中,足以為輕且暖,夏則稀絡之中,足以為輕且涼,謹此則止,故圣人之為衣服,適身體、合肌膚而足矣,非榮耳目而觀愚民也。”在《韓非子·外儲說左下》中也滲透著同樣的理念:“人無毛羽,不衣則不犯寒……故圣人衣足以犯寒,食足以充虛,則不憂矣。”他們都是倡導服飾制作要以實用為本,從生理需要出發,強調造物的實用功能。
“深衣”制是傳統服式的祖型之一,形制應用貫穿于整個封建史,典型地反映了傳統服飾造物中的實用意識。深衣制作時要求皆近取諸身[6],通過束腰、系帶和左右衽等的細節處理,加強衣服與身體的親和力;上下相連,長可及地,被體深邃,特別對于社會中的特殊體型人群,可掩飾形體某些部位的不足,起到私密性;而且從服裝衛生學角度,據日本服裝衛生學專家積恒氏用同一面料實驗證明穿“上下連體”的深衣制服裝,其皮膚溫度比“兩截式”的上衣下裳制服裝高,具有良好的保暖性。這些都充分考慮穿著對象的生理尺度、穿著的舒適度和使用便利,說明古人在服飾設計意識上已趨于自身生理需要,改變了上古時期僅以“蔽體”為目的的簡單的設計思維,很好地滿足了人類生理的需要,體現了人類制衣的初衷。
傳統造物活動是以人類自身的生活、生產為出發點和終極目標。隨著人們生活態度、生活方式轉變、生活需求的發展,傳統服飾制作中體現著“物以致用的價值取向,以及人對物的創造和物對人的價值關系”[7]。以古代裙裝為例,裙裝中褶皺的應用增加了下裝的內部空間,穿著舒適,可以滿足人體行動,適宜于勞作,正如李漁在《閑情偶寄》中講到:“裙制之精粗,惟視折紋之多寡。折多則行走自如,無纏身礙足之患,折少之則往來局促,有拘攣桎梏之形,折多則湘紋易動,無風亦似飄飄,折少則膠柱難移;有態則同木強。故衣服之料,他或可省,裙幅必不可省……”
江南大學民間服飾傳習館中的多數馬面裙和百褶裙都是多幅拼合,具有豐富褶皺,尤其是以數幅布帛接合而成的魚鱗長裙,兩側綴細密而且整齊的魚鱗式褶裥(圖1)。褶間距0.6~1 cm,一側共有46縱排魚鱗,每縱結點相距1 cm,兩排相鄰的結點交錯0.5 cm;靜態時一側魚鱗式褶裥總長27.5 cm,褶裥全部打開為63 cm,具有相當大的活動空間,可以寬松地圍裹整個臀部,也為下部造型的搖曳擺動提供了結構上的保障。魚鱗裙豐富的褶皺擴展了整個裙裝的寬度,不但滿足人體的基本體形及活動機能的需要,也可具有保暖及勞作時的保護需求,使之在生活中具有穿著舒適的實用性。

圖1 魚鱗裙褶裥Fig.1 Pleats of Skirt with Fish Scale Pattern
適用是實用的升華,《漢語大詞典》中“適用”解釋為:“適合使用。”即指“適合的、好用的”。《淮南子》中曾提到“規矩權衡準繩,異行而皆施;丹青膠漆,不同而皆用:各有所適,物各有宜。輪圓輿方,轅從衡橫;勢施便也”,主要是講形制適從作用、形式追隨功能[8]。適用性體現在服飾制作中是指在實用的基礎上,造型、材質、結構和工藝等方面為服用便捷、衛生、舒適等而進行制作的適合性。
服飾用品不僅要具有保暖、御寒等基本要求,還要“好穿”,即要具有服用便捷的功能。往往一處小細節就能方便人們的使用,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如在民間布鞋“提跟”的創作。自古以來,鞋幫的接口多處于后跟部位,為了增強鞋履的牢度,防止接縫裂開,要在鞋幫接縫處鑲貼布片或皮革。清代段玉裁注:“凡履跟必幫貼之,令堅厚,不則易敞[1]234。”江南大學民間服飾傳習館中收藏有另一種形制更具服用便捷的“提跟”布鞋(圖2),就是在鑲貼處稍加處理,用長方形布帛,下半部分縫綴于鞋履后跟,將接縫覆著,上半部分則伸出鞋外,穿著時可籍以提拔,穿妥后再將其朝下翻折,搭在鞋外。在服用中具有了牢固、美觀、便捷等適用性。

圖2 “提跟”布鞋Fig.2 Cloth Shoes with Risen Heel
服飾的穿用是以人為中心的,衛生保健性自古就受到人們的關注,特別對于貼身衣物,如男女皆服用的肚兜,它就像人體的第二肌膚,更直接影響著服用的衛生安全性能。中國傳統內衣肚兜(圖3),有很具典型特色的“兜”,可以貯物、貯香、貯藥,這部分肚兜具有衛生保健效能。徐珂在《清稗類鈔·服飾類》中這樣介紹:“肚兜,夏紗冬縐,貯以麝屑,緣以襟縑,乍解羅襟,便聞香澤,雪膚絳襪,交映有情。”“腹為五臟之總”,以姜桂等中草藥裝入兜內,可治腹冷、腹寒、腹痛等疾病;以麝屑或其他香料貯于兜中,便可“流溢香澤”。而且在形制制作中,“兜”的材料和工藝制作都力求與大的款式結構渾然一體,兜的不同形態分割處理與衣片的結合頗具匠心,變化無窮的紋樣既可將縫合處遮藏,起到一定美化裝飾作用,又可防止因兜袋懸垂而影響穿著的保健舒適。

圖3 肚兜Fig.3 Bellyband

圖4 緣飾豐富的清代馬甲Fig.4 Gilet in the Qing Dynasty with Luxuriant Marginal Ornament
舒適往往代表給人的一種感覺,不僅僅來自皮膚的感覺,更來自內心的愉悅,要適用于社會、生活領域的社交活動的需要。中國傳統服飾的衣邊一般用緣飾來處理,春秋戰國時期就有了“衣作繡,錦為緣”的說法[9],其豐富的緣飾(圖4)具有保護衣服邊緣、加固衣邊牢度、防磨損及勾勒出服裝的框架、增加服裝的懸垂度、使衣服穿著時更加服帖合體穿著舒適的功能。緣飾的嫻熟應用,還可展現出不同韻味:裙裝下擺色彩鮮艷、二方連續圖案的緣邊,隨著女子慢移的步子盡顯華美;上衣細密的小花緣與衣身上的大團花相互襯托呼應,營造了花團錦簇、流香吐馥的效果,非常雍容華貴;袖口處閃爍的泥金鑲邊,顯得高貴典雅,搭配色彩清雅細膩花紋的緣邊,顯得清新素雅……服飾上不同緣飾處理,勾畫出不同的風格品位和體現著裝者的舒適效用。
《周禮·冬官·考工記》中記載:“天有時,地有氣,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為良。”便是從用的角度出發,要求美須與功能結合,才能稱為好的技藝。服飾技藝中大量的“巧用”因素,很好地詮釋了“工巧”的使用價值。
《辭海》中“巧”解釋為:“技巧;技藝。”心靈手巧自古便用于贊譽中國女子心思靈敏、手藝巧妙。美國人明思溥在《中國人的素質》[10]中說過:“每一位中國家庭婦女都知道怎樣最大限度地利用布料。她的衣服不像她的西方姐妹那樣,在花式和做工上費神考究,而是盡量預先計劃節約時間、精力和布料。一塊再小的外國布料,中國婦女也不會嫌棄,她會使這塊布再次出現時不是以美的形式,而是以物盡其用的形式。”在傳統裁剪技藝、裝飾技藝和手工技藝中,每一針每一線均力以巧為止,針針線線都傳達出巧用的價值。
首先,在裁剪技藝方面,手巧而節儉的古代民間女子,常常把收集的精美布料經過合理拼合,上施以豐富繡紋圖案裝飾,細膩平順的針腳,繡制成一件溢滿“情”和“藝”獨一無二的服裝。民間傳統服飾中的拼接大多是為了經濟實用,便于拆換,充分利用、節約布料。特別對于勞動人民的服裝,他們在所從事的擔挑、搬運、插秧、摜稻等勞動中,肩部、袖部和正身等部位都是易磨損的區域,分別用不同的布進行拼接,一旦磨損便可換去已壞的部分,則可較長時間地穿用。“拼接”利用了面料的簡約化和幾何圖形的規整化,簡約中有極濃的裝飾效果。用零碎布料拼接,既節約面料,經濟實惠,又適合中華民族傳統的節儉樸素的優良傳統。其次,在裝飾技藝上,“束腰”的主要功能是系扎,并在此基礎上施加各種“技巧”。鑲邊的工藝構成方式,可分為細滾邊、寬沿邊和飾絳等三部分,滾邊主要起加固作用,沿邊和飾絳主要起裝飾作用。“束腰”兩層都是用極細的、僅0.2~0.3 cm寬的布包邊,在小面積上繡花,或用漂亮的面料制作,具有裝飾美觀的作用,體現了細微之處的精致。在“束腰”的兩層結構中,外面一層滾成藍色,里面一層滾成白色,在整體視覺上滿足了色系的統一,表現出“大統一、小對比”的搭配原則,遵循了形式美法則。束腰與“穿腰”若日久損壞,則可解下布滿刺繡的穿腰,移至新束腰上。這些細節創作無處不透出“巧用”的造物思想。第三,體現在手工技藝中,民間服飾中的“千層百納”,多指為增強其牢度和耐用性的百納鞋底、鞋幫及鞋墊,但它的實用之處還表現在此工藝可以將許多零碎的、單獨不能使用的材質面料組合、層疊、拼接在一起重新使用,由于是多層疊加,除了最外層的繡地部分使用完整材料以外,中間輔助的“襯布”可以是裁剪的零碎角料,或是棄置的舊衣物等。在鞋底子的制作中,有一種“鋪襯底格梢”的制作方法,便是以各種碎料為原料,簡稱“鋪襯底”。用報糊將其浸透,再一層層鋪抹,一般鋪碎布三四層粘為一塊,干后使用。由于這一部分完全具有隱蔽性,完成后既經濟又美觀。
《漢語大詞典》中“巧用”還解釋為:“機巧、靈巧,擅長、精致。”元趙孟頫《贈放煙火者》詩:“人間巧藝奪天工。”在服飾配件中的細節處也傳達著獨具匠心的“工巧”。據考證,中國在1 800年以前就出現以紐扣作為連結服裝的扣件[11],《說文解字》也記載:“‘鈕’字,系也,一口結而可解。”
紐扣作為連接服裝的重要服飾品,不但其裝飾性不斷增加,其機巧性也得到了很好的詮釋。江南大學民間服飾傳習館中珍藏的來自民間使用的獨立方形木制扣(圖5),在下柄中間處有分和機關,其上各個細節均施有紋樣,樣式精巧。用時將下柄處并和插入扣襻后掰開,便可牢固、方便地固定。這種扣子不和衣物相縫,可分開采用不同方法洗滌,延緩其壽命;其巧用還表現在可隨需要用于不同服裝,既具有實用性又具裝飾性。

圖5 獨立木質扣Fig.5 Isolated Wooden Button
清末民初的手工暖鞋套的制作細節也處處含有機巧,毛氈暖鞋套(圖6)的制作依照鞋面弧度包裹,在內側鞋跟部有按扣與鞋固定防止滑脫;里側扣襻用布條隱藏固定,與布條相接的尺寸可調節其松緊度;鞋底的皮質襻帶位于腳弓處,鞋扣縫于一側,符合總體穩定性及人體工學原理。
另外,設計巧妙的鴨形鐵熨斗(圖7)則采用民間傳統的鴨浮于水的藝術造型,鴨頸和鴨體中空相通,可納煙塵;鴨嘴張開,開口大高為3.5 cm,長為6 cm,具有導煙功能,當鴨體內加入木炭時,如鴨子吐氣,神形兼備,富有情趣;通體優美,便于提扣的小鴨形扣蓋,構思設計精巧合理,既實用也符合科學原理;兩條扭造鐵提手,造型尺度也比較適中,高10 cm,跨度13.5 cm,符合人機工程學的尺度。熨斗整體惟妙惟肖,充滿藝術的生活氣息,而且可作室內陳設,體現了卓越的設計藝術構思,達到了功能與形式的完美統一。

圖6 毛氈暖鞋套Fig.6 Warm Felt Shoe Covers

圖7 鴨形鐵熨斗Fig.7 Duck-shape Iron
人造物之所以區別于自然之物,并不在于物理的結構和化學成分,而在于投射出人的觀念和目的性,凝聚了人的力量、勞動、制作與創造[3]。正是因為人對物的“用”功能的需求,才造就了物的可“用”之處,滿足人類需要的功能性是一切人造物的先決條件。
從傳統服飾制作中解讀中國獨特的傳統造物文化,不是只片斷地看到設計結果和造型,更要思考設計成果與設計風格的成因;不是只從事實、現象的分析歸納得出結論,更要從初步的結論或意念去驗證意念的可行性,從意念與事實的互動中探究中國傳統設計文化的自我演進過程[3]10。傳統造物思想“備物致用”是民間在造物實踐中才能和智慧的結晶,寄托著民族的理想與追求,解讀傳統服飾文化中所蘊含的傳統造物思想,品味服飾的藝術文化價值,從中挖掘出中國民族性和歷史性的造物觀,來加強對傳統文化的思想和對生命造物的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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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eology of Material Making of "Preparation of Item for Utilization" in Traditional Costumes
LIU Qun, CUI Rong-rong
(College of Textile and Garment,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214122, China)
This paper's research was base on theories, concepts and traditional costumes technology from ancient typical books and literatures, combined with physical analysis of costumes in the Jiangnan University's Folk Costumes Museum, verified the feasibility of the theory in modeling and technology from three level material making theories which are practicality, applicability and skillfully utilization, then excavated ideological source of traditional material making and find the regularity lies in arts of material making finally.
Preparation of item for utilization; Traditional ideology of material making; Traditional costumes
TS941.12
B
1001-7003(2010)01-0056-05
2009-04-21;
2009-09-15
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07YSB002)
劉群(1984- ),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服裝設計理論和民間服飾文化。通訊作者:崔榮榮,副教授,博士,cuirong3369@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