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人骨教堂讓人看淡生死

本報特約記者 范毅波

穿過一個安靜的走廊，站在那個人骨教堂的門口，多少還是有些奇異的感覺。此時屋外陽光明媚，教堂內則是一片昏黃，密密麻麻的白骨隱約可見，里面空無一人。這樣寂靜的場合，那些關于生與死的命題頓時浮現出來，不禁有些頭皮發緊，但好奇心占了上風，記者決定走進去一探究竟。

葡萄牙中南部城市埃武拉是一座不折不扣的歷史古城，始建于公元3世紀羅馬帝國統治時期。古城中眾多風格各異的建筑中，最獨特的就是那座人骨教堂。這其實是一個禮拜堂，是圣弗朗西斯科大教堂的一部分。

人骨教堂的規模不太大，長度不到60米、寬度為11米左右，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筑。教堂黃白相間的拱形天花板上，勾勒著素雅的花紋，而中間的圖案，定睛一瞧，居然是一個一個的骷髏頭排列點綴。

教堂內從墻壁到柱子都由人骨疊筑而成。昏黃的燈光打在墻壁上，記者看到盡是整齊排列的人骨。據了解，這座小教堂一共匯集了5000具人骨。考慮到人骨的構造，設計者不僅從實用的角度，也從美學的角度，來設計教堂。可以看到，墻壁上肢骨鑲嵌在水泥中，分別有兩種排法：肢骨插入墻體或橫鑲在墻上，也有許多顱骨不規則鑲嵌其中。而廳柱為四方柱體，柱面由肢骨橫向壘成，柱邊則用顱骨縱向排列。此外設計者還利用骷髏頭點綴柱子與天花板之間的銜接處。

最吸引目光的，是教堂右壁懸掛著一具成人和一具男嬰的干尸。十字架旁邊的那具成人干尸，腦袋低垂，身體變形，很有些驚悚的效果。傳說這個男人和他的兒子被受虐待而死的妻子詛咒，使他們的尸骨不能分離。讓人不明白的是，作孽的是那個男人，為什么讓孩子也遭殃？也許，只不過是傳說罷了。

其實在歐洲，這樣的人骨教堂有好幾處，如捷克人骨教堂，羅馬人骨教堂等。為什么要用人骨來建造教堂呢？

有種說法是天主教視死亡為神圣的事，死后將尸身獻給上帝，象征著無上的榮光。而事實上，這些人骨來自教堂墓地，是為了解決當時墳場空間有限的難題。

中世紀的歐洲，由于黑死病、瘟疫猖獗和戰爭爆發，大量尸骨在當時得不到及時安葬，因此，用人骨建教堂是非常務實的。

埃武拉人骨教堂入口的橫梁上，刻著一條標語“我們的尸骨在此等待你們的尸骨”，聽起來讓人膽戰心寒，而傳達的卻是“人生短暫”之意。站在這里，也許人就能參透生命的意義，看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