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令家里人頭痛,從小就總是跟父母作對。她不想像父母那樣過有規律的安穩生活。30歲生日才過幾個星期,克里斯汀就宣布她辭掉在一個大公司里的高薪工作,去實現她的夢想——當專業的雕塑家。她賣掉了自己在亞特蘭大市郊的大公寓,搬到山區一個廢棄鋸木廠去生活。她要把那個鋸木廠變成她的居所和工作室。
她父母非常害怕,他們聽說那個廢棄的鋸木廠附近幾英里有一個監獄時更加怕了。但克里斯汀覺得沒有必要給她的工作室裝上昂貴的報警系統,因為她覺得附近的人都挺好。每次父親提醒她注意安全的時候,她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父親從人道主義協會領回了一條狗送去給克里斯汀,那條狗被它的前主人虐待,對人不怎么信任。但克里斯汀對動物非常有愛心,把那條狗照顧得很好。那條名為教士的狗很快粘上她了,而且也非常護家。
有一天,克里斯汀去五金店回來,見到教士躺在地板上不斷地咳嗽和喘息,就立即把它送到當地的寵物診所。獸醫對教士進行了好幾項檢查,沒有檢查出什么,又不知道為什么它還在不斷地咳嗽。醫生平靜地對克里斯汀說:“別擔心,教士看起來很健康。但我下午還要對它進行別的檢查,你先回家,我檢查出結果來再給你打電話。在這里等一整天是沒有意義的。”
克里斯汀順路去買了一些食品就回家了,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臥室里的電話不斷地響。她還沒放下購物袋,想讓電話語音信箱自動回復。但很快電話又響了。想到可能是緊急情況,或者是找罵的電話營銷員,克里斯汀扔下袋子,跑過去在鈴聲停下之前接了電話。
“喂?”她氣喘吁吁。
“克里斯汀,我們已經檢查出來了,我們需要你過來。”是獸醫。
“好,我等一個小時左右過去。”
“不,克里斯汀,我們需要你現在就過來。”獸醫的聲音壓低了。
克里斯汀感到他有什么話沒有說,便問道:“有什么緊急情況嗎?教士沒事吧?”
“你來了再說,現在馬上上車。”獸醫的聲音又大起來,而且顯得更加焦慮了。
“為什么不能在電話里說?”克里斯汀問。
獸醫突然問:“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家?”
克里斯汀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她坐在床上問:“是的,為什么這樣問?”
她聽到電話那頭的喘息變重了,獸醫的聲音有點顫抖,他說:“你要小心,我們發現教士咳嗽的原因了。”
就在這時,克里斯汀看到臥室的窗玻璃被打爛了一個洞,窗戶打開著。
“克里斯汀,你在聽嗎?”
“是的。”克里斯汀的聲音也在發顫了。
她發現地板上有血跡,那血跡一直連到洗手間。
獸醫在那邊說:“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但我們在教士的喉嚨里發現一根人的手指。”
獸醫說話時,克里斯汀的身體差不多僵住了,她看到洗手間的門打開了一點點。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它咬掉了某個人的手指。”
克里斯汀仍然沒有回答,在黑暗的衛生間里,她看到了一個大個子男人的手,還在滴血。那個男人的衣服上有監獄服刑犯的標志。
“這屋里有人。”克里斯汀小聲地對著電話說。
“跑出那個房子,克里斯汀,快點,跑出那個房子……”
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