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歌壇上,熱議著兩種屬于另類的歌聲。一種是在湖南臺舉辦的“快樂女聲”比賽中出現的“綿羊音”,以曾軼可的《最天使》為代表的歌聲;另一種是在中央臺舉辦的“星光大道”比賽中出現的“海豚音”,以王墨的《歌劇2》為代表的歌聲。所謂“綿羊音”就是那種細柔、顫動,有些不夠穩定的聲音,好似綿羊的叫聲。所謂“海豚音”,就是那種超高頻率的聲波,泛指一些難以企及的極高音區,好似海豚的叫聲。
歌聲就是運用氣息振動人體聲帶,通過有序結構的歌曲,演繹出的美妙音響。凡人的歌聲具有一定的音域范圍,大致十度左右,經過訓練的歌手也能稍有超越;優美的歌聲也具有約定俗成的規范,如節奏穩健、音律準確等。最難能可貴的是要唱出各自的個性,才能引起歌壇的注意。當一旦聽到具有獨特魅力的歌手時,就會投以關注的目光,對其發生濃厚的興趣。最近,聽到曾軼可的一些稚嫩、發抖的聲音被稱為“綿羊音”,聽到王墨的一些超高、細直的聲線被稱為“海豚音”,由于屬于另類的歌聲,立刻引發議論。
基本形成共識的是曾軼可和王墨的歌聲都有令人耳目一新的亮點。歌壇上一直批評千人一腔的模式,民族唱法都像彭麗媛那樣亮麗,美聲歌手都像戴玉強那樣高亢,造成唱法單調、音色乏味的尷尬。難得有像馬玉濤的《馬兒啊你慢些走》、李瓊的《山路十八彎》、楊坤的《無所謂》等那樣別有風味的歌聲出現,能在歌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當聽到曾軼可和王墨的歌聲不一般時,就會讓有些評委和有些歌迷頓生好感,并被調侃地稱為“綿羊音”和“海豚音”,讓人能形象地捕捉到新鮮歌聲的音色特征。但也有不少人不敢恭維而投了“反對票”。
相比較而言,曾軼可的“綿羊音”比王墨的“海豚音”有著更多的評價微詞。原因有三:
一是唱歌應該提倡比較科學的發聲法。無疑,王墨的超高“海豚音”比起曾軼可的細柔“綿羊音”技術難度更大。
二是唱歌應該強調發聲穩定、音律準確。而在曾軼可的歌聲中,唱得不穩、不準的旋律隨處可見,這是唱歌大忌,難以認同。
三是唱歌應大多回旋在舒適的發音區給人美感。王墨只運用了片段“海豚音”,而曾軼可恰是通篇“綿羊音“,讓人難以接受。
所以,如要筆者為兩位歌手打分的話,很明顯,王墨應高于曾軼可。但歌壇上的評價卻是曾軼可的呼聲好于王墨,且對曾軼可的褒勢也強于貶勢。好像有些不正常。
瀏覽了網絡上評價曾軼可的觀點,筆者認為很多評論家、音樂人的點評視角偏離了音樂本體。衡量歌手水平的高下,主要審視演唱質量,而不是其他。有人認為她臺風可愛可親,原創可圈可點,全然不顧她“致命”的發音不準、不穩的缺陷,竟然能晉升到“快女十強”的行列。
多次聆聽曾軼可的歌聲,她手抱吉他,清新活潑。自編自唱自娛自樂的輕松狀態贏得了許多青年歌迷的共鳴。應該說她仍然是一塊可以雕琢的美玉,聽到批評聲不要不服氣,而應尋找原因,對癥下藥,然后治愈傷病,再完美亮相。如要筆者為其開方治病的話,一要磨練氣息的穩定,支撐樂音穩而準地發聲,在音色細柔的基礎上努力追求不抖、不顫。二是自創的旋律設計應盡量流暢自然,減少字曲密集的結合,多留長音空間,以利控制音準。
至于王墨的演唱也想提一點建議:切忌成段的超高炫技,讓人可聽而不可及,而且長時間的“聲嘶力竭”,也會引來“物極必反”的聽覺疲勞,只需恰到好處地展現極限音線就足夠矣!其實“海豚音”的雛形早已問世,只是沒有特指稱謂罷了。如《丹頂鶴的故事》《青藏高原》《西部放歌》,都有“海豚音”性質的設計,聽之過癮,唱之能及,這些有點難度的歌曲曾經刺激模仿,也能流行起來。
對于評論界也想奉勸幾句。雖然應該支持新生事物,但還應實事求是地評點,不能捧煞,也不能罵煞。對于有一些具有另類音色的歌手,在肯定的前提下,應從愛護的角度再善意地提出一些批評,以利更加完善。如原生態歌手阿寶在經過專業老師的點撥后,在保持陜北特色的基礎上,音色變得更加優美動聽了。所以,對于新鮮的“綿羊音”和“海豚音”,還需客觀、辨證地評價,在肯定的前提下幫助他們更加完美,讓歌壇更加豐富多彩。
(作者簡介:楊瑞慶,江蘇省昆山市文化館,研究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