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趕飛機

王 政

五月份,我去莫桑比克看望一個分離五年的大學同學,一路上在同學的陪伴下吃好喝好,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玩了兩個禮拜,我就要去鄰國辦事。

朋友把我送到莫桑比克首都馬普托坐飛機,相互道別,相約回國再聚。他走遠了,我走進飛機場,換了登機牌。仔細一看,與國內航空公司登機牌不同的是,上面竟然沒有座位號,正納悶呢,廣播里傳出空中小姐迷人的聲音,“各位旅客請開始登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只見其他乘客開始飛奔起來,像賽跑一樣。我心里害怕起來,本能的反應是出現了劫機的事情,發瘋似的跟在他們后面跑。

也許是跑得太急,在我前面的一個黑人女孩不小心摔倒了,我停下腳步,把她扶起來,小心地問,“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大家都跑得這么快,是不是出現劫機事件了?”她滿臉疑惑地看了看我,爽朗地笑起來:“不是的,大家那么跑是怕搶不到座位。”

我大吃一驚,又不是坐大巴,坐飛機也要搶座位呀?她一把拉住我,說:“快一起跑吧,我們一起劫機去。”我們三步并作兩步上了飛機,一看,就剩下幾個位置了,趕緊坐下。這時,我看到飛機下面還有很多人排隊,心想,他們上來了該坐哪里呢?這時廣播通知:“本航班已經滿員,請沒有登機的旅客乘坐下班飛機。”這才明白,原來真像大巴一樣,坐滿了就飛,趕不上等下班。第一次坐這樣的飛機,還好和非洲朋友來了個百米沖刺,要不然還坐不上這趟。

不一會兒飛機艙門開了,我同學居然氣喘吁吁地上來了,看得我目瞪口呆。同學徑直向我走來:“我送你的禮物你忘帶了。”然后就跳下飛機。我問身邊的女孩,飛機怎么還能停下來,她笑著說:“可能是你的朋友申請的吧,這邊的航空大多是這樣的,以人為本,可以為旅客停下飛機,再就是你們是華人,在這邊很受歡迎。”

(林海風摘自《揚子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