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不見的鏈條
自然界中生活著成千上萬形形色色的生物,它們廣泛地分布在的大自然環境中,以各自獨特的方式生活著,組成了豐富多彩的生命世界。不論是海洋還是天空;也不論是冰凍的極地,還是烈日炎炎的沙漠,甚至在土壤中,都存在著千姿百態的生物。
每一種生物都必須從生活的環境中獲取所需的食物、水和其他物質,以滿足維持生存、生長和繁殖后代的需要。所有的生物因不同需要聯系在一起,構成了龐大且復雜的生物鏈。這一生物鏈包容了我們人類,且使人類受益非淺。比如:植物長出的葉和果為昆蟲提供了食物,昆蟲成為鳥的食物源,有了鳥,才會有鷹和蛇,有了鷹和蛇,鼠類才不會成災……當動物的糞便和尸體回歸土壤后,土壤中的微生物會把它們分解成簡單化合物,為植物提供養分,使其長出新的葉和果。就這樣,生物鏈建立了自然界物質的健康循環。不管打破了這種生物鏈中的哪個環節都會使整個循環遭到破壞。從而給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帶來某種災難。
在非洲的毛里求斯,曾生活過一種叫渡渡鳥的生物。這種鳥身體大大的,雖有翅膀,但老早就退化了,不僅笨笨的不會飛,走起路來還慢吞吞的。
渡渡鳥喜歡在大櫨欖樹林中生活。在16 世紀至17 世紀時,歐洲人來到了毛里求斯。這一下,肉肥味美的渡渡鳥可倒了大霉,它們很快便成了歐洲人肆意捕食的對象。在來福槍的射殺和獵犬的追捕下,渡渡鳥的數量急驟減少,到1681 年,最后一只渡渡鳥也被殺死,從此,地球上再也見不到那自由漫步在大櫨欖樹叢林里,憨態可掬的渡渡鳥了。
說也奇怪,渡渡鳥滅絕以后,大櫨欖樹也日漸稀少,到20世紀80 年代,整個毛里求斯就只剩下13 棵大櫨欖樹啦。這是怎么回事呢?人們一時也弄不明白。
1981 年,一位名叫坦普爾的美國生態學家來到了毛里求斯,這一年正好是渡渡鳥滅絕300 周年,而那幸存下的13棵大櫨欖樹的年齡正好也是300 歲。就是說,渡渡鳥滅絕的時候,恰是大櫨欖樹絕育的日子。這個巧合引起了坦普爾的興趣:“渡渡鳥的滅絕和大櫨欖樹的絕育有什么聯系呢?”坦普爾陷入了沉思。
一天,坦普爾找到了一只渡渡鳥的骨骸和幾顆大櫨欖樹的果實。“也許渡渡鳥與大櫨欖樹種子的發芽能力有關。” 坦普爾自言自語地說。可是渡渡鳥已經沒有了,要怎么證明自己的猜測呢?聰明的坦普爾想到了吐綬雞。這吐綬雞可是和渡渡鳥一樣不會飛的大鳥,生活習性也差不多呢。
說做就做,坦普爾抓了幾只吐綬雞來,喂它們吃下了大櫨欖樹的果實。不幾天,坦普爾又從吐綬雞的排泄物中找到了大櫨欖樹的種子。經過仔細觀察,坦普爾發現,這些大櫨欖樹的種子在吐綬雞的身體里旅游一回后,外殼竟然變得軟軟的,不像原先那么堅厚了。他把這些經過吐綬雞“處理”過的大櫨欖樹種子栽在苗圃里。不久,居然綻出了綠油油的嫩芽,就這樣大櫨欖樹的不育癥被治好了!
到這個時候,人們終于解開了大櫨欖樹日漸稀少的秘密。原來,渡渡鳥與大櫨欖樹相依為命,構成了巧妙的生態關系。鳥以果實為生,鳥又為樹催生。它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殺滅了渡渡鳥,實際上也扼殺了大櫨欖樹的生機。
其實,不僅是渡渡鳥與大櫨欖樹存在著相互依存的關系。比如,大多數植物的花都需要蜜蜂或蝴蝶授粉才能結出果實;沒有了討厭的黃鼠狼,老鼠可就會上房揭瓦;當捕殺了大量的麻雀,我們房屋周圍的樹木就會遭受病蟲害的侵襲。
生態系統的平衡往往是大自然經過了很長時間才建立起來的動態平衡。一旦受到破壞,有些平衡就無法重建了,帶來的惡果可能是人類無法彌補的。因此人類要尊重維護大自然的生態平衡,絕不要輕易去破壞它。
豐富多彩的生命世界
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物種?可能誰也說不清楚。目前經科學家確認命名的動物就有250萬種以上。可是,每年還有新的物種被發現,也有我們所知道的物種消失。
生物多樣性和人類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可以說:沒有生物多樣性就沒有我們人類。總體來看,生物多樣性是改良土壤、涵養水源、調節氣候、凈化環境的基礎和保障,同時也是全人類食物、水和健康的保障。生物對于人類如此重要。人類就必須了解和把握它們的生活規律。這樣才能保護它,利用它。
可是,這數以萬計的生物如果無序地放在你面前,我們如何了解它們的生活習性和發展規律呢?瑞典生物學家卡爾·林奈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林奈發現,許多生物有共同的生活習性,并有著從屬的關系。如果將它們分門別類,找出大致相同物種共同的規律,以后再研究生物間的關系就比較清晰了。因此,他將世界上原本雜亂無章的物種進行了分類歸屬。首先將自然世界分成植物界、動物界和礦物界,在界的下面,又如階梯般排列了5個等級:綱、目、屬、種、變種。他把動物分成六個綱:四足動物綱、鳥綱、兩棲動物綱、魚綱、昆蟲綱和蠕蟲綱。第一個綱中,林奈將鯨、人、大猩猩、猴等等都放入其中,這就是后來人們所說的哺乳動物綱。于是,林奈將世界上的所有生物,甚至包括礦物,都統一到了一個完整的體系當中。就這樣,現在我們要是想找豹子和老虎的資料,只要翻開生物學工具書,在哺乳動物中就能看到了。
就像牛頓所說:“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科學的進步源于不斷地探索與積淀。正是有了卡爾·林奈在生物分類學上的奠基作用,才使人們可以清楚地將不同物種區別研究,從中找出它們之間的內在聯系,逐漸將生物鏈的面貌勾畫出來,并通過對生物鏈的研究,解決現實生活中的實際問題。
比如,人們在保護美國國鳥白頭鷹的時候,就突出地體現了生物分類學與生物鏈之間的關系。
眾所周知,一個物種的發展或滅絕是很復雜的,有時我們要從它的生物鏈中去尋找原因。這是因為,食物鏈有累積和放大的效應。如一種有毒物質被食物鏈的低級部分吸收,例如被草吸收,雖然濃度很低,不影響草的生長,但兔子吃草后有毒物質很難排泄,當它經常吃草,有毒物質會逐漸在它體內積累,鷹再吃下大量的兔子,有毒物質又會在鷹體內進一步積累。美國國鳥白頭鷹之所以面臨滅絕,并不在于人類的捕殺,而是因有害化學物質DDT在它們體內逐漸積累,導致生下的蛋都是軟殼,無法孵化。
這是聯系多么緊密的網狀機構啊!在生物鏈條上,一個物種發生變化,就會破壞整條生物鏈的結構,以致波及到其他物種,使整個生態系統失衡。所以保護生物,就一定要了解生物鏈,而要了解生物鏈,首先就一定要明晰物種的類別。所以我們要感謝卡爾·林奈先生,他的科學研究對我們人類認識和保護生物多樣性可真是做出了偉大的貢獻呢。
保護我們唯一的家園
人類對自然環境和生物多樣性的破壞不只是對資源的過度掠奪。對某些動植物的不科學保護或引進,也會對環境造成破壞。
我們都知道,中國是世界上物種多樣性特別豐富的國家,但是中國也是一個很容易遭受外來物種侵害的國家。追其原因,還是我們人類的自以為是和無知——總把一些物種帶到它們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近年來,我國南方水葫蘆泛濫成災。說起水葫蘆,它的學名叫鳳眼蘭,這種植物原產在南美委內瑞拉,后來竟被人們帶到了世界各國。其實,水葫蘆是一種很美麗的植物,它渾身碧透,簇簇紫花綻放,就好像熱帶蘭一樣高雅,作為盆景放在庭院里,還真不比荷花遜色呢。可是水葫蘆的生命力很旺盛,在15℃~40℃的氣溫下,只要放到水中就會瘋狂繁殖。
維多利亞湖是非洲第一大湖。20世紀80年代水葫蘆泛濫,覆滿了整個灣口。當時,一些船只夜泊在開闊的港口中,只一晚,第二天早起船就開不動了,四周全被幾萬平方米的水葫蘆團團包圍,造成許多航線癱瘓。不久,水葫蘆瘋長成半人高的“森林”,使得當地魚類死亡,漁民失業,就連飲用水都成了問題。
水葫蘆是在1901年作為一種花卉引入我國的。50到60年代,用于豬飼料推廣種植,可是營養價值不高,豬吃了也不長肉。后來人們忽略了對水葫蘆的管理,它就在野外到處生長起來。結果,僅十幾年時間,水葫蘆在南方的一些城市就成為了一大公害。在印度語中,水葫蘆被稱為:能夠把一個海洋的水吸干的草。可以想象,它的過分繁殖會給水生動物帶來多么大的害處。為了疏通水道,保護當地水產,只1991年,溫州和莆田人工打撈水葫蘆的費用就分別是1000萬和500萬元人民幣。你們看,對外來物種的引入要是不慎重,不考慮到本地區的生態體系,只是受一時利益的驅動,造成的惡果有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