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人類文明的演變與演替

葉文虎

(北京大學中國持續(xù)發(fā)展研究中心,北京 100871)

論人類文明的演變與演替

葉文虎

(北京大學中國持續(xù)發(fā)展研究中心,北京 100871)

本文從整體論視角出發(fā),從討論文明的概念和表現(xiàn)入手,對“文明”和“社會”的定義進行了新界定。文明是指人群在特定歷史時期的生存方式以及居主導地位的主流價值觀。文明的實質是人類(社會)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看法和對待,或者說是認識和行為。在此基礎上分析了人類文明演變的歷程和今后的走向,剖析了人類的生存方式(人類的生活方式、人類的生產方式和人群的組織方式)在原始文明階段、農業(yè)文明階段、工業(yè)文明階段的不同樣式,提出了當今人類正處于由工業(yè)文明時代向新的環(huán)境文明時代轉折的過渡階段的論斷。正確認識人類文明演變和演替的規(guī)律對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要實現(xiàn)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就必須清楚地認識到當今人類所處時代的特點,特別是要對當今人類文明的演變與演替有一個正確的認識和把握。

文明;社會;演變與演替

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文明與野蠻或不文明相對,往往指“正確”的生活方式和行為舉止,是一種帶有價值判斷的概念。在考察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過程時,文明往往被用來描述人群的生存狀態(tài)以及對形成和維持這些狀態(tài)起主導作用的觀念。筆者在考察研究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和走向時,把文明一詞的概念界定為:人群在特定歷史時期的生存方式以及居主導地位的主流價值觀。這里所謂的生存方式包括生活方式、生產方式和組織方式。

1 “文明”的實質

從上述概念出發(fā)不難理解,文明的實質是人類(社會)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看法和對待,或者說是認識和行為。

以“人與自然的關系”為基本判據(jù)或標準,可以把迄今為止的人類社會發(fā)展史或人類文明史分為三個大的歷史階段:原始文明時代、農業(yè)文明時代和工業(yè)文明時代。今天,我們正處在由工業(yè)文明時代向一個新的文明時代轉折的過渡時期。筆者稱之為環(huán)境文明時代。

2 “文明”的外在表現(xiàn)

文明是“人們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看法和對待”,而“看法和對待”又是因人因時因事而異的。用心去觀察現(xiàn)實會發(fā)現(xiàn):“人們的”看法和對待是和“社會的”看法和對待緊密相連,相互影響的。或者說,“人們的”看法和對待受“社會的”影響和制約。

由此,我們可以認識到,在深層次上,“文明”表現(xiàn)在特定歷史時期中“社會”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看法和對待”上!

2.1 社會的新概念與新定義

我們天天都生活在“社會”里,人人都以為自己知道社會是什么。相關書籍和詞典中大都是說,“社會是由人組成的,是人與人關系的總和”。

在自然界中,不論是體力還是體能,人都不是最強大的。單個的人要想憑自己的力量在自然界中活下去,是非常困難的。因而,必須依靠群體,靠人群中的分工合作才能使自己有保障地活下去。

久而久之,“依靠群體與自然作用來生存”就成為一種習慣,成為一種認識,成為一種觀念。所謂“依靠群體與自然作用來生存”成為習慣,就是習慣于在合作目標下按分工進行活動。

把這種習慣稱為“秩序”,就可以很容易地認識到:社會(在本質上)是一個“形成(建立)了秩序的人群”(“秩序”凸顯了“習慣”中已被法律形式硬化了的部分)。這是作者對“社會”的認識,是作者對“社會”的定義。

由此可見,“社會”是人與自然相互作用的一個“產物”,一個最重要的“產物”。

由此還可以認識到,所謂不同的社會,實際上指的就是“秩序”不同的社會;而所謂社會發(fā)展,實際上指的是“秩序”發(fā)生了改變。由此可見,“秩序”當然地體現(xiàn)出人類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看法和對待。也就是說,文明表現(xiàn)在“社會秩序”中。

2.2 社會秩序的三大組成部分

社會秩序主要體現(xiàn)在人類的生活方式、人類的生產方式和人群的組織方式三大方面(或三大組成部分)。這三大方面合并起來稱為人類的生存方式,它們在人類發(fā)展的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樣式。

2.2.1 原始文明時代

在遠古時期,人類靠個人打獵、捉魚和采摘植物的果實為生,這既是生活方式又是生產方式。這時,還談不上有什么明確的組織方式。在這個時期,“努力在自然界中求生存”是唯一的追求,唯一的目標。人類在求生存的長期實踐中深刻地體認到自然的強大和自己的渺小,從而發(fā)自內心地對自然產生畏懼,從畏懼自然界中的“物”(山、水、樹、獅、虎、鷹等有生命的和無生命的)到畏懼自然界中一切自己不能理解的“現(xiàn)象”,如風、雨、雷、電等,進而在理念上認識到自然界中蘊藏著巨大的、人類不可抵抗的力量。于是,在人類的心目中形成了“人類只有敬畏自然并遵從自然界的‘意志’去行動才能得到生存”的觀念。筆者把這個時期稱為人類的原始文明時代。

2.2.2 農業(yè)文明時代

后來,在距今約一萬年前,人類學會了用火,學會了制作工具,在自然界中求生存的能力逐步增強,分工合作在求生存活動中的作用也日益顯現(xiàn)。于是,種植、養(yǎng)殖、放牧和加工活動逐漸成為人類的主要生產方式;“逐水草而居”,“聚族而居”,“傍湖海而居”逐漸成為人群的基本生活方式。在這種情況下,交換生活所需物品的“市”和保衛(wèi)自己生存空間的“城”先后出現(xiàn),人群中能把大家組織起來去與自然作用,并帶領大家防止其他人群傷害自己的領頭人開始出現(xiàn)。于是,原始的組織方式也開始形成。

至此,一種新的生活方式、生產方式和組織方式形成了,“秩序”形成了,從而“社會”出現(xiàn)了。相應的,人們的觀念也發(fā)生了重大的改變。

首先,人對自然的看法和對人與自然關系的看法發(fā)生了變化。這時,人類雖然繼續(xù)在習慣性地敬畏自然,但同時也出現(xiàn)了“天變不足畏”的聲音,一方面倡導“順其自然”,另一方面又相信“趨利避害”。另外,在人與人的關系上,嘗到過“分工合作”甜頭的人提倡“和”,而嘗到過“弱肉強食”甜頭的人則把“競爭”說成是自然的“法則”,等等。

在這些變化的基礎上,人類的“財富觀”不但形成了,而且在悄悄地變化著。先是把能提供生存必需品的自然資源,如土地、森林、草地等作為財富,后來又把能將自然資源變成生存必需品的勞動力作為財富。為了生存得更好和更有保障,人類逐漸增強了對財富“積累”的重要性的認識。在這些觀念的支配下,不同人群之間爭奪(或保衛(wèi))土地和勞動力的戰(zhàn)爭不斷發(fā)生。為了戰(zhàn)爭的勝利,各個人群內部的生存方式(生活方式、生產方式和組織方式)和觀念也不斷地發(fā)生改變。這個時期稱為農業(yè)文明時代。

在幾千年的農業(yè)文明時代中,人類的生存方式、主流價值觀日趨明確和穩(wěn)定,社會秩序也逐步被道德和法制固化,并且被奉為是“天經地義”。期間,科學技術得到了迅速發(fā)展,許多觀念也逐步被“異化”,比如“社會秩序”和“積累財富”,其原初目的和意義在于使所有人的生存都能更有序高效,更有保障。而后來,積累財富成了生存的目的;秩序變成少數(shù)人控制、剝削多數(shù)人以聚斂財富的合法外衣。這種觀念發(fā)展到極端,科學技術也不再是人類對養(yǎng)育了自己并受到自己敬畏的自然環(huán)境的了解和認識的活動,而成了人類為聚斂財富而向自然界進行無度索取的工具和手段。

2.2.3 工業(yè)文明時代

農業(yè)文明充分發(fā)展以后,被奉為“天經地義”的社會秩序和觀念走向了自己的反面,成為人類謀求更好和更有保障生存的桎梏,從而遭到越來越多的人的質疑。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則為人類在人與自然關系中取得更加主動、更加有力的地位提供了可能。

于是,在距今兩百多年前,歐洲率先爆發(fā)了工業(yè)革命。從此,一種全新的社會秩序和主流價值觀逐步取代了農業(yè)文明的社會秩序和主流價值觀,科學技術得到了更加迅猛的發(fā)展。人們把這以后的歷史時期稱為工業(yè)文明時代。

在短短不到三百年的工業(yè)文明時代,社會秩序和價值觀就像原子能的裂變反應一樣,使人類社會也發(fā)生了“裂變”反應:集聚財富的追求,驅使科學技術突飛猛進地發(fā)展,從而使人類社會向自然索取的能力迅速增強,人類的“自我中心”意識惡性膨脹,在觀念上從“敬天畏地”、“順應自然”變?yōu)椤罢鞣匀弧薄ⅰ爸髟鬃匀弧?在行為上,社會秩序以“財富”為中心被不斷完善。結果,人與自然的關系逐漸走向“對抗”,不斷惡化。人與人的關系,從“合作”走向“爭斗”,日趨緊張。致使三大危機在全世界迅速蔓延、擴展并集中爆發(fā)。當然在這期間,人們在激化三大危機的同時確實也在努力去緩解和消除三大危機,進行了許多理論和實踐的探索,但都無濟于事。

危機的出現(xiàn)在人們內心的深處引起了巨大的不安、恐慌和憂慮。但追求健康、幸福、有保障生存的本能又驅使人們去解決它。于是,人們不得不反思,反思自己走過的道路、習慣的生存方式和發(fā)展行為,以及自己在這些行為背后的思想與觀念、理論和方法,反思“無濟于事”的原因。

反思的結論是:工業(yè)文明的主流觀念和社會秩序不能再繼續(xù)沿用,人類必須去尋找新的發(fā)展道路和模式,建立新的社會秩序與相應的主流價值觀。也就是說,人類必須自覺地走向新的文明時代。

2.3 社會秩序的基本特征

首先,社會秩序體現(xiàn)了環(huán)境——社會系統(tǒng)的整體性。“環(huán)境——社會系統(tǒng)”是筆者在1999年提出的一個理論概念,它是指由自然、人和社會構成的一個三元互動的整體。在這個整體的運動過程中,自然、人和社會都在不斷地發(fā)生著變化。這些變化有先有后,相互激蕩,相互制約。社會秩序則是這些變化的集中反映和體現(xiàn)。

其次,社會秩序具有特殊的自維持性。社會秩序一旦形成,就要求自然和人按照這個秩序去運行,也就是說,要求環(huán)境——社會系統(tǒng)按照這個社會秩序去運行。不論這樣運行下去的結果是好是壞,是有利還是不利,都不允許違背,不允許違反。這就是說,社會秩序具有維護自身權威性的強大力量,社會秩序只有在由它自己造成而自己又不能解決的危機的壓力下,才會被迫發(fā)生改變,或者說,社會秩序的改變總是要滯后于社會實際運行規(guī)則的演變。

3 文明的演變與演替

從前面的闡述中,我們可以知道:

(1)文明是對社會的存在形態(tài)和其主流價值觀的整體表述。不同的文明代表著社會的不同存在形態(tài)和不同的主流價值觀。同時我們也知道,社會是以“秩序”為其根本標志的,所以,從認識社會秩序的變化與改變入手可以真正認識到人類文明的演變與演替。

(2)社會一旦形成,它就通過“社會秩序”去左右人對自然的作用和人與人的互動,從而使人和自然都發(fā)生改變,最終,社會自身也發(fā)生改變。由此可見,社會是一個不同于自然也不同于人的第三個獨立元素。

(3)從整體論的視角看,自然、人和社會構成一個“三元互動”的整體,即“環(huán)境——社會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處于不停的運動、變化之中,其原動力來自于人類對更加健康、幸福和安寧生存的本能追求。在這一追求的驅動下,社會用它已有的秩序去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和人與人的關系,從而使“環(huán)境——社會系統(tǒng)”運動起來,而運動的結果當然是自然、人與社會都發(fā)生變化。

(4)所謂“社會的變化”,以往大多只注意社會結構和社會秩序方面的變化,很少去注意其背后深層次的原因。筆者認為,所謂“社會的變化”在根本上是“社會與自然的關系”和“社會與人的關系”發(fā)生了變化,而且這兩個關系的變化又是以“社會與自然的關系”為主線纏繞在一起的。

基于這一視角,我們可以認為,“環(huán)境——社會系統(tǒng)”運動的內因是其內部兩大基本矛盾的耦動。第一個基本矛盾是人類(社會)對物質財富積累的追求的無限性和自然界支撐能力有限性之間的矛盾;第二個基本矛盾是人對所獲得的物質財富的公平、公正追求的無限性和社會秩序公平、公正分配物質財富能力的有限性之間的矛盾。

這兩大基本矛盾始終是交織在一起發(fā)揮作用的。而人們往往把它們分離開,只看到一個基本矛盾的作用,看不到另一個基本矛盾的作用。實際上,人類歷史上的一切動亂變化無不都是出于爭奪自然資源和生存空間的所有權和支配權的需要,都是這兩個基本矛盾交織作用的結果。“赤地千里”和“兵荒馬亂”相繼發(fā)生,“天災”與“人禍”接踵而至,都是交織作用的真實寫照。

(5)人類文明的演變和演替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當社會秩序在可調范圍內作出調整,使兩大基本矛盾不激化,文明就在緩慢地變化(演變);而如果到了不管對社會秩序如何調整,兩大基本矛盾都不能得到緩和,反而更加激化的情況下,社會秩序的自維持功能就失效。這時,原有的社會秩序就會崩潰,并被一種新的社會秩序所替代。這種情況被稱為文明“演替”。農業(yè)文明取代原始文明,工業(yè)文明取代農業(yè)文明的歷史都是這一看法的佐證。

4 當今人類正處于由工業(yè)文明時代向環(huán)境文明時代轉折的過渡時期

綜上所述,迄今為止人類的文明史是一個“文明時代不斷更替”的歷史。“不斷更替”是因為人類歷史上出現(xiàn)過的這些“文明”都沒能(實際上是不可能)找到能夠妥善解決兩大基本矛盾的理念、方法、途徑乃至具體形式。

在原始文明時代,人類的生存只能“聽天由命”,完全談不上什么健康、幸福和有保障的生存。所以,原始文明雖然維持了幾十萬年,最后仍必然地“演替”為農業(yè)文明。

到了農業(yè)文明時代,人類的基本生存得到了保障。但隨著生產力的發(fā)展,隨著物質財富被迅速地創(chuàng)造,人類對自然環(huán)境的沖擊(索取)迅速加大。于是,自然環(huán)境的承載能力不斷降低,人類社會與自然環(huán)境的關系在逐步惡化。部分人群為了集聚和享受更多更奢華的物質財富,通過“社會秩序”的制定,把人群中的合理“分工”異化為等級加以“固化”和“強化”,把“合作”異化為權力加以“維護”和“鞏固”,從而使人類社會中的貧富兩極分化成為不可遏制的趨勢。最終,在兩大基本矛盾的共同作用下,農業(yè)文明維持了一萬年左右,也就必然地被“演替”為工業(yè)文明。

工業(yè)文明出現(xiàn)的內在原因主要是人們對農業(yè)文明時代社會內部不公平、不公正的等級制度不滿,特別是對貧富兩極分化的狀況不滿。另外,由于人類在農業(yè)文明時代的末期已掌握了較高的科學技術和向自然作用的能力(生產力),于是就錯以為,只要“秩序”能給每個人以創(chuàng)造和享用物質財富的“民主”,只要“秩序”能給科學技術發(fā)展以“自由”,物質財富就會不斷增加,人和人之間的“公平”就會實現(xiàn)。基于這種認識和理念,工業(yè)文明用一種全新的發(fā)展理念和價值觀,構建出一套全新的社會秩序,在不到三百年的時間里,迅猛地釋放出科學技術的巨大能量,空前地創(chuàng)造出無與倫比的物質財富。于是人們的生活方式、生產方式和組織方式都發(fā)生了根本改變,從而自然、人和社會以及它們的結構和互動關系也發(fā)生了深刻的改變。人類認為自己可以成為“大自然的主人”,能夠“征服和主宰自然”,人群中的“精英”們認為自己能夠成為“愚民”的救世主,能教導“愚民”們如何去生活,如何去思考。

現(xiàn)在,人類按照工業(yè)文明的這種“模式”生存、發(fā)展了近三百年,兩大基本矛盾緩解了嗎?沒有。歷史現(xiàn)實告訴我們:不但兩次世界大戰(zhàn)都發(fā)生在工業(yè)文明時代,而且二戰(zhàn)以后的六十五年來,世界各地的局部戰(zhàn)爭也從未停止過。各種危害人類健康生存、以及保障生存的危機,如糧食危機、能源危機、金融危機、環(huán)境危機,瘟疫、疾病等等此起彼伏,周期性地發(fā)生,日益激化且集中爆發(fā)。盡管人類對工業(yè)文明的理念和“社會秩序”也曾作過許多修補和調整,然而,結果也是“無濟于事”。三大危機不但沒有絲毫緩解,反而日益加深和激化。再繼續(xù)這樣“發(fā)展”下去,我們能夠相信人類能生存得更加健康、更加幸福和更加有保障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現(xiàn)實情況表明,人類尋求一種新的發(fā)展模式和生存方式的追求是必然的。也就是說,工業(yè)文明必然要被一種由新的價值理念主導的文明所取代。而今天,我們則正處在這種“取代”的過程中。

5 結束語

正確認識人類文明演變和演替的規(guī)律對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在人類文明轉折的關鍵時刻,認識上的滯后與行動上的遲緩使我國一落后就是數(shù)百年,中間雖有無數(shù)志士仁人為之奔走呼號,奮勇捐軀,卻收效甚微。可以說,直到今天,我國的工業(yè)化還未完全實現(xiàn)。但是,整個人類文明已經進入由工業(yè)文明向新的文明過渡的階段,我們何去何從,作什么樣的選擇,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事業(yè)的成敗而言,是至關重要的。換句話說,要想讓中華民族復興的愿望落實在實際行動中而不是口頭上,就必須在思想上、理論上清楚地認識到當今人類所處時代的特點,中國面臨的形勢和要破解難題的關鍵點,特別是要對當今人類文明的演變與演替有一個正確的認識和把握。

(編輯:劉照勝)

References)

[1]葉文虎.建設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馬克思主義與現(xiàn)實,2005,(4).[Ye Wenhu.Building a Harmonious Society for Man and Nature.Marxism and Reality,2005,(4).]

[2]葉文虎.創(chuàng)建中國發(fā)展新模式.中國發(fā)展,2009,(1):6-10[Ye Wenhu.CreatingaNewDevelopmentModelforChina.China Development,2009,(1):6-10.]

[3]葉文虎.論環(huán)境文明社會建設.中國發(fā)展,2008,(1).[Ye Wenhu.The Building of Environmental Civilization.China Development,2008,(1).]

AbstractFrom the perspertive of holism,the article discussed the concept and form of civilization,and put forward new definition of the concept of civilization and society.Civilization means survival mode and the dominant meanstream value of a group of people in a certain historical period.The essence of civilization is how human society see and deal with the relations of man and nature.The article analyzed progress of evolution of human civilization and its future trends,and human survival modes(human living mode,human production mode and human organization mode)in primitive civilization,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 and industrial civilization,and proposed the view that the current human is in a transition period from industrial civilization to a new environmental civilization.It is important to understand the rule of evolvement and substitution of human civilization,and know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imes of the currert human.

Key wordscivilization;society;evolvement and substitution

Evolvement and Substitution of Human Civilization

YE Wen-hu
(Peking University,Beijing 100871,China)

X22

A

1002-2104(2010)04-0106-04

10.3969/j.issn.1002-2104.2010.04.019

2009-11-30

葉文虎,教授,博導,主要研究方向為環(huán)境科學、環(huán)境社會系統(tǒng)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