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集團的性質、資源分配行為與公共政策》評介①

于振榮

（東北財經大學 雜志社,遼寧 大連 116025）

《企業集團的性質、資源分配行為與公共政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年3月第1版）一書是于左博士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企業集團引發的產業組織問題與規制》的研究成果。書中部分研究內容被《中國工業經濟》、《經濟管理》、《產業經濟評論》、《產業組織評論》等專業學術期刊刊發,一些學術觀點和政策建議引起越來越多的關注和重視,相關媒體就中央企業集團整體上市、主輔分離等問題對作者進行了專題采訪。

企業集團作為一種企業間組織,不僅普遍存在于各國經濟中,而且在各國經濟中特別是中國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該書研究了企業組織和企業間組織的基本形式、典型特征、區別與聯系,企業集團作為企業間組織的各種表現形式,企業集團的性質與邊界,提出了企業集團的“二重性理論”,討論了中央企業集團的整體上市問題。

該書以企業集團“二重性”為核心,研究了企業集團內部資本市場與資源分配特征。結合典型案例,研究了國內外企業集團轉移定價及影響,分析了外資企業集團在華轉移定價現象及行為,估算了由此給中國造成的稅收損失；研究了企業集團母公司控股股東利用“二重性”對其他股東和債權人的利益侵占行為,并結合中國現實,分析了其對中國股市和銀行等金融市場和經濟發展的影響；研究了企業集團的限制競爭問題,包括企業集團的合謀、價格歧視、搭配銷售、驅逐對手定價、域外管轄權等方面國內外典型的判例和做法,并結合中石油和中石化兩大集團的案例,分析了中國企業集團的限制競爭行為及其影響。

該書對企業集團的性質和邊界問題的研究,比科斯等經濟學家對企業與市場的二分法的研究范式又進了一步,更貼近于經濟現實。因為現實中,除了單體企業和市場外,更多的組織表現為中間狀態,即企業間組織,例如企業集團、戰略聯盟、虛擬企業、聯營、企業集群等等,這些企業間組織不同于單體企業,也不同于純粹的市場,該書專門研究了企業集團這類中間組織的性質與邊界問題。

該書率先提出的企業集團的“二重性”理論和邊界命題具有獨創性。所構建的企業集團資源分配（行為）的分析框架具有重要的學術理論價值。該書對企業集團性質與邊界的研究,不僅可豐富以交易成本理論、契約理論和產權理論為主要內容的企業理論,而且還將這些理論作了拓展,拓展到中間組織的性質與邊界；不僅解釋了企業集團這種中間組織存在的理論邏輯,而且回答了其邊界伸縮所應遵循的基本規律；不僅回答了企業集團內部資源有效率分配的特征和條件,而且研究了其無效率分配問題與規制政策；這些理論問題不僅對企業集團（其他類似企業間組織）的重組、規模擴張和戰略投資具有重要理論指導意義,而且對防止企業集團濫用企業性與市場性（二重性）,進行逃稅、侵占中小投資者或債權人利益和限制競爭等行為等都具有較強的政策應用價值。

現實中,無論是在理論研究還是在政策制定方面,對企業集團這種企業間組織形式的特殊性及其所引發的問題的復雜性和影響的深遠性都尚未引起應有的重視。其實,對于中國現實中的突出經濟問題而言,如大中型國有企業的改制與主輔分離、中央企業集團的整體上市、在華外資企業越虧損越投資現象、中國股市的操縱與投機、中國經濟中潛伏的金融風險、油荒與油價問題、煤電關系緊張問題、宏觀調控障礙與難題、合謀及經營者集中以及國際競爭政策協調方面的一些反壟斷難題等等,都可從該書中找到根源性的解釋和具有針對性的解決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