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造”展看中國建筑10年：1999——2000

葛麗麗

“中國很快學會了現代主義”，此評價來自于歐羅巴利亞中國藝術節在布魯塞爾開幕時，比利時有影響力的《自由人》雜志對“心造——中國當代建筑前沿展”的評論。

評論說：“人們時常沉迷于中國奇跡”中，這種奇跡又一次爆發，讓歐洲展會對中國當代建筑師饒有興趣，“心造”展示了50件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筑作品。他們學習得如此之快，而且學得如此之好讓人驚嘆。天才的中國人對他國養分的吸收和對他們藝術的重新利用都超過了他們的學習對象。

作為歐洲最大的文化節之，歐羅巴利亞藝術節每兩年邀請個國家展現其文化遺產的精髓。目前正在歐盟的心臟——布魯塞爾以及相關城市舉辦的“歐羅巴利亞中國藝術節”是一次規模龐大的活動，只是展覽就幾十個。藝術節圍繞“古老的中國、當代的中國、多彩的中國中國與世界”四大主題，全面展現了悠久中國的藝術、文學、戲劇、音樂等等優秀的文化遺產和當代中國生機勃勃的藝術創作。

“心造——中國當代建筑前沿展”屬于藝術節中“當代中國”的一部分，展現了中國建筑師在當代城市變革中對建筑的思考，反映了新的中國建筑觀念對城市空間，傳統文化和生活的理解。據策展人方振寧介紹，“心造”展是中國建筑市場開放以來，在國外以國家展的形式介紹中國建筑最全面和數量最多的一次，共有24組建筑師、建筑事務所和藝術家參展。這也是體制外的策展人第一次在相對自由的環境中進入國家展。

“心造”強調人類與自然的和諧共生，設計受心力的支配，與自然環境相和諧，才能營造出好的建筑和城市景觀。展覽以“心造”為主題，以此反映中國建筑界在持續發展的建筑設計過程中的道德姿態。

展覽作品均選自1999年到2009年10年間在中國當代建筑形成和快速發展過程中涌現出的代表作。其中不僅有已建成的建筑實體，也有正在建或即將建設的項目，比如都市實踐事務所設計的土樓公舍，劉家錕設計的成都鹿野苑石刻博物館，朱锫設計的數字北京，馬巖松設計的重慶城市森林，胡同泡泡等耳熟能詳的建筑案例。除此5060、70年代主要的建筑群體外，展覽中那些由即將走出校門的80后新生代設計的數字建筑作品，很好地展現了老中青三代之間的承接關系。當然，還有給人們的生活方式帶來先鋒變革的SOHO住宅系列。

展覽涉獵廣泛的類型，包括學校、美術館、低收入住宅，幼兒園，藝術中心，信息中心，教堂，綜合寫字樓四合院改造街道觀察，建筑現場、城市聲音藝術和視頻等。策展人以專業的態度，把自己十年來經歷和看到的建筑借此展覽通過畫面、概念圖、模型，動畫和視頻進行了相對真實的記錄。

誠然，這些有限的建筑師和有限的項目無法代表中國當代建筑發展的全面，但卻是近十年來中國建筑思潮演變的一個縮影，它試圖幫助參觀者理清中國建筑的發展脈絡。至少，讓參觀者在眼見為實下相對客觀地給出自己對中國建筑的評價。正如比利時策展人在展覽前言中的闡述：“中國和比利時的這次密切合作使得中國和歐洲的觀點有了對話的平臺。中國建筑評論家方振寧借助他在中國藝術領域的影響力和廣博的知識，幫助我們多次超越了歐洲中心主義往往不可逾越的絆腳石。”

這個展覽以及為展覽所出版的畫冊標志著中國歷史的轉折點，同時也是對過去十年來中國建筑發展的A梳理。過去十年，城市的超速發展給剛剛崛起的青年建筑師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設計土壤。中國建筑師在外來思潮的影響下，通過與外國設計師的頻繁合作和博弈，在不斷的探索和實驗中，走出了傳統“規矩”的拘囿，完成了從“建筑工匠”到“建筑藝術”的蛻變。雖然也出現了一些頗受爭議的建筑，卻也是中國建筑師形成自我風格的過程中不可或缺的嘗試。

但不可否認的是，與國外建筑大師的作品相比，中國當代建筑還矜持在形式化的糾結中，建筑語言也略顯拘謹，需要在文化傳承、新技術新材料的創造性運用上繼續批判和反思。

城市景觀的發展和生活質量的提高，需要眾多建筑師來實現。到2018年發展成房地產大國的計劃，使中國在未來十年乃至更久的時間內仍然是世界范圍內最大的建筑市場。我們希冀中國建筑從實驗建筑向當代建筑的轉變中，盡早探索出適合中國文化特色的建筑理論體系，形成自我風格，讓中國建筑以更大的輻射范圍，更加有力的聲音向世界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