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儷的眼睛

何 東

我早先跟孫儷不熟，看到她剛演《玉觀音》時的年輕青澀，我還等著看她笑話呢。自從那次親眼看到她面對殘疾貓狗時的眼神，我被這個女孩兒深深打動了。

幾年前一個冬季，孫儷托人向我打聽“北京人與動物環保科普中心”的創辦人張呂萍女士，張呂萍是一位專門收養和保護殘疾小動物的慈善家。一個大雪天，孫儷從遠郊《甜蜜蜜》劇組專門請了假，拉著我趕去張呂萍的小動物保護中心。一路過去時，前后一共三輛中型面包車，我當時納悶：看看殘疾貓狗，不用這么鋪張氣派吧?

干凈舒適的狗窩里，看見有被人打斷后腿的狗拉著像輪椅樣的小車，看見一只被遺棄的完全癱瘓的狗努力向她挪動，孫儷的臉色變得難看。她的眼睛里淚光閃閃。

再到一間貓舍，角落里蹲著一只瞎了一只眼睛的小貓，它一見生人就害怕。孫儷上前一步。那貓就趕緊往后躲。張呂萍說：它是被原來家里一個孩子給捅瞎的!

聽到這句話，孫儷的眼淚嘩嘩掉了下來。她不敢再湊近那只貓，只是蹲在地上，干凈的眼睛靜靜地傷心地望著它：那貓也側著臉用一只眼睛盯住孫儷看。過一會兒，那貓競慢慢湊近孫儷然后一下鉆進她的懷里。孫儷說不出安慰的話，她像媽媽那樣輕輕摟住小貓，痛哭失聲。那貓在她懷里瑟瑟發抖。

孫儷離開之前，另兩輛面包車的門被打開，當時的情景讓我吃了一驚：塞滿全車廂里的貓糧、狗糧卸了整整一大堆；給貓狗煮飯的鍋馬上送進張呂萍的房間里。

張呂萍跟我說：“其他明星也來過，照完照片撣撣衣服轉身就走。孫儷到這兒。可是全來真的呀!”

從前隔著熒屏，我看到她眼睛里的清秀可愛，現在，我看到她眼睛里的善良純真。真實了解到孫儷有一副怎樣的心腸。孫儷面對殘疾小動物時的眼神，讓我肯定她是朋友當中難得的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