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槍王

余顯斌

南北戰爭后期的一天,老獵人曼伯的小木屋里來了一個少尉軍官,羅西。曼伯疑惑地望一眼羅西少尉,讓他坐下,然后自己忙著擦拭獵槍。

羅西少尉坐下沒一會,曼伯突然抬起槍口,指向羅西少尉。只聽“叭”一聲槍響,一個冷冰冰軟乎乎的東西落在羅西少尉的脖子上。羅西少尉驚得目瞪口呆,一條眼鏡蛇掛在自己脖子上,蛇頭已碎了。

“槍王,真正的槍王!”羅西少尉伸出手指,由衷地贊道。

羅西少尉的部隊就駐扎在不遠處的鎮上,準備和叛軍作戰。可是,在這兒他們遭遇到了一個叛軍狙擊手的狙擊。據估計僅最近兩個月,倒在他槍下的士兵和黑人平民不下12個!可是,那個狙擊手快捷得如魔鬼的影子,至今他們也沒有看到那人的樣子。

“我們上尉聽說您和兒子羅伯特是狩獵高手,槍法百發百中,所以讓我來請你們倆下山,幫我們一把。”羅西少尉說。曼伯搖搖花白的頭,黯然地告訴羅西少尉,自己兒子羅伯特在一次狩獵時再也沒有回來,估計已經被野獸吃了。自己只想安靜地生活,安度晚年。

羅西少尉很失望,他站起來,還想勸說曼伯。就在這時,一聲槍響,羅西少尉緩緩地倒下,他喃喃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是個魔鬼!”說完,停止了呼吸。

曼伯來到了羅西少尉的部隊,接待曼伯的是一個年輕的上尉。當天,上尉自告奮勇地當向導,帶著曼伯在那個狙擊手經常出沒的巡視。

那天,曼伯和上尉埋伏在一座山上,下面是一個黑人小村莊。突然,一聲槍響,一個黑人慘叫一聲倒下。曼伯的槍立刻指了過去,沿著指向,上尉第一次看到了那個人。“快!”上尉喊道。曼伯握著槍,呆呆的。耳邊一聲槍響,上尉頭一歪倒在曼伯懷里, “是那人,是……”上尉斷了氣,可空洞的眼睛里滿是疑問。

三天三夜,曼伯不吃不喝,人瘦了一大截。第四天,人們發現曼伯失蹤了。曼伯去了一個黑人村莊附近的山上,經過一個山巖時,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突然停在不遠處的一個石頭旁。他的槍悄悄伸出,對準了草叢。

他下不了決心。槍機如灌了鉛一般沉。突然,一支槍伸出,當那槍口靜止不動時,曼伯大叫一聲:“不,羅伯特!”隨著喊聲,曼伯的獵槍也響了。

曼伯撲向草叢,抱出一個人,那人大口地吐出鮮血。“你為什么要這樣啊?羅伯特!”曼伯捶胸頓足。

“他們說我不按他們的要求做就殺掉你……”羅伯特頭一垂,咽了氣。不久,政府軍的軍隊里出現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戰士。槍法特準,他就是堅決要求入伍的曼伯。用他的話說,消滅那些人渣,本身就是行善。

瀟湘雨摘自《中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