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我在日本做“女體盛”

日本的“女體盛”一向很有名,即把人體作為盤子裝食物,這在一些人眼中,是“藝術”。但下面這位女孩用親身經歷告訴我們,所謂“女體盛”,是對女性的極大不尊重,也非常不道德。

迫于生計做起“女體盛”

大學畢業后,我只身到日本去闖蕩,希望能在那里進修藝術。

母親事先和幾年前移民到北海道的表姑取得了聯系,讓我住在她家里。然而,見到表姑后,我還沒來得及興奮,殘酷的現實就給了我當頭一棒。原來,表姑的丈夫在幾年前就已經去世,留下了表姑和比我大三歲的表姐安子相依為命,一家人就全靠安子在商場打零工維持生活,日子過得要多緊巴有多緊巴。

安子天生麗質,但沒念多少書,一直都沒有一份穩定且收入較好的工作。一有空閑,安子就會陪著我到處找招聘廣告,精心準備面試,結果總是一無所獲。

我帶去的錢很快就花光了,而且上藝術學院還需要一大筆錢,我越來越坐不住了,求職的標準一降再降,工作還是沒有著落。

一次,表姑的鄰居來到表姑家里,很熱情地說:“我有一個朋友開了一家餐廳,現在需要招聘一批漂亮女孩子做‘女體盛,安子自身條件很不錯,如果她愿意,明天就可以先過去面試,很快就能上班。”

“女體盛”?這三個字令我大吃一驚,那不是把赤裸的人體作為餐具嗎?多丟臉啊!

“其實沒那么復雜,我們日本把女體盛看作為藝術獻身,況且這一行收入還挺高的,你們倆可以考慮一下。”鄰居看到我的表情,輕描淡寫地說。

因為生活拮據,考慮再三,我和表姐終于決定去做這份工作。

艱苦訓練后終于“合格”

我和安子被帶到了一家豪華餐廳的一個大包房,有好幾個臉蛋漂亮、身材苗條的女孩早就到了,和我們一樣等待面試。考官是幾個大男人,他們色迷迷地從上到下仔細打量每個前來面試的女孩子,再問上幾個簡單的問題,很快就決定每個人的去與留。

原來,做日本“女體盛”首先要求必須是處女。因為日本人認為只有處女才具有內在的純潔與外在的潔凈。我當時23歲,還是處女。安子那時已經26歲,早就不是處女了,但是她說她只有20歲,從沒有與任何男人發生過性關系。就這樣,我和安子都過了關,然后接受培訓。

第二天,我和安子在老板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干凈整潔的包間里面,接受一位女老師的專業培訓。安子早先就告訴我,做“女體盛”要經過嚴格的訓練,但訓練的特殊形式和嚴格程度還是大大超出我的想象。

按照老師的要求,我們首先像人體模特一樣脫光了衣服,靜靜地躺在地板上。第一個科目是堅韌性格訓練,老師在我們全裸身體的六個部位各放了一個雞蛋,一邊開始計時,一邊不停地把冰水一滴滴灑在我們身上,只要有一個雞蛋掉在地上,計時器就會立即歸零并重新訓練……

經過一個多月的專業訓練,我和安子終于通過層層嚴格的考試,成為合格的“女體盛”。

一天傍晚,飯店里來了一群客人,老板讓我為他們服務。就這樣,我開始了“女體盛”經歷。

在矛盾與痛苦中徘徊

雖然有過先前的演練經驗,真到要上崗的時候,我還是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但我還是立即開始按照要求,進行嚴格的凈身程序。當一切準備完后,我來到餐室里,這里幾乎沒有任何裝潢,只有一幅古畫、一株盆栽,以及一只裝飾花瓶,室內很涼爽,老板說這是為了防止“女體盛”出汗。

我在房間中央躺下,頭發呈扇形散開,并綴以花瓣,擺出設計好的固定姿勢。感覺完全就是罪犯上絞刑架,全身僵硬得連氣都不敢出。一切就緒之后,我死死地盯著天花板,努力鎮定心情,惟愿這一切趕快結束。

客人們穿著傳統浴衣進入房間,有一位助工從廚房端來一大盤壽司,她熟練而快速地將壽司放置在我身上,一刻都不敢耽誤,因為壽司剛好時才是最美味的。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突然有人提出要把我的陰部和乳頭特別顯露出來,原本就緊張的我一下子臉紅到耳根,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鉆下去,但職業要求不允許我這樣做,在羞澀和憤怒中,我沒敢提出反對意見。

客人卻并不以為然,也許是見慣不怪吧。第一次工作很順利,他們在我的身上夾著菜,開心地吃著,并沒有什么過分之舉。但后來的幾個很野蠻的家伙卻讓人感到惡心。

那幾個客人并不立即動手吃飯,卻評論起我的身材來,批評我的胸部、腹部及大腿的形狀。后來還有一個客人喝多了酒,竟去撫摩我的隱私部位,我的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憤怒,但卻不能說話,更不能動。因為“女體盛”這項服務的最高原則是:對顧客完全地服務、娛樂與服從。

客人終于吃完飯挺著肚子離開了,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漫長的兩個多小時,我猶如一下子掉進了人間地獄,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等到去清洗自己身體的時候,我突然感到翻江倒海的惡心,嘔吐不止。

第一次從老板手中接過厚厚的工資,我難過得大哭了一場。那是自己用身體和屈辱換來的啊。我這時才覺得,還是在國內好,日子多么順心,哪用得著自己這樣去賺錢呢。

有了錢后,我在北海道一所藝術學院學習繪畫。晚上我到飯店做“女體盛”,白天就到學院努力學習繪畫技能。

雖然我很討厭這份工作,更確切地說是討厭有些人不守規矩的舉止,特別是他們講的那些很下流的話,不堪入耳。然而,豐厚的報酬還是讓我決定繼續堅持下去。

“女體盛”的經歷疼痛至今

工作以來,我每天都承受著一些素質比較低的客人的嘲笑、羞辱,每天要忍受著這種痛苦折磨與煎熬。這份工作惟一讓我有些平衡的是,掙的工資還算可以,解決了我的后顧之憂。

時間長了,很多在日本司空見慣的事情,我仍然還是無法從心底接受,比如“女體盛”的胸部特別是乳房上要擺放著裱花奶油蛋糕,好像穿著美麗的文胸,漂亮極了。在“女體盛”身上擺放壽司還有許多科學講究,如蛙魚會給人以力量,放在心臟部;旗魚有助消化,放在腹部;鰻魚能增強性能力,宜放在陰戶部位……

一天,來的客人很多,老板要求我和安子一起赤裸著并排躺在那里為客人上菜。那天他們吃的時間很長,且喝了很多酒,那些下流的話更是不堪入耳……等到客人全部離開,我和安子終于翻身起來,趕緊跑到外面清洗身體,想到要這樣出賣自己的肉體和靈魂掙錢,我忍不住又大哭一場。

晚上躺在床上,我的心一陣凄涼,其實我知道父母一定不會理解和接受我的處境,事實上我自己也難以接受。權衡再三,我終于決定離開這個骯臟惡心的職業。

我做了一年多的“女體盛”,掙足了學費后,就離開了飯店,因為我實在不能忍受被凌辱的感覺。老板對我的辭職很意外,提出給我加薪水,但我堅決拒絕了。

藝術學院畢業后,我會回到國內,和過去的生活徹底告別。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曾經的屈辱帶來的陰影,還會讓我心口隱隱作痛。也許,我想刻意地忘記那段日子,可是“女體盛”幾個字,總會在不經意間,刺痛我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