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見鬼

汪 志

阿寶以開出租車為生,這天午夜兩點多鐘,他開車路過一個大橋時,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穿著戲裝的女人不停地向他招手。阿寶立即停下車,打開車門讓那女人坐在后座上并問她去哪?此時那個女人表情很痛苦,一言不發,卻不斷地用手指著行車的方向,阿寶有點奇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乘客。

一會兒,車子拐上了一條山間小道,旁邊是一片零零散散的墓地,其中,靠路邊的一塊墓地上幾個鮮艷的花圈,在明月的照耀下異常醒目。阿寶忽然想了起來,一個多禮拜前,小城的那座大橋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個聾啞女人穿越馬路時不小心被車撞死了!出殯的那天,死者的親戚就雇了他的車拉人去墳地,就是這座墳,他記得清清楚楚,難道說這個不說話的女人就是那個死鬼……

就在阿寶頭皮發怵之時,那個女人忽然用手拍打著他的肩膀,阿寶本能地猛一踩剎車,再回頭一看,只見那個女人滿臉是血。“啊,鬼,女鬼!”平時就膽小的阿寶迅速地打開車門邊跑邊大聲地叫喊著。可跑著跑著,阿寶忽然停了下來,自己吃飯的家伙——出租車不能不要啊,于是,他拿起手機……

不一會兒,一輛警車呼嘯而來,驚魂未定的阿寶領著警察來到了自己的車前,打開后門一看,里面的女人卻沒有了。正當阿寶跟警察解釋剛才的情形時,冷不防從墓地旁邊站起來一個人。“什么人?”警察手拿電筒照了過去,只見一個女人邊提褲子邊朝這邊走來。

“鬼,就是那個女鬼!”阿寶一看就是剛才車上坐的那個女人,他雙手捂著腦袋驚叫道。警察問那女人:“你在那兒干啥?”女人用手先指了指嘴,然后用沙啞的嗓音說道:“剛才那個開車的將我扔在這兒,我在那兒方便。”

“你是干什么的,一個女人家深更半夜的穿著這戲裝,怪嚇人的。”警察又問。

“我今天趕了一天的花……會,回來遲了就坐了這輛車,想不到……那司機說我是鬼嚇跑了,真好……笑……”女人沙啞的說話聲斷斷續續。

這時,阿寶壯著膽子上來問:“你上車后為啥不說話,老用手指方向?”

女人道:“花會上從早到晚唱,嗓子又疼又癢,鉆心地疼得我說不出話來,只好用手指。”

“剛才你為啥拍我肩膀?”

“我肚子疼得厲害,拉肚子了,想下車方便。”

“那你滿臉是血咋回事?”阿寶又問。

“我正整理包內的番茄醬,想不到你一個急剎車,番茄醬全灑到我臉上。”女人剛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 ■(責編: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