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官說案 以案說法

■文/石文亮

以官說案 以案說法

■文/石文亮

編者按：

大凡貪官受到法律懲處、付出自由或生命代價的時候，往往會有“悔不當初”的懺悔。這懺悔是貪官遲到的悔悟和本性的復蘇，讓人感到強烈的內心震撼。本文通過分析20個不同行業不同特點的職務犯罪案例，輔以自省、旁白或點評，希望讀者從中受到啟發、警示和教育，特別是要把好“六道關”：初始關、親情關、交友關、美色關、節慶關、小節關，做到在官惟明、蒞事惟平、立身惟清，防止權力失控、決策失誤、行為失范，以走正、走穩、走好人生路，千萬不要栽在貪上、倒在情上、毀在賭上、害在毒上。

“從全國勞動模范到階下囚的工會主席”

操尚銀，男，1952年生，湖北麻城人，在37年的工作中先后獲得過“全國勞動模范”、“全國交通系統模范”、“抗洪救災個人一等功”等30多項榮譽。1995年至2008年，在擔任黃岡市交通局局長、鄂黃長江大橋開發公司總經理、黃岡市副市長、黃岡市市委常委、統戰部長及總工會主席（副廳級）期間，利用職務之便，先后74次收受或索要他人款物合計人民幣149.6萬元、港幣5萬元、美金1000元，累計折合人民幣達150萬余元。2009年12月18日，被法院以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并處沒收個人財產15萬元。

在法庭上他悲痛地宣讀了自己寫的懺悔詩：“忘其宗旨，觸其法律，悔其自己，傷其親人，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做其新人，以示后戒！”真是“與其現在，何必當初”！

“為紅顏強權壟斷市場的環保局長”

戴備軍，男，1949年10月生，1996年至2008年擔任浙江省計經委企業處處長、副主任，浙江省技術監督局局長，浙江省質量技術監督局局長，浙江省環境保護局局長（浙江省政協常委）職務期間13年中，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強權壟斷環保市場，為情人謀取利益，分27次收受他人賄賂355萬元，銀行卡、消費卡價值人民幣32萬元，美金18500元，合計404萬元。2009年11月19日，杭州市檢察院以其涉嫌受賄罪和濫用職權罪提起公訴，這一天正好是他60周歲的前一天，成為苦澀的60周歲“生日禮物”。

庭審的最后陳述中，戴備軍表示認罪服法。1999年，他的妹妹、妹夫雙雙下崗，由此感到了金錢的重要；又因覺得仕途無望，就開始了腐化墮落。同時，他承認，自己法紀觀念淡薄，濫用了黨和人民賦予他的權力；不講原則，濫講江湖義氣，也被人抓住了軟肋，希望大家都要以他為鑒。當錯位的情感突破了安身立命的行為底線，就成了套住一個人的枷鎖。此案的警示意義在于，在法治社會里，只有法律的標準，而沒有感情、金錢、美色的標準。

“進步很快落馬也快的政府主席”

孫瑜，男，從一個鎮黨委書記到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副主席只用了7年便跨越了5個臺階，年僅41歲即登上副省級崗位。2003年底到2007年8月，孫瑜利用職務便利，指使他人虛構項目，共同騙取國家資金400萬元；為他人在解決原料供應、審批木材采伐指標等事項上提供幫助，先后索取和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共計328萬元。2009年8月31日以犯貪污罪、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年。

正所謂成名窮苦日、敗事得志時。這起案件告誡我們：錢不能把人送入天堂，卻能把人送進地獄；只有做真正一心為民的清廉好官，才能永遠受人尊敬、被人愛戴。

“走上非法斂財路的法學博士、教育局長”

閆海濤，男，1963年出生于農民家庭，1982年考入錦州師范學院政治系，1991年考入東北師范大學政治學院讀碩士研究生，1997年獲得法學博士學位，36歲就被任命為遼寧省鞍山師范學院院長（教授），38歲被任命為遼寧省鞍山市教育局局長，曾多次承擔國家和遼寧省哲學社會科學“九五”規劃重點課題。2000年至2008年期間，他利用職務便利，在劃撥工程款、承攬基建工程和取得學校食堂宿舍經營權、人事調整等方面先后收受26人賄賂共計189萬余元，2009年9月被法院以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

他在獄中悔過道：“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心中有三個對不起：第一個是對不起自己的組織和領導，我應該為賞識和看重自己的領導負責，給他們爭光，但是我卻坐在了這里。第二個是對不起工作在教育系統的我的部下，我的所作所為給他們帶來了許多負面影響。第三個是對不起自己的家人和親人，我給他們帶來的是心靈的創傷和恥辱。”辦案檢察官分析認為：“權力觀的錯位是閆海濤違紀違法的思想根源，泛濫的人情、監督乏力是他走向違法犯罪的催化劑。此案也反映出主要領導的腐化墮落是導致整個系統風氣不正的溫床，閆海濤作為教育局的‘一把手’，自身違法違紀，大肆收受賄賂，對教育系統危害極大。”

“靠管建設工程發財藏寶的建設局長”

鄒建新，男，1950年生，原任浙江省麗水市建設局副局長，曾任浙江省龍泉市委常委，2009年11月因犯受賄罪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零五個月。

法院審理認為：鄒建新在任職期間，利用職務便利，為建筑商或房地企業在工程招投標、平時監管、預售證發放、資質等級評定以及工程驗收、質量評比等環節給予關照，收受他人青瓷、石雕、根雕等工藝美術品400余件，為此也獲得了“藏寶局長”的雅號。被告席上，鄒建新講道：“我在這里接受審判，主要原因是我放松了世界觀的改造，對國家的政策、法律學習不夠，對法律界線與自己嗜好認識模糊，一直認為不收錢就不是受賄，收點小禮品不是什么大問題。這對我的教訓是非常深刻的。”這告訴我們：當正當的愛好演變為自我賣弄的癖好，甚至異化為個人的斂財工具時，距離罪惡的深淵就越來越近了。

“不少人都收、自己收點也沒關系的助理巡視員”

李萬銀，男，曾任四川省教育廳計財處處長、助理巡視員（副廳級）。1998年至2004年期間，利用管理有關教育經費和省屬高校、直屬事業單位基建等工作便利，索取和收受20多個單位和個人各種賄賂108萬元，2005年8月以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

服刑期間，他反思到，自己的犯罪軌跡是從開始向錢看，到來者不拒，再到伸手要錢，最后走進監獄的；“深深認識到自己法紀觀念和廉潔自律意識的淡薄。在金錢物質和黨紀國法面前，我選擇了金錢物質；在人情關系和組織原則面前，我選擇了人情關系。認為大家都在收，自己收點也沒關系，把法律和道德丟在腦后。”其實，“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只有破了自己心中的“賊”，才能做到“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才能抵御“山中賊”的襲擊，抵御不良社會風氣的影響，抵御金錢和權力的各種誘惑，時刻提醒自己，避免走上歪路。正所謂：“1%的僥幸心理毀掉了自己用99%的精力造就的名節。”

“被工作‘伙伴’和生活‘朋友’迷惑的統戰部長”

張選進，男，1952年生，1969年入伍，轉業后先后擔任貴州省六盤水市鐘山區區長、鐘山經濟技術開發區工委書記、鐘山區委書記、六盤水市委統戰部部長、六盤水市委常委（副廳級）。任職期間，利用職務便利，為工作上的伙伴、生活中的朋友謀取仕途利益或承包企業提供幫助，非法收受賄賂現金41萬元和等離子彩電一臺，2008年11月被法院以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

在獄中他寫道：“一路走來、一路汗水、一路坎坷、一路光環，就是在這些光環的待遇之下，我放松了世界觀的改造，淡化了理想信念，淡化了宗旨意識，沒有經受住權力和金錢的考驗，從而一步一步走上了犯罪道路。”“錯誤的交友觀、權錢交易是我走向犯罪的直接原因，……交友不慎，對自己來說是多了一條通向地獄的路。希望領導干部能以我為戒，潔身自好、擇友而交，不要盲目崇信‘多個朋友多條路’。”事實上，人情不能與職權相關；觸犯法紀的情義，最終都是靠不住的。

“勸君算好‘七筆賬’的建設局長”

靖大榮，女，江蘇省徐州市建設局原局長，曾任徐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徐州市政府副秘書長，2007年8月因犯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法院審理認為，她在減免土地出讓金、提拔任用干部等方面，為他人謀利益，收受賄賂人民幣325萬元和美元3000元。她入獄后反思腐敗的代價，《以我沉痛“七筆賬”，勸君走好人生路》很有警示教育價值和現實意義：“一算政治賬，我自毀前程，不僅公職沒了、黨籍也丟了；二算經濟賬，我傾家蕩產，想得到更多反而失去更多；三算名譽賬，我身敗名裂，名譽一旦失去就永遠不會再回來；四算自由賬，我身陷牢籠，將在漫長的鐵窗高墻下度過余生；五算健康賬，我身心憔悴，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六算家庭賬，我妻離子散，幸福的家庭因我的貪婪而葬送；七算親情賬，我眾叛親離，我的行為讓親朋好友遠離了我。”此案再次讓我們領悟到“自由無價、平淡是真”的人生內涵。

“網絡反腐時代具有標本意義的房產局長”

周久耕，男，1960年生，1992年8月任江蘇省南京市江寧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1997年3月改任江寧區計劃經濟委員會主任，2002年3月任江寧區民政局局長，2007年12月始任江寧區房產局局長，因抽“天價煙（一條1500元的九五至尊香煙）”、戴“天價表（價值約10萬元的江詩丹頓手表）”，其照片于2008年12月14日和15日被網絡爆光。檢察機關介入后調查發現，周利用職務便利，為有關單位和個人在承接工程、企業改制、人事調動等事項上謀取利益，任職5年內分25次收受賄賂人民幣107.1萬元、港幣11萬元，于2009年10月10日一審法院以受賄罪判處其有期徒刑十一年。

這起案件成為我國網絡反腐的經典和示范，告訴我們：只要拿手中的權力同本不該屬于自己的利益進行了交換，都屬于以權換利的骯臟交易，難逃法律的嚴懲。

“發明‘溫和腐敗’的縣委書記”

趙仕永，男，云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民政局局長，大學畢業后仕途暢達，一路創造輝煌，40歲出頭即任云南省麻栗坡縣委書記，不到6年時間就使全縣經濟飛速發展，財政收入由自治州的倒數第二名躍居前第三名。在任縣委書記期間，趙仕永變著方式“正常”斂財，為人提供幫助、發揮縣委書記的核心權力決策作用、去企業調研、直接或間接地開口要錢、個人購物公家報銷。2009年6月29日，因索賄受賄400多萬元、貪污50多萬元被法院一審以受賄罪、貪污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年，并處沒收個人財產650萬元。

他個人價值理念的潛規則認為：“那些不給錢就不辦事的人是‘暴力腐敗’；像我這樣，在為人辦好事的情況下收點錢，是溫和的，所以我說自己是一個溫和腐敗的縣委書記。”對照法條后才知自己的行為是犯罪：“如果我不是縣委書記，人家不會給我送錢，那些送給我錢的人是在‘期權’，當時他們既是對我職務和權力的投資，又是對我未來職務和權力的期待。”這個案例警醒我們的領導干部一定要學法懂法守法，不要“臺上反腐敗、臺下搞腐敗”。

“由‘反腐作家’走向墮落的城管局長”

程凌征，男，浙江省臨海市城市管理行政執法局局長，兼任臨海市作家協會副主席，曾因創作反腐長篇小說《官運亨通》、《位高權重》、《天地作證》等出名，被當地人稱為“反腐作家”。2009年7月7日，一審法院以受賄罪判處其有期徒刑七年。

法院經審理查明，程凌征從2000年到2009年3月任職局長期間，利用職權收受他人賄賂11.3萬元。有意思的是他創作的首部反腐長篇小說《官運亨通》就是以臨海市委原書記、臺州市委原常委、宣傳部長蘇建國腐敗案為藍本創作的，蘇建國于2002年8月7日因犯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沒想到“用筆討伐別人腐敗，自己卻被腐敗侵蝕”。他入獄后剖析了自己墮落腐敗的“三部曲”：一、法制觀念淡薄是走上犯罪道路的根源所在；二、人心不足是走上犯罪道路的心靈惡魔；三、交友不慎是走上犯罪道路的臺階。

“成為私情私利俘虜的規劃局長”

蔣勇，男，1978年恢復高考當年就考入大學，1982年畢業后分配到中央國家機關，1992年留英學成歸國，1999年任職重慶市規劃局副局長、局長（正廳級），曾為重慶市市委委員、全國人大代表，2009年2月27日，以受賄罪被判處死緩、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法院審理查明：蔣勇與情人唐薇一道開公司，專門通過房地產開發商調增容積率、調整建筑功能、使房地產項目通過竣工規劃驗收等方式，為多家房地產開發公司謀取巨額利益，受賄1796萬元。他在法庭上聲淚俱下通過反思自己蛻變過程，講到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警句：“腐敗離我們并不遙遠，稍不注意，放松警惕就會遭受襲擊，并最終釀成大錯。”我們應該從中汲取教訓：“從高官淪為階下囚，要怪罪的究竟是一個女人還是自己？”

“官煤勾結權錢交易的煤炭局長”

楊吉春，男，自1992年到案發，歷任山西省臨汾市煤炭工業局副局長、臨汾市煤礦安全監察辦事處主任、山西省煤礦安全監察局臨汾分局局長、臨汾市煤炭工業局局長等職務。2009年2月11日，因受賄219萬元、巨額財產563萬元來源不明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七年。

由于他的職務掌握著煤礦的經濟命脈，擁有太大的“自由裁量”空間，從煤礦礦主的“禮尚往來”到自己主動的“不給錢不辦事，給了錢亂辦事”，腐朽逐步戰勝了廉恥，形成典型的官煤勾結、互利共贏，小貪升級為大貪甚至巨貪，由一個勤儉樸素的農家子弟蛻變為利用職權收受賄賂的貪官。這說明：一旦握有權力之柄，便等于擁有了資源配置的大權；而權力的運作如果沒有嚴格的程序性規范保障和缺乏必要的監督與制約機制，加之掌握這種權力的人不能正確看待與使用人民賦予的權力，放松自我品行修養，讓私欲恣意泛濫而不予自我約束和控制，便容易產生權力尋租現象，成為權錢交易與滋生腐敗的溫床。

“因豪賭葬送大好前程的國企高管”

朱德華，男，曾任海南省海口市武裝部政委、海口市市委常委，海口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黨組副書記，海口市燃氣集團公司黨委書記兼董事長（副廳級）。其年薪80萬，收入不菲，卻因賭博落馬，葬送大好前程。

據檢察機關指控，2001年下半年，朱德華到香港洽談項目時，港商陳某第一次帶他到澳門賭博，從此不可收拾，“贏了還想贏，輸了想贏回”，結果賭性越陷越深，欠下巨額債務，不惜鋌而走險，開始大肆受賄、挪用公款，案發時累計受賄港幣145.78萬元、人民幣99萬元，挪用公款88.78萬元。此案警示我們：領導干部參與賭博，往往引發腐敗大案；懲治和預防腐敗，必須嚴禁領導干部參與賭博。

“既能干事又能斂財的雙面市長”

于國華，男，出身于一個農民家庭，通過自己的勤奮好學、努力工作，走上吉林省吉林市市委常委、副市長的領導崗位。2009年5月19日以受賄罪、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非法持有槍支罪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在2001年前，我還能夠嚴格要求自己，以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實實做事勵己。但自2001年擔任副市長后，覺得提升無望便開始放縱自己，搞“副業”、撈“外快”，權錢兼得，在權力關、金錢關、美色關、愛好關面前喪失了黨性、丟掉了宗旨，斂財奢侈、違法犯罪，嗜吃美味佳肴、行乘名品香車、居住豪宅麗舍、把玩古董字畫。”至案發時于國華共收受賄賂人民幣362萬元、港幣34萬元、美元25.5萬元、歐元5.7萬元，收受金條等物品價值93.5萬元，總計人民幣7452萬元，另有1075.7萬元的財產不能說明合法來源，非法持有槍支三支。他忘記了真正的自由必須以嚴格守法為前提，而不因領導職務的高低有例外，否則必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因吸毒不能自拔的財政所長”

許斌，男，1972年生，1993年完成學業后進入財政系統，2003年8月任重慶市秀山鎮土家族苗族自治縣蘭橋鎮財政所所長，成為當地手握大權的“財神爺”。2005年8月的一個周末，許像往常一樣約了朋友去KTV消遣，在朋友的鼓動下開始吸食K粉，由此沾染毒隱，造成一生的墮落。為了解決毒資，許斌采用虛列職工工資、甚至模仿領導簽字手段對集鎮建設費、集鎮地基款等進行貪污，累計達128萬元，其中80萬元用于吸毒、其余用于揮霍，成為最高人民檢察院掛牌督辦的涉農職務犯罪案件之一，2009年2月27日被以貪污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辦案檢察官介紹道：“制度漏洞、監督缺失、濫交朋友，這是許斌貪污案之所以發生的三大原因。”同時指出：“國家工作人員一定要交有共同理想和信念的朋友，切不可濫交朋友，誤入歧途而悔恨終生。”

“退居二線后東窗事發的管委會主任”

唐文峰，男，1948年12月生于重慶市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參軍復員后到合川市（縣級市）官至市委書記，1997年7月升任重慶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正廳級），2007年7年退居二線。從事地方工作的早期，他常以“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來警醒自己和下屬。但自當上主任“一把手”后，自覺升官截止、心理失衡，對仕途的追求逐漸轉變為對物質利益的追求，便養成“一言堂”、“一支筆”的霸道作風，喜歡企業老板稱之為“老大爺”，打牌坐莊必收“墊底費”，工程發包給親屬，企業改制自己說了算，和誰關系“鐵”錢就給誰等，打造了重慶市迄今為止最大犯罪數額的貪官——挪用公款2.18億元、受賄982萬元、濫用職權造成國有資產流失2462余萬元，2008年12月26日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財產300萬元、贓款982萬元予以追繳。

檢察官說：“唐文峰案再一次暴露出缺乏監督的‘一把手’權力必然產生腐敗，……權力的過于集中，使他養成獨斷專行的個性，將民主集中視為擺設，把手中的權力當作斂財的工具。”“他僅知道受賄是犯罪，認為挪用公款特別是挪用后已歸還的情況不是犯罪，對于企業改制中的濫用職權更認為不是什么問題。這種‘法盲現象’在貪官身上具有普遍性。”同時，本案也提醒我們：“只有慎始，才能善終。”

“從反腐敗斗士到‘煙票局長’的國土局長”

龔義，男，任浙江省義烏市紀委副書記、監察局局長期間，經常親臨辦案一線，查處了一大批腐敗分子。但2000年12月調任義烏市國土資源局局長之后，漸漸成了一言九鼎的“土地爺”，利用職務的特權便利，在人事變動調整、土地出讓審批等方面大肆受賄，其中包括幾十次收受房地產開發商和私營企業老板價值46.5萬元的中華煙票，甚至里勾外結、合伙倒賣土地，利用權力投資、獲取巨額利潤，最終收受他人財物共計100.2萬元、參與倒賣土地使用權獲利250余萬元。2009年11月25日，法院以受賄罪、非法倒賣土地使用權罪判處其有期徒刑十三年、并處罰金21萬元、所有違法所得贓款贓物上繳國庫。

此案再次告誡大家：“手莫伸，伸手必被捉。”金錢的誘惑是掌握權力者的試金石。在享受成功的時候，不要被糖衣炮彈擊中，心甘情愿地陷入權力與金錢的泥沼。

“人生坐標錯位的中國首富警察”

林福久，男，1950年4月年出生于遼寧濱海，1968年4月入伍，因其勤奮好學、吃苦耐勞，不久入黨提干，1982年轉業到地方，先后任遼寧省鞍山市人民檢察院研究室副主任、批捕處副處長、稅務檢查處處長，1998年任遼寧省鞍山市公安局內保分局局長。自1988年起，林與港商合伙倒賣鋼材、炒賣股票認購、經營長絲生意等非法獲利2700萬元；強行索要商品房獲利370余萬元；借查稅之機向有關單位索賄569萬元，發放高利貸款獲利1179萬元。有妻子和女兒，卻沒有兒子，1996年在舞廳認識了一位漂亮小姐A后，直接提出讓其生兒子的要求，代價是贈送A兩套200平方米的住房，當年同居，次年A生一子；1997年，林在洗浴中心又認識了17歲的按摩小姐B，經常幽會，代價是把B的全家戶口由外地遷至鞍山，從此林奔波于三個女人之間。法院審理認定；林受賄45筆633萬元、貪污3筆71萬元、非法斂財5800多萬元。2004年12月24日，這個被戲為“中國第一大款警察”的林福久背負著受賄罪、貪污罪、重婚罪被執行死刑。

此案的特點是：林福久的職位不高、權力也不大，其高明之處在于把有限的權力擴大化、把公共的權力私有化；他玩弄了一套以權生錢的把戲，同時也把自己推向了罪惡的深淵，走上了不歸路。正是墜入“錢網”、“色網”，也必將落入“法網”。

“斂財無道終喪命的藥監局長”

鄭筱萸，男，1944年12月出生于福州，1968年畢業于復旦大學生物系，在杭州有著23年制藥經歷的他有極好的口碑，1994年任國家醫藥管理局局長、黨組書記（副部級），1998年改任國家藥監局第一任局長（正部級）。1997年6月至2006年12月，鄭筱萸在任期間，利用職務上便利，為雙鶴集團有限公司、浙江康裕制藥有限公司等八個單位在藥品、醫療器械的審批等方面謀取利益，直接或通過其子、其妻收受上述單位財物人民幣500萬元、港幣100萬元、美金3萬元和奧迪轎車一輛；同時，鄭筱萸違背重大事項請示報告制度和民主決策制度，不正確履行職責，草率決定并違規換發藥品批準文號，導致藥品監管失控，增大了人民群眾的用藥風險，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2007年5月29日，鄭筱萸以犯受賄罪、玩忽職守罪在北京被執行死刑。

俗話說：“刀不磨要生銹，人不學習要落后。”會學習是一種能力，常學習是一種態度。學習能陶冶情操，讓人明辨是非，與時俱進；學習能完善自我，讓人自省自勵，不斷進步。領導干部不要以為文憑有了、官位高了而忘乎所以，應該時刻加強學習和修養，不斷改造、提高自己。

前車之鑒，后事之師。做為一個社會人，一定要活得有尊嚴和價值，更要活得有張力和質感。在紛繁復雜多變的當今社會，不管事物怎樣變，人的理智不能變，法理不會變。作者想起這樣一個故事：有人曾問愛因斯坦，世界上什么人最愚蠢，愛因斯坦說：“發現別人掉在陷阱里，自己也跟著掉下去的人。”讓我們汲取別人的教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堅忍貪欲、堅守清廉，以平和之心待“名”、以淡泊之心待“位”、以知足之心待“利”、以敬畏之心待“權”，永遠不要重蹈罪惡的覆轍、步履貪官的后塵。

(作者系陽泉市人民檢察院職務犯罪預防處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