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的力量

初春時節，一群天鵝來到了貝加爾湖畔。突然寒潮降臨，冰封湖面，一只老天鵝帶頭用身體破冰，其他天鵝也參與了進來，一場撼人心魄的“戰斗”打響了。天鵝們終于破開了冰封的湖面，找到了食物，獲得了生機。這就是《天鵝的故事》。

這個故事很感人，斯杰潘老人更是感動，因為他親眼目睹了天鵝破冰的場面。隨著斯杰潘老人的回憶，我們也好像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地、那一幕。課文中動人的細節很多，牽動著我們內心最柔軟情感的、最傳神的莫過于下面幾個——

一支獵槍 題目是“天鵝的故事”，為什么要從一支獵槍講起，最后又回到這支獵槍呢?“我”背著獵槍打獵，在湖邊轉悠老半天，一無所獲，十分掃興。這時飛來一群天鵝，“我”興奮地端起獵槍，上了子彈。可是接下來，“我”看到了天鵝破冰，這場景實在太讓人震撼了，“我”的手開始抖動起來，槍口慢慢放了下來，最終“把槍掛到肩頭，悄悄地離開了湖岸。從此以后，這支獵槍就一直掛在墻上，再也沒有動過”。在“我”的心目中，天鵝已經不只是一種鳥了，它們和人一樣，是有靈性的生命，有情感，有智慧，有關懷，有愛!一想到自己曾經用槍射殺它們，斯杰潘老人就感到慚愧、自責。這支獵槍為天鵝而掛，為自己而掛，一個“掛”字凝聚了多少情感!

一支獵槍不但引出了故事，又推動故事向前發展，表現出人物情感的變化，這個細節不能忽略。

一塊石頭 天鵝是美麗的，怎么能和石頭連在一起呢?在故事發生的現場，斯杰潘卻有這樣的感受:老天鵝騰空而起，利用下落的沖力，像一塊石頭似的，撲打在鏡子般的冰面上。石頭是堅硬的，下落的速度是極快的。我們不禁要想:天鵝真的像石頭那樣硬嗎?不，這是天鵝的決心硬，意志硬!“鏡子般的冰面”僅僅說冰面光滑嗎?不，這是說冰層厚，冰面硬!老天鵝像石頭似的撲打冰面，這就是“硬碰硬”啊!這樣想下去，我們就仿佛看到冰面上那片片白羽、斑斑血跡，感受到了那鉆心的疼痛，也體會到了什么叫“破冰勇士”!

三次鳴叫 三次鳴叫分別對應天鵝破冰的起因、經過、結果。當讀到“克嚕——克哩——克哩”的叫聲時，我們的心跟著起伏，與天鵝一起悲歡。這些叫聲匯成了一曲動聽的歌，一曲團結之歌、抗爭之歌、贊美之歌。在那廣袤的俄羅斯天空，在那遙遠的貝加爾湖畔，陣陣天鵝的歌聲久久回蕩，不斷傳來，一直傳到現在。老天鵝的行動是一首詩，一首壯麗的詩;天鵝們的叫聲是一支歌，一支最動人的歌。我們聆聽，我們感悟，每一遍都會有新的收獲。

敘事性的文章，最有力量的是細節。反復品味這些細節，才能真正參與到故事中去，觸摸到故事背后的情感。寫作文的時候，我們也要學會用心靈的照相機，“咔嚓”一聲，把激動人心的一瞬間定格下來。

(《天鵝的故事》，蘇教版小學語文教科書四年級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