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雙關的模糊修辭美

陳 文

（巢湖學院大學外語教學部，安徽 巢湖 238000）

英語雙關的模糊修辭美

陳 文

（巢湖學院大學外語教學部，安徽 巢湖 238000）

雙關是英語中一種常見的修辭方法，模糊修辭是有效地運用語言的模糊性來提高表達效果的一種藝術。本文就英語雙關語中的諧音雙關、語義雙關和句法雙關的模糊意義進行探討,并論述了它們的模糊修辭所賦予并傳達出的含蓄美、形象美和風趣情感美。

雙關；模糊；修辭美

1 模糊修辭和雙關的定義

語言的模糊性（fuzziness）是語言中的概念和詞語本身固有的屬性，是客觀存在的。英語中的模糊修辭就是有意選用模糊的語句來傳達信息，提高表達效果的修辭手法。無論是在日常交際活動中還是在文學作品里，模糊修辭的蹤影隨處可見。它是借助于不確定語義的模糊詞語和在特定語境下表達模糊語義的精確詞語等方式賦予并傳達出語言的模糊美。這種修辭通過想象、聯想，喚起人們生動的意象，使語言文字意蘊深逐，新鮮活潑。語言的模糊性存在于語音、詞匯、語法修辭系統之中。其中雙關語（pun）的應用是語篇中常見的模糊修辭格。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1998）最新版本將雙關定義為: “an amusing use of a word or phrase that has two meanings or different association, or of words with the same sound but different meanings,so as to produce a humorous effect.”（利用有兩重含義的詞或同音異義詞的雙關語，語意雙關的俏皮話。）目的是通過在特定語境中一個詞語跟其讀音相同或相近的另外一個詞可能存在的聯系，或一個詞可能有的雙重含義，制造出幽默、諷刺、含蓄等傳達思想的效果。從另一方面來說雙關不僅僅是一種文字游戲形式的修辭方法，更是一種語言文化的集中反映。它不僅能傳達表達者的旨意，還能給接受者留下廣闊的想象空間，讓他們在美感的頓悟中體味弦外之音、言外之意，領略雙關所帶來的模糊審美效果。

2 英語雙關語的分類與修辭

根據雙關的構成特點，可以分為以下幾類：同音雙關 (homophonic pun)， 近音雙關(paronomasia)，同 詞 異 義 雙 關(antanaclasis)，一 詞多義雙關(sylleptic pun)；歧解雙關(asteismus)。雙關語正是同音異義詞 （homonym）或同形異義詞（homograph）的妙用。英語中雙關語的構成需要兩個基本條件，即多義詞或同音異義詞和雙重情境。下面將從諧音雙關、語義雙關和句法雙關三方面來說明英語語言的模糊美。

2.1 諧音雙關（homophonic pun）

諧音雙關是用發音相同或相近的詞構成的，是雙關中常見的語言形式，尤其是在廣告語中。看下面兩個例子：

①He drove his expensive car into a tree and found out how the Mercedes bends.

②They pray for you today and prey on you tomorrow.

①句的意思是“他違章超速駕駛，結果將昂貴的名車撞到樹上，他終于看到他的奔馳車(Mercedes)是怎樣撞彎(bends)的”。 這句話的幽默之處是將Mercedes Benz(奔馳車)中的Benz，故意改寫成bends，用品牌名稱形成雙關。它的模糊運用使廣告更加俏皮、幽默、生動形象，使產品深入人心。②中的pray(祈禱)和prey(捕食)，發音相同，外形相似，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們今天為你祈禱，明天就會加害于你。諷刺了西方一些人貌似虔誠信教，實則敲詐他人，靈魂丑惡。通過模糊的雙關語義揭示出生活中的矛盾，一種人的險惡，表達即含蓄深刻又淋漓盡致。

2.2 語義雙關（semantic pun）

除了諧音雙關之外，英語中還有許多語義上的雙關，利用英語中詞語或句子的多義性而構成的，“言在此而意在彼”，有一箭雙雕之妙。有時幽默詼諧，饒有風趣；有時委婉含蓄，耐人尋味，形成一種含蓄的表達效果，這種借助詞語的多義關系構成的雙關叫語義雙關。

請看下面兩句：

③Here is the clock you want to buy.I hope you will have a good time.

④This is our passport to the gallows. But there is no backing out now. We must all hang together,or assuredly we shall all hang separately.

③是一位翻譯人員替外賓購買了一座精美的鐘表時說的話，“have a good time”既有玩得開心的意思，又有“走時準確”的含義，這種語言的模糊性既向聽者禮貌地表達了外交問候又表意精確、靈活，真是一箭雙雕，恰到好處。

④中hang是一詞多義，構成兩個情景，第一個是當前的形勢，要“團結一致”，第二個情景則是未來的威脅 “絞死”， 本杰明·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一語雙關，形成強烈對比、意義深刻，具有震撼效果，令人難以忘懷。

⑤He is not a grave man until he is a grave man.其中的grave有兩個含義，一個是“嚴肅的”（形容詞），一個是“墳墓”（名詞），因此這句話的意思是：他不是一個嚴肅的人，除非他躺到墳墓里，才能嚴肅起來。

⑥I’m More satisfied.Ask for More.

在這則廣告中（“摩爾香煙，我更滿意。再來一支，還是摩爾。”），香煙牌子More的含義“更加，更多”，使人們在記住廣告的同時一下子就記住了香煙的牌子，可謂是廣告中雙關語運用的典范。這種模糊所帶來的功效意義自現。

2.3 句法雙關（syntactic pun）

句法雙關是利用同一句法的多義性而產生的雙關，指由于語法方面的問題產生的雙關，如省略結構、某詞或詞組具有兩種以上語法功能等。它與諧音雙關、語義雙關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例如：

此句可以有以下兩種理解：They can stay there fishing.或They can make cans with fish.

⑧——What lawyers do when they die?

——Lie still.

在此一問一答中，巧妙的回答，不但說明了人死后的事實：“靜靜地躺著”(在此still為形容詞，作動詞lie躺的補語，表示狀態)。同時也可理解為：副詞 still（仍然）修飾動詞 lie（撒謊），深刻的揭示出在那個時代下律師這一職業的特點“依然在撒謊”。這種機智的回答詼諧幽默，一針見血，富于文字情趣，令讀者忍俊不禁，給讀者留下了難忘的印象。

通過上述例句，我們不難看到在極具豐富內涵的雙關語言藝術境界中，造成一種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似是而非的模糊美感效果。模糊的言語表達含蓄、耐人尋味，形成一種難以捕捉的氛圍，讀者在充分的想象和回味中，獲得一種神秘、含蓄、難忘之感。

3 雙關的模糊修辭美

人類生活中，模糊所傳遞的美學信息是極其豐富的，它所產生的多種美學效應能使人獲得內蘊豐富、意味深長的美學享受。作為模糊語言的雙關同樣也是如此，可以給人一種模糊美。雙關中的模糊修辭不僅能傳達表達者的旨意，而且能給接受者以想象的余地，讓他們在若隱若現、似與不似之間體味表達者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這種耐人尋味、幽默滑稽、極具戰斗力和形象生動的藝術效果，增加了語言的含蓄性、形象性、風趣幽默性和情感性，具有一定的美感。

3.1 含蓄美

一項研究納入120例乙肝肝硬化患者（其中男94例，女26例），使用SF—36簡表測量乙肝肝硬化患者生活質量，女性乙肝肝硬化患者生活質量下降要比男性乙肝肝硬化患者生活質量下降明顯，女性生活質量降低是男性的4.973倍[9]。一些國外研究亦發現女性在生理功能評分量表（PCS）及心理功能評分量表（MCS）方面得分明顯低于男性，這與女性[14]在情感上依賴較強，比男性更多的愿意表達負面情緒，自我認同的社會角色狹隘，因而導致兩性差異明顯。

含蓄美含而不露，引而不發，意在言外，將無盡的內在意深藏于不露聲色之中，在含蓄中給人以美感。

⑨ Money doesn’t grow on trees. But it blossoms at our branches.

錢不能長在樹上，在我們“行”就能。

這是英國勞埃德銀行（Lloyd Bank）做的戶外廣告。句中的branch就是一個多義詞，承接第一句中的trees，可以理解為“樹枝”；更深層的含義就是廣告中的銀行分行、支行的意思。所以廣告的真正含義是告訴人們到勞埃德銀行來存款就能使自己的錢增值。這里模糊語言的采用不僅使廣告表達簡潔、靈活，表意準確，而且具有獨特的委婉、含蓄和聯想性。

⑩The morning,which is the most memorable season of the day,is the awakening hour.（黎明啊，一天之中最值得紀念的時節，是最覺醒的時辰。）

亨利·梭羅在《瓦爾登湖》中所指的“覺醒”，既是身體的“覺醒”，也是精神世界的“覺醒”。梭羅巧妙地利用了一種欲露還藏、欲說還休的含蓄方法，沒有將其點破，從而獲得了一種顯中有隱、隱中有顯的表達效果。這樣的含蓄表達，在寥寥數語的含蓄表達之中，充分顯示了模糊語言妙不可言的表現力。從美學角度來看，潛在的信息含得越豐富，美學信息量越大，這就是含蓄美的基礎。通過使用一語雙關，梭羅寓意人生的目的就是一種精神的歷程，人們要超越物質的束縛，探求人生的真的，尋求精神的家園。

3.2 形象美

高明的言語表達者總是力求擺脫抽象、枯燥的語言符號系統的束縛，采用各種語言表達手段，繪聲繪色地描繪各種人物，活靈活現地反映各種物象，給人以如聞其聲，如見其人，如臨其境，如歷其事的感覺。雙關的模糊修辭往往是語言形象化。

如美國有一家眼鏡公司的產品牌子是OIC，讀作Oh,I see.三個簡潔的大寫字母形狀像眼鏡，同時又表達了視力不佳的人戴上這個品牌的眼鏡后“哇，我看見了！”清晰世界的喜悅之情。廣告既利用視覺語言來吸引大眾的注意力，又利用聽覺語言讓視力不佳的顧客感到舒適，而不用整天為看不清東西而煩惱，它生動形象地運用了諧音雙關，又利用see（看見；明白）的語義模糊性給受眾提供廣闊的想像余地，誘發人們的想像思維，激發消費者對產品的聯想，激起他們的購買欲望。真是一則富有感染力的廣告！在此，設計者用模糊雙關語去追求貼切、傳神的品味，用意到筆不到的手段誘人產生聯想，獲得形象美的美感體驗。在虛虛實實，情和景交融，意與景相諧，構成了一種深邃的藝術境界，接受者在充分展開想象的同時，更感悟到彌漫于文字中的飄逸雋永的形象美。

3.3 風趣幽默性

恰當地運用雙關語言的模糊性能起到風趣幽默、含蓄委婉的效果。雙關語的這種詼諧、機智，又暗含寓意的趣味，能取代平鋪直敘的語言，使句子富有鏗鏘性,

美國作家海明威的文風一向以簡潔明快著稱，俗稱“電報式”，他擅長用極精練的語言塑造人物。他創作風格也很獨特，從來都是站著寫作。以至他的墓碑上有句雙關妙語：“恕我不能站起來”。

再看下面一例：

It was winter’s first freeze, and the lake in front of Mrs.Meepw’s house had a thin coat of ice.She warned her four children–Un,Deux,Trois and Quatre–not to go near the water while she was shopping. But the mischievous kittens just couldn’t resist the temptation to try their new skates.As soon as the Momma had gone off,they went onto the ice.

Un,Deux,Trois,Quatre,cinq.

此處借用外來語，通過和英語詞語同音、同形構成同義的巧合來組成雙關。這類詞語既能體現原來語言中的詞義，又能讓人聯想起它們在英語中的相關詞義，從而形成雙關。例句中un,deux,trois,quatre,cinq都是法語，等于英語中的one,two,three,four,five。其中的 cinq[sε:k]與英語中的sank[s??k]發音極相似。四個孩子都到薄冰上去玩，結果全都沉入了湖里。這類雙關很巧妙，借用它來表達的幽默常讓人捧腹大笑。

3.4 情感美

雙關中有時將情感物化在語言里，蘊藏在言語的深層結構之中。就表達者而言，他以真切、豐富的生活感受為底蘊，借助模糊修辭手段，巧妙地將情感隱藏在語言深處，使之成為潛在信息的一部分，表達者對生活的感受愈真切，感情愈細膩豐富。

The Self-made woman.She’s living better all the time.《自我》造就的女性，生活總是這么稱心。這是美國Self女性雜志的廣告。Self有兩層意思，其一為雜志名《自我》；其二self-made譯為“自行造就”即“自我培養使有成就”。在當今社會越來越提倡男女平等，女性越來越能夠獨立自強，和此廣告提倡的女性“自我奮斗”的精神相應，而且“自我”一詞本身就暗含特別、不落俗套，有自我意識的意義，讓讀者了解到該雜志對女性提高修養有潛移默化的作用，以此來吸引廣大女性消費者的注意。言在此而意在彼，從而造成一種含蓄，深沉委婉，但卻耐人尋味的語言表達效果，表達愈深邃含蓄，那么由此產生的情感美亦愈濃烈。

4 結語

總之，糊語句有不確定性、不精確性的特點，而雙關語往往會利用具有不確定性、不精確性、語表與語里既對立又統一的模糊語言來增加表達效果。雙關語的運用使語言言簡意賅又意味深長，同時又輕而易舉地為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表達者只提供聯想的線索，使欣賞者有多種美的體味與探尋，使它們可以作出多樣的然而是合理的解釋。西方人喜歡幽默，說話風趣好笑，這種性格特點與他們的思維方式和文化背景密不可分。西方思維模糊性在英語中也得到了充分體現。模糊英語中的雙關讓我們感受到它的含蓄美、形象美、風趣幽默性和情感性，大家在學習英語的過程中可以仔細體會其中的奧妙，在閱讀中不斷積累，也可以在日常交流或者寫作中大膽運用，使英語學習不再是枯燥語法詞匯的堆砌，而是充滿了樂趣和魅力的精彩之旅。

[1]Thoreau Henry David.Walden;or Life in the Wood(Unabridged)[M].New York:Dover Publications Inc,1995.

[2]（美）亨利·戴維·梭羅.瓦爾登湖[M].徐遲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

[3]蔣有經.模糊修辭說[M].北京：光明日報出版社，1991.

[4]伍鐵平.模糊語言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學出版社，1999.

[5]徐鵬.英語辭格[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6：496

[6]張媛媛.英漢廣告中雙關的使用特色[J].湖北廣播電視大學報，2004，（2）.

FUZZINESS OF PUNS IN ENGLISH

CHENWen
（College English Department of Chaohu College,Chaohu Anhui 238000）

Puns in English is one of the effective rhetoric devices.The present paper is going to discuss puns in Englis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omophonic,semantic and syntactic puns as well as their fuzzy rhetorical functions.

puns； fuzziness； rhetoric beauty

H31

A

1672－2868（2010）05－0106－04

2010-08-01

陳文（1968-），女，北京人，巢湖學院大學外語教學部，副教授。

責任編輯：陳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