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拼酒,要慢慢品酒。否則你只喝到酒精味,怎么發現威士忌里面的果香、巧克力香、蜂蜜味?”
張郁嵐是臺灣第一個自制威士忌酒廠的調酒師。
剛剛蒸餾出的原酒是透明無色的,威士忌的顏色、風味多來自儲酒的橡木桶,“波本桶會讓威士忌呈現金黃色澤,雪莉酒桶則會讓酒呈現琥珀色。”張郁嵐負責把不同橡木桶的原酒,以各種比例調和出最適當的香味、口感,經過公司高層試飲后決定適合上市的新酒。
品酒除了看色香味,他搖一搖酒杯,展示杯子內壁的“掛杯”現象。“你看它有點像油這樣流下來,酒越醇,這現象越明顯。”他又加水稀釋,“稀釋到20%酒精濃度,香氣會更明顯。像這杯波本原酒里面有芒果、青蘋果、櫻桃的香氣,還有美國橡木桶特有的香草和椰子味。”
他每天至少要聞6批剛生產的新酒,確認釀造品質是否穩定;還要進酒庫內追蹤兩三百種樣品。“其實舌頭只能辨別甜苦酸咸,鼻子卻能分辨上千種味道,所以做這一行,嗅覺最重要。大多數樣品我只聞,如果都吞下去,怎么保持清醒?”
為了保護嗅覺,他過著清教徒般的生活:不抽煙、不吃辛辣食物、不搽香水,連咖啡都少碰,每天慢跑4公里保持身體健康。每天10:00~12:00和14:00-16:00是鼻子最靈敏的時候,也是品酒最佳時段。
張郁嵐原本在英國念食品科學,5年前入行,公司送他去蘇格蘭受訓,他樂得利用自己“過鼻不忘”的能力,調制種種想象中的味道。今年初,他所調制的第一支酒在英國一次“盲測”中奪冠,另二支酒也被Whisky Bible評選為金牌。巨大光榮也是巨大壓力,最近又是新的世界評比即將公布的時刻,他說:“現在就像等放榜的那種心,情。”
一般人面臨壓力也許可以喝酒紓壓,調酒師該如何紓壓?他說:“我睡前偶爾會喝一點酒,平常靠慢跑吧。跑步時,聞著草香、清涼空氣如剛切開西瓜時的那種香氣……同時訓練嗅覺。”畢竟。還是忘不掉工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