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的塵影(七章)

主持人語：

我曾在《新中國60年文學大系·60年散文詩精選》一書的前言中提到過，中國當代散文詩寫作面臨如何努力地追求其“詩性”和“現(xiàn)代性”兩大課題。這與“我們”散文詩群所倡導的“大詩歌”觀念是一脈相連的。散文詩是“大詩歌”不可或缺的一員，其對詩性的追求無可置疑；而其“現(xiàn)代性”不僅表現(xiàn)在寫作題材上、作品所表達的觀念上，更表現(xiàn)在作品的語言上。本期葉耳的《彌漫的塵影》及草樺等人的作品都值得我們從語言層面細讀、剖析。比如“我在一粒種子里看見十五的月光。／月亮如酒”，這種非常規(guī)修辭和斷而不裂的跳躍性是與傳統(tǒng)的散文詩句式有著明顯差異的。

一

花生和酒的距離，是你熟悉的距離。你通常和一條板凳占據(jù)了生活的滋味。這些味道是你三分之二的創(chuàng)造。三分之一的是你頭頂?shù)奶炜铡?/p>

陽光長出綠葉時，我想為你感動。像花朵上的露水，滴下晨曦。你的姿態(tài)是一種根深葉茂的傳奇，在無窮地綠化想象力。徘徊的春風多么生動。

我在一粒種子里看見十五的月光。

月亮如酒。

二

山坡上的月光忘記了。

我要從城堡的窗口瞄準你的方向，只為一個名字。允許山上的青草和羊兒的歡欣嗎?一口少年的鐘撞壞玉米，在包谷的地里，城市是個借條。是你的父母親用樹枝的簡單把我弄錯，在隨從的小城里，與一群鴨子的黃昏密不可分。作業(yè)本上的錯別字開始起身，圍著你編織十二個月的民謠。每一個手指都泛起紅暈。

我要對著你的美麗種下一生，在別人的房間出口成章。我要不好意思地想象，直到天亮。

在幽雅的樹林深處，有一塊空地的菊花。誰在凌晨回家，凌晨就緩緩降臨。

光澤的翅膀，推開水鄉(xiāng)的夜，翠色逼人。

我聽見手扶拖拉機壓在心底的的噪音和一些幾米深的霧氣越入田園。田園站在誠實的人民馬路上遙望。我打開內(nèi)心的柴門，與一只母雞打動竹葉的衣裳。

語言如風。

三

把牛和犁暫且放到一邊吧!你在一畝不到的水田里，與誰過不去呢?你的哈欠與皺紋讓我忽略，那么，請繼續(xù)犁田吧。你含苞欲放的方言變得生動，我想說，你在田地里隨手撿拾起的那一片碎瓦，的確生活化。

在你的面前，我不會意境的運用，為何?

雜草排除的詩意你從不看，這些句子，不如你一個深得人心的手勢。

四

足跡如草地的根，很重。橫渡對門嶺的小路。

我在你空閑的鋤頭旁，把我的回望講述。我摸著石頭說個不停。我的眼里涂滿了生搬硬套的碎石。痛嗎?在你的重復里出現(xiàn)的太陽，雨過天晴。我和突然重新命題。

你的啞然占據(jù)牽牛花的表面，從一根四季豆里伸得很長。

幾個人或者一個人重要嗎?我是從哪里回來的?我們看見的高興通常在一場雨水里暗淡。竹籃里的水是動畫片的銅，醞釀謊言。

他們的靜坐讓孤獨偏離。

抱養(yǎng)的浮萍在勞動的布谷鳥聲里。

浮如蜜蜂。

五

我想象的時間很長，曲子和星星發(fā)笑。

陶瓷的碗像個美味的哲理，打開我的胃口。在許多消遣的日常里，我可以這樣，也可以那樣。一種植物的學習，需要功底。

植物的音調(diào)，是一排人生。

你們一天到晚究竟在干什么?趕路的煙塵在故鄉(xiāng)漂泊。痛飲空闊的酒杯，與太白的山水走到唐朝。她們在跳舞。如紙上的狐貍，多么忘情。

我的眼睛在屏保的城市繼續(xù)近視。

表達的難度散了，加個勺子，把生活的浪漫點綴。

看見黃花像個女子進入琴曲。

六

我要等的人，她是一位佳人。直到今天她還沒有出現(xiàn)。

隱形的春風每天必須撫摸，與小區(qū)的欄桿見面。長長的歌聲沾染情趣的場景，把機心的世俗陶冶。

痛苦提前開放。

花蕊的市場中心，園林工人身體力行，把每一朵花的密碼記憶。

我為何不能親自行動，為一朵未婚的云讓座?交織的花事剪裁雨水。落滿畫里畫外。

七

拯救。天空就寬大了起來。

你走來，從遠方走來。天空下著雨。碎玉亂瓊般的雨花打在臉上，像孤獨的淚，一滴又一滴。

和這場雨一樣的天空下，蜘蛛的圖案特別精細。莧菜花、七星瓢蟲、壁虎在藍如夢境的玻璃上映射。玻璃安靜地睡眠，仿佛我的初戀。蝴蝶像預兆的風露出溫情。

你回過頭，風吹出一臉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