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沒啥別沒錢,有啥別有病。沒病是福,沒病是福啊!
那天晚上,和老公“偷歡”之后,我忽然就出了血!這可是結婚這么多年從沒出現過的事情。我和老公嚇傻了,尤其是我,帶著哭腔問老公:“我不會死掉吧?”
一會兒,老公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說:“我們上網查查吧。”于是,兩個驚慌失措的男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書房。老公說:“你看,出血這么多原因呢,你不要怕,肯定沒事。”我卻指著其中的一條,急急地問:“我不會得了宮頸癌吧?”老公捂住了我的嘴,可我分明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樣的不安。
直到第二天坐在辦公室里,我還是恍恍惚惚的,“宮頸癌”三個字一直在大腦里跳動……正在一片躊躇中,單位工會主席宣布了一個消息:“我們請來婦科專家做一期女性保健講座,下午大家都要參加。”
專家是醫科大學的教授,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她首先掛上了一幅女性生理結構示意圖,從女性生理講到女性保健再講到男女性事,口若懸河,把我們這些小縣城保守的婦女同志說得一愣一愣的,少數性格內向的干脆就一直羞紅著臉不敢抬頭。讓人更加驚嘆的是,教授她老人家竟然講到了事后出血,她說,有的未婚同居女性去找她,問:“出血要不要緊?”她告訴人家:“不要緊,要命!”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的天,怎么個要命法?莫非真的就是“宮頸癌”?
講座結束,同事們已經開始單個咨詢了,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教授,我可能得了‘宮頸癌’……”教授一驚:“什么癥狀?”我小聲道:“我,那個之后……出血了……”教授忍住笑,開始在我腹部上按壓,半分鐘的工夫,教授發話了:“就是炎癥,已經不輕了。”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張打印好的中藥方,又寫了一個西藥處方,開了20盒她帶來的銀離子護墊,甩給我:“堅持治療3個月,就沒事了。”“這么簡單?”我不放心地又追問了一句,“這么說,我不是那個病?”教授用手比劃著說:“絕對不是,只是3個月治療期間,不許你老公碰你!”
回到辦公室,我立馬給老公發短信:“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不是那病;告訴你一個壞消息,3個月你不能碰我。”還沒等老公回復,我接著又追發了一條:“你能受得了嗎?”老公回復:“受得了的話,就不是男人了!”
我正在研究教授的處方,老公的短信又到了:“你再去醫院找我那個同學問問吧,她現在已經是不錯的婦科醫生了。”我很怵去醫院,看見穿白大褂的腿就發軟。這次,我是豁出去了。
老公的同學很平和,在她準備棉球、橡膠手套的時候,我忍不住問:“我有可能是‘宮頸癌’嗎?”她連頭都沒抬:“你買彩票嗎?”我老老實實地回答:“買過。”她接著問:“中過500萬嗎?”我驚呼:“連想都沒想過。”她接著說:“得‘宮頸癌’的幾率跟你中500萬的幾率差不多,所以你想都別想!”
我再次羞紅了臉,覺得自己真是神經出了毛病,為什么老是自己詛咒自己呢?
老公的同學開始檢查了,這是自生孩子以后第一次這樣四仰八叉地躺在別人眼前,感覺自尊立馬降了一半。幾分鐘的工夫,老公的同學把手套和棉球往大桶里一扔:“起來吧,沒事,就是有點兒炎癥,不要太擔心。”
我問:“還用不用吃3個月的中西藥?”老公的同學回答得很干脆:“不用!”我在心里猶豫:那個問題要不要問?老公的同學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3個月不能‘同房’純粹是無稽之談!”天吶,她竟然用了“同房”二字,這是什么時代的流行語?
走出醫院大樓,我深舒了一口氣,看著穿白大褂的走來走去,我突然有點兒喜歡他們了,不由在心中哼唱: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
掏出手機,給老公發短信:“哥哥,你解禁了!”
好像只隔了一秒,老公回復:“妹妹,你也是!”
(責任編輯/曹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