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滋味的生活

南 風 編譯

霍克、洛克和蘇三個和尚一起走在山路上,他們談論貓的胡須、太陽的顏色和給予。最年輕的和尚霍克問:“蘇,是什么讓人快樂?”老和尚蘇是最智慧的,他回答說:“讓我們去村里看看。”

他們不知道山下那個村莊經過了很多災難,饑餓、洪水、戰爭讓村民們變得小心翼翼,他們不再相信陌生人,對鄰人也持懷疑的態度,他們努力工作,但只是為了他們自己。村民中有茶商、農夫、學者、木工、醫生、裁縫和做其他行業的,但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什么來往。

三個和尚來到山腳下的時候,村民們都躲進自己的房子里,把窗戶關得死死的,沒有人出來同他們打招呼。和尚們去敲第一戶人家的門,沒有人應。第二戶人家也沒有人應。他們一家接一家地敲下去,但沒有一家把門打開。

和尚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說:“這個村莊的人們不知道快樂。”蘇說:“但今天,我們要教他們做石頭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那張臉亮如滿月。和尚們拾來樹枝,生起一堆火,在火上架起一口裝有水的鍋——水是從村旁那口井里打來的。

村里有一個勇敢的小女孩一直在看著他們,看到他們架起鍋,便走近來問道:“你們在干什么?”洛克說:“我們在拾樹枝。”霍克說:“我們在燒火。”蘇說:“我們在煮石頭湯,我們要找三塊圓形的、光滑的石頭。”小女孩幫和尚們找到了石頭,他們把石頭洗干凈,放入鍋里。

蘇說:“用這些石頭可以煮出很鮮美的湯,但是我們這個鍋太小了,裝不了多少水。”

女孩說:“我媽媽有個大鍋。”

女孩跑回家拿鍋,她媽媽問她拿鍋去干什么。

她說:“有三個陌生人在煮石頭湯,要借用我們家的大鍋。”

女孩的媽媽若有所思地說:“石頭很容易弄到,我倒想看一下他們怎樣用石頭煮出鮮美的湯來。”

其他村民從窗戶里窺見升騰的煙,看到那口大鍋和鍋底下的旺火,都覺得非常好奇。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出家門,看石頭湯是怎樣煮出來的。

霍克一邊攪拌鍋里的石頭一邊說:“煮石頭湯是要放鹽和胡椒才好喝的,但我們沒有。”

學者說:“我有一點鹽和胡椒。”說完,他跑回去拿了一些鹽、胡椒和其他的配料。

加完學者帶來的配料,蘇嘗了一下湯,說:“上次我們用的石頭也是這般大小,但我們放了胡蘿卜,所以比這次的湯好喝。”

人群中有個婦女說:“胡蘿卜?我可能有一點,只有一點。”于是,她跑回家去拿。她提來很多胡蘿卜,全都洗凈切碎放入鍋里。

霍克說:“你們不覺得如果有洋蔥更好嗎?”

有個農夫說:“哦,是的,也許放入一個洋蔥更好。”于是,他趕緊去找來5個洋蔥,洗凈后切碎了放進鍋里,說:“現在,湯更好喝了。”村民們都點頭,鍋里確實冒出湯的香味了。

蘇摩挲著下巴說:“但如果我們有一些蘑菇,湯更好喝。”

幾個村民在舔嘴唇,有幾個村民跑回去拿來了蘑菇、面條、豌豆和卷心菜。

因為有人先拿東西來,后面的人拿來的更多,湯里的原料越來越豐富,冒出的香味越來越讓人食欲倍增。

有個村民說:“我想,國王會建議我們放點餃子進去。”

另一個村民說:“還放一點豆腐。”

其他的村民紛紛建議:“放云耳、綠豆和山藥。”

“放冬瓜和玉米。”

“放蒜米。”

“醬料。”

“生姜。”

“百合。”

他們紛紛說:“我有一些,我有一些。”大家都紛紛跑回家拿來。

和尚們不停地攪拌,湯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香,村民們變得越來越大方。

最后,湯煮好了。村民們聚在一起,他們帶來米飯和饅頭、荔枝和蛋糕、茶和飲料,點起燈,一起坐下來吃。他們從來沒有像這樣一起吃飯。吃完飯,他們有的講故事,有的唱歌,一直到深夜才散。最后,他們打開門,邀請和尚們到家里睡。

第二天早上,村民們一起來到村邊的柳樹下為和尚們送行。

和尚們說:“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大方。”

村民們說:“謝謝你們,你們給我們帶來了有滋味的生活,使生活的味道更豐富。”

和尚們說:“有滋味的生活,只需從煮沸冰冷的石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