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有棵老棗樹

● 文／江蘇南京市程橋高級中學 趙啟杰

校園有棵老棗樹

● 文／江蘇南京市程橋高級中學 趙啟杰

站在高三（8）班教室外的走廊上，放眼望去，很容易便能看到那棵棗樹。它一直都生長在那兒，自從有了這所學校，就有了這棵棗樹。或許當初是一只鳥兒銜了一顆棗核，在飛行的途中有點累，嘴一松，棗核趁機脫離了鳥兒的控制，跌落在校園的這塊土地上。于是在某一年的春天，它生根、發(fā)芽，慢慢地就長成了一棵棗樹。

這棵棗樹默默地站在那兒，歷經了五十多年的風風雨雨。在它的記憶里，每年的秋天，都會上演相同的畫面：許多調皮的學生偷偷地過來打棗，偶爾被值班的老師發(fā)現(xiàn)，一聲吼，嚇得他們四處逃竄，把手中的竿子也順勢扔到了地上。那些孩子們真是可愛，長著一張張稚氣的臉蛋，眸子清純得如一彎明亮的河水。

早些年，它的身后是幾間低矮的平房，那是老師們辦公的地方。它曾多次看到那幾個打過棗的孩子，不知在班上又犯了什么錯誤，一個個被老師叫到小平房里去談話。也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透過辦公桌那盞橘黃色的燈光，看到學校最年輕的那名老師，悉心批閱學生的作業(yè)。

不知是誰的創(chuàng)意，曾經的一天，一位老師把一個銅鈴系在了它的身上。一陣清脆的鈴聲響過，喧囂的校園天空頓時一片安靜。接著，學生們極富激情的腳步聲，還有老師們手中的粉筆與黑板親密接觸而產生的沙沙聲，次第響過。

就這樣響著，當初敲鈴的那些老師把自己的頭發(fā)敲白了，腳步也不再輕快。后來又換了新面孔，棗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曾經的他們把講臺當成了自己人生的舞臺，即使更多的是像棗樹一樣的平淡。但它倒是經常看到一些他們的學生，在九月份的某一天，從全國各地寄來賀卡。那些學生中，有的成為了影視明星，有的在政府機關身居要職，有的成了企業(yè)的老總，奮斗在各條戰(zhàn)線上。

校慶的時候，好多人重新聚在棗樹下，一同回味那些有它陪伴的日子。那些發(fā)生在早年的事兒，老師們或許不清楚，然而它卻記憶猶新：其中的兩個人在高二的時候，曾經為一點小事兒，在樹后面的不遠處打過架，后來兩個人又偷偷地和解了；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孩，當年喜歡一個隔壁班的女孩子，曾利用她班上體育課的工夫，慌慌張張地往女孩的課本里塞過幾張飯菜票。當然，那個女孩不知道是誰送的，可棗樹知道，但棗樹什么也不說。

這些年來，校園的發(fā)展變化很大，環(huán)境也越來越漂亮。那個銅鈴早就不用了，于是棗樹也少了人關注。但棗樹依然在春天抽芽，夏季開花，秋天在枝頭掛滿果子。每天，都會有學生嘰嘰喳喳地從樹下走過，走進教室，最后走出校園，走向遠方。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朝氣蓬勃的學生相伴，棗樹才得以青春永駐。

責編/王 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