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磐
有位朋友,在美國讀了電影學博士。他是真心愛電影的人,各處每一屆電影節都要去觀摩,這是他的生活方式。為了電影和自由,這老兄選擇了跟在北美的華人群體迥異的生活:租房,自由撰稿,不結婚。他對體力勞動沒什么成見,曼哈頓堵車高峰,人力車載客很賺錢,他也偶爾去踩車練練攤。他出身上海知識分子家庭,這樣一來,在北美“混得成功”的姐姐不樂意了,覺得他在為家族丟臉。可他覺得,“我很快樂,跟你的臉有什么關系?”我也知道在華文世界著作非常暢銷的一對神秘作家夫婦,另一位同樣是文化界的人士,曾頗為憐惜地告訴我這對夫婦在美國的狀況:“我看見他們在集市上擺攤。”
大多數中國人不能理解電影學博士和作家夫妻的幸福,那是一種只專注于實現獨一無二的自己的生活。但我相信,很多“恐歸”的靈魂背后,都有這樣的沖動,但是在目前的中國,很少人能實踐做自己。
(紫陌紅塵摘自《東方早報》
2010年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