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農戶未來借貸需求狀況是過去的借貸經驗、現有及未來家庭經濟狀況、農村借貸市場狀況的綜合反映,而農村金融體制改革和農村金融機構開發農村金融市場,不僅需要了解農戶的已發生借貸行為,更需要把握反映農戶預期的借貸意愿變化狀況。本文通過對山東省的實地調查數據進行分析,發現山東省農戶未來借貸需求變化的特征主要有:農戶對未來借貸資金使用意愿的變化導致農戶未來借貸意愿顯著下降;農村信貸政策區域化特征形成了農戶未來融資次序表現為親戚、正規金融機構、朋友;農戶的融資次序存在路徑依賴現象。
關鍵詞:農戶未來借貸需求;借貸意愿;融資次序;路徑依賴
中圖分類號:F840.6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31(2010)04-0076-04
山東省作為我國的農業強省之一,一直重視對農業的投入,尤其在農村金融方面。近年來,農村金融體系通過不斷改革而不斷加大對農業的投入力度,從而促進農村經濟的發展,提高農民的生活水平。但農村金融機構對農業投入的加大就其行業規模而言遠遠不能滿足其資金需求,也即農村金融市場的供給結構不能滿足農戶及農村鄉鎮企業的借貸資金需要,金融抑制現象在農村長期存在。本文根據中國海洋大學經濟學院進行的650份入戶問卷調查所獲取基礎資料進行研究。由于山東省區域發展差距巨大,自然形成魯東、魯中和魯西,研究分別從三個區域中選擇具有代表性的地區及鄉鎮,共選擇了33個村,樣本村中隨機選擇農戶進行調查。樣本農戶的戶主以初中文化水平為主,90%年齡在30-60歲之間,89%家庭的年純收入在4萬元以下,與山東省統計年鑒的相關數據基本一致,樣本代表性較強。調查內容分為已發生和未來三年的借貸意愿兩部分,涉及借貸來源、用途、利率、期限、還款方式等農戶借貸行為的問題。
農戶借貸行為作為解決農村金融問題的基礎研究,一直以來受到學者的重視。受數據的制約,對農戶借貸的已有研究通常是基于已發生的借貸行為展開的分析,這使研究的結論只能反映農戶借貸行為的結果,而不能反映農戶的借貸意愿及借貸動機的狀況。本研究試圖通過對相同調查樣本的農戶的已發生借貸和未來借貸意愿對比分析,探討農戶借貸需求的變化特征,以服務于農村金融改革的實踐。
一、文獻綜述
大多數學者對已發生的農戶借貸需求情況進行了研究,而對于未來農戶借貸意愿的考察卻很少,因此農戶借貸意愿方面的研究文獻很少。何廣文等(2005)運用Probit模型分析了農戶借貸意愿和農戶信貸獲得兩方面的影響因素。結果顯示,曾經獲得過貸款、家庭人口數量、家庭財產對于農戶的貸款意愿具有正向影響,而儲蓄則有反向影響;農戶受教育程度越高越容易得到貸款,而家庭收入越依賴于非農收入、家庭財產越多的農戶越不容易得到貸款。[1]熊學平等(2007)調查發現農戶意愿融資渠道與實際融資渠道背離,農村普遍存在農戶間友情借貸但并不是農戶的初始意愿,農戶的潛意識偏向正規匿名信貸市場。農戶的初始意愿與現實相悖,原因在于在融資制度安排下信用社的利益驅動。調查在初步分析中得出了耕地面積、文化程度、經濟活動類型、年齡以及參與信用合作的程度均對農戶的融資意愿有一定程度的影響,但各個因素的影響力有多大則無法得知。進一步運用二項分布的Probit模型分析,得出農戶借款意愿和實際借款需求都與農戶的耕地面積和農戶的經濟活動類型有關,且呈顯著性正向影響,其中耕地面積對農戶的借款決策起著最重要的影響。農戶是否為信用社的股東與農戶的借款愿望、實際借款需求應呈高度相關的關系,模型結果給予了否定。[2]劉潔,秦富(2009)基于對河北省435戶農戶進行問卷調查所得的數據,對未來農戶金融需求特征進行了分析,分別對農戶的期望借貸規模、期望借貸用途、期望借貸期限、期望借款途徑、期望年利率及利率敏感性、期望還款渠道、期望借貸方式進行了研究,并對影響農戶借貸意愿的因素進行了分析。從金融需求特征看,大多數農戶未來一年借貸規模集中在5000-50000元,而對5000元以下的小規模借貸和5萬元以上的較大規模借貸需求并不強烈;農戶期望的借款用途以非生產性借貸為主,主要用于孩子上學、建房和婚喪;農戶期望借貸期限以中長期為主;農戶期望的借款渠道首選是銀行、信用社等正規金融機構,其次是民間無息借貸;大多數農戶期望年利率越低越好,只有極少數農戶認為所承受的利率高低與項目有關,大多數農戶對利率比較敏感;農戶期望的還款方式首選非農經營收入,其次是農業收入;絕大多數農戶期望以信用貸款的方式獲得借款。農戶戶主的年齡、文化程度、信用社社員身份、農戶家庭經營土地面積、農戶家庭凈資產水平以及農戶對金融機構存貸款利率的認知對農戶借貸意愿產生顯著的影響。[3]
通過對農戶借貸意愿的文獻整理可以發現,學者在農戶借貸意愿方面沒有進行過系統的研究,僅僅涉及到未來農戶借貸需求的很少的方面,大多數學者只是對影響農戶未來借貸需求的因素通過模型進行論證分析,只有劉潔、秦富對農戶未來借貸的特征進行了分析。總體來看,農戶未來借貸需求方面的研究不夠全面,理論不健全,沒有關于對農戶借貸意愿的定義、特征、影響因素系統研究,最重要的是相對于過去的農戶借貸行為,未來農戶借貸需求發生了如何的變化沒有學者進行對比說明,因此農戶借貸意愿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二、農戶借貸需求變化特征的分析
農戶未來借貸意愿顯著下降。被調查農戶的未來借貸行為發生率僅為33.9%, 而已發生借貸的這一比例為60.8%,農戶借貸意愿下降了26.9個百分點,降幅達44%,農戶未來借貸意愿顯著弱化。由于農戶借貸具有小額化、高頻率的特征,因此借貸發生率的顯著下降,需要考察借貸額度的變化。
(一)未來小額借貸需求的快速下降導致借貸發生率顯著下降
農戶的大額貸款需求意愿旺盛,小額貸款需求意愿顯著下降,但小額貸款資金仍是農戶需求的主體。由于農戶的貸款規模較小,5萬元以下貸款額度所占比例在90%以上,5萬元也是農村金融機構發放小額貸款的標準,因此研究將5萬元以下界定為小額貸款,以上為大額貸款。由表1可知,小額貸款的借貸意愿從94.7%下降至81.4%,下降了13.3個百分點,其中借貸意愿的下降主要體現在5000元以下(下降了22.7個百分點),而2萬元以上額度增加了近10個百分點。而大額貸款的未來借貸意愿則上升了13個百分點,5-10萬元之間的貸款意愿尤其旺盛,增長了6.8個百分點。由此可見,造成農戶貸款額度結構變化的主要原因在于農村經濟發展帶來的農戶收入增加弱化了對1萬元以下小額貸款的需求,而對2-5萬元借貸額度需求的增長反映出現有的小額貸款品種仍有廣闊的市場空間。同時對大額貸款的快速增長反映了農戶的大額借貸需求仍受到抑制,這一點也反映在農戶平均貸款額度 的增長上,未來平均貸款額度(3.4萬元)較已發生(1.9萬元)增加了1.5萬元。

可見,農戶未來小額借貸意愿顯著下降,大額借貸需求旺盛使得借貸發生率顯著下降,但導致貸款需求額度結構的大幅度變化的原因還需進一步分析借貸資金的使用用途才可得知。
(二)借貸用途意愿的變化使得農戶對大額長期借貸需求增長
從歷史上看,由于農戶收入水平低下,日常生活收支不平衡的現象突出,因而生活性借貸一直是農戶借貸資金的主要用途,雖然90年代隨著農戶收入的增長,生活性借貸需求整體呈下降趨勢,但這一基本格局未發生改變。研究采用某種借貸用途占整個用途的比重來反映借貸用途結構的變化。本次調查的農戶未來借貸用途意愿仍反映出此種狀況,54.2%的農戶借貸用于生活,45.4%的農戶用于生產。與已發生借貸的借貸用途發生率相比,生活性借貸上升了3.2個百分點,生產經營性借貸下降了2.5個百分點(見表2),農戶借貸用途結構變化微小,無法解釋農戶未來借貸意愿的下降,需進一步分析農戶的具體借貸用途。

1.購建房和婚嫁的借貸需求增加,子女教育、看病的借貸需求減少
表2顯示,農戶的購建房和婚嫁的借貸需求增加,購建房借貸需求為22.3%,上漲了3.5個百分點,婚嫁借貸需求上升至11.8%,增加了6.4個百分點,而看病和子女教育的借貸需求則分別下降了2.2和2.9個百分點。由于不同借貸資金用途要求的資金特征存在差異,導致農戶借貸行為特征需求發生變化。隨著2003年以來山東省農民人均純收入以年均2位數的水平增長和收入不平衡的加劇,增強了購建房和婚嫁在家庭支出中的硬約束特征,使得農戶傾向于通過借貸滿足資金需求缺口,使得購建房和婚嫁的借貸需求增長。而看病的借貸需求下降,一方面是由于生病具有不可預測性,另一方面是2007年在山東省農村實行的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降低了農戶的借貸需求。90年代以來子女教育在農戶支出中占較大份額,2007年免除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生雜費在山東省的實施,以及提高農村義務教育階段中小學公用經費保障水平,都降低了農戶對子女教育借貸的需求。購建房和婚嫁和看病和子女教育兩類支出具有不同特征,前者支出集中、額度大,后者支出較為分散、額度小,兩類借貸用途需求的一增一減,帶來了農戶對大額長期借貸需求的增長。
2.經商和非農業生產的借貸需求增加,農業的借貸需求減少
農戶用于擴大農業生產的借貸需求比重從34.6%下降至28.2%,減少了6.5個百分點,而非農業和經商則分別上升了2.3和2.5個百分點(見表2)。農業借貸需求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政府近年來實施的支農惠農政策,從糧食直補、良種補貼到農機具購置補貼、農資綜合直補,再擴大到奶牛良種補貼和能繁母豬補貼,已初步形成了功能互補、綜合補貼與專項補貼相結合的農業補貼制度,這些政策弱化了農戶在農業投入中對借貸資金的需求。而非農業生產和經商由于其較高的投資回報率,農戶傾向于借入資金,這類資金需求相對于現有農業生產的小規模特征,表現為單筆借貸額度較大的特征。
3.農戶借貸需求的不確定弱化
由于農戶借貸的生活化和不規范化特征顯著,沒有固定期限的借貸占比較高,達到35.7%,但調查結果顯示未來這一比例快速下降至3.2%,降低了32.5個百分點,尤其是向親戚鄰居的無期限借貸,更是從31.0%下降至1.8%(見表3)。原因是農戶對借貸資金需求尤其是生活性借貸資金需求的不確定性,導致農戶無法準確預見未來的借貸資金需求,形成借貸意愿小于實際借貸需求的狀況,導致借貸發生率下降。在問及是否有借錢打算時,有約5%的農戶回答“沒什么打算,看需要”真實反映了這一現象。另一方面反映出農戶對生活性小額借貸資金需求減弱導致無期限借貸大幅度減少。

農戶借貸資金用途的變化使得農戶對中長期大額借貸資金的意愿增加。由表3可知,1年以內的短期借貸弱化,1年以上尤其是2年以上的中長期借貸需求增長快。1~2年及2年以上的借貸意愿分別增加了11.9和18.3個百分點,而1年以內的借貸需求則較為穩定,尤其是6個月以下的短期借款意愿很弱。農戶對大額借貸意愿增長小額借貸意愿下降反映出農戶的短期、小額借貸的滿足率較高,中長期、大額即5萬元、1年以上的借貸需求未能滿足。農戶借貸需求意愿從小額、高頻率的硬約束信貸需求轉向額度較大、低頻率的長期信貸需求的軟約束導致農戶借貸發生率的大幅度下降,反映出農戶借貸需求并非已經滿足或需求弱化,而是借貸需求結構發生了變化。[4]
(三)農戶融資次序存在路徑依賴現象
農戶通常的融資次序為內部融資、熟人借貸、自發性融資合作組織(如合會)、民間私人金融組織(錢莊,典當行)、正規金融組織(農信社,農發行,商業銀行)。[5]研究采用不同融資來源的借貸發生率來研究農戶的融資次序,得出山東省農戶的融資具有以下特征:
一是農戶未來融資次序為親戚、正規金融機構、朋友,與通常農戶融資次序存在差異,正規金融機構超越朋友成為優先的融資渠道。原因在于山東省許多地區以農村信用社為代表的正規金融機構開展了貸款證、信用村、小額貸款和多戶聯保貸款業務,提升了貸款覆蓋面,例如臨沂蒼山縣的農戶未來均選擇貸款證方式,未來借貸發生率為40%;而臨沂市沂南縣近70%以上的農戶選擇了多戶聯保,該村未來借貸發生率更是高達52.9%,表明貸款證和多戶聯保提高了農戶借貸的積極性。選擇這種借貸方式農戶的已發生借貸,采用貸款證的農戶占21.5%,多戶聯保占16.4%,二者合計達到了37.9%。兩類業務具有額度小、期限短(通常在1年以內)、無需擔保品并能相對快速得到資金的特征得到了農戶的認可,極大提高了正規金融機構的借貸發生率。正規金融機構借款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朋友,使朋友的借貸發生率下降,說明適宜的信貸產品已經部分滿足了農戶信貸需求。
二是農戶的融資次序存在路徑依賴現象。路徑依賴是指人類社會中的技術演進或制度變遷均有類似于物理學中的慣性,即一旦進入某一路徑就可能對此種路徑產生依賴。由表4可知,農戶對借貸來源渠道的選擇較多地受已采用渠道的影響,突出表現親戚鄰居和正規金融機構2個渠道。我們用借貸發生率來分析,在對未來借貸渠道選擇意愿上,已采用親戚鄰居渠道的67.7%農戶,有53.9%的農戶仍選擇這一渠道,選擇已使用過渠道的農戶大約占80%,而選擇其它渠道的農戶不足20%。在正規金融渠道的選擇上,已采用正規金融渠道的20.4%的農戶中,有10.2%的農戶仍選擇這一渠道,選擇已使用過渠道的農戶大約占50%,而選擇其它渠道的農戶不足50%。但在朋友渠道上路徑依賴現象不顯著,希望繼續采用已使用渠道的農戶比例僅為34%(見表4)。之所以出現這一現象,一方面是農戶對已采用的借款渠道,如借款手續、借款條件、利率水平、借貸成本等更熟悉,已有研究表明借貸手續的復雜性是影響農戶選擇借貸渠道的重要因素,而對已使用借貸渠道的了解必然降低農戶對借貸手續復雜程度的認知,而正規金融渠道由于借貸手續的復雜性較親戚鄰居更強,因而其路徑依賴現象較弱;另一方面已有借貸關系的建立使得借貸雙方的信息不對稱程度降低,從而提高了再次借貸的可得性,而借貸可得性是農戶在金融抑制市場下考慮的首要因素。[5]

三是農戶的大額中長期借貸資金融資次序的路徑依賴現象僅在于親戚鄰居和朋友。農戶對大額借貸資金意愿的融資渠道更多的來源于親戚鄰居,對正規金融機構的大額信貸意愿在下降,融資次序為朋友、親戚鄰居、正規金融機構,而已發生借貸的融資次序為正規金融機構、親戚鄰居、朋友。從大額借貸看,已發生借貸中從親戚鄰居獲得的借款占2.2%,未來提高5.5%,從朋友處獲得的大額貸款從1.2%上升至7.3%,而正規金融機構恰恰相反,從2.0%下降至1.4%(見表1),反映出農戶傾向于從朋友和親戚鄰居獲得大額資金,農戶對大額借貸資金的融資次序的路徑依賴現象僅存在于親戚鄰居渠道。而農戶對中長期借貸資金的融資次序也表現出相同特征,在1年以上的借款中,農戶希望從親戚鄰居處獲得借款從14.0%增加至34.0%,從朋友處借款從5.1%增長至16.9%,而希望從正規金融機構渠道比例從10.6%下降至9.1%(見表3),反映出農戶傾向于從朋友和親戚鄰居獲得長期資金。農戶傾向于從朋友和親戚鄰居獲得長期大額借貸資金的意愿,與民間金融通常只能提供小額短期借貸,正規金融機構可以提供大額借貸和現狀完全背離,反映出農村金融市場仍存在嚴重的金融抑制,突出表現在農戶的大額中長期借貸意愿與農村金融市場的供給機構存在不對稱。[6]
三、結論
第一,農戶對未來借貸資金使用意愿的變化導致農戶未來借貸意愿顯著下降。農戶對購建房、婚嫁和非農業的借貸需求增加,子女教育、看病和農業生產的借貸需求減少以及農戶借貸需求的不確定弱化帶來了農戶借貸市場需求結構發生改變,表現在對小額短期借貸需求下降,對大額中長期借貸需求意愿上升,反映了農戶借貸需求并非已經滿足或需求弱化,而是借貸需求結構發生了變化。
第二,農村信貸政策區域化特征形成了農戶未來融資次序的表現,即親戚、正規金融機構、朋友,說明創設出的能夠有效利用“鄉土知識”的金融產品可以滿足農戶信貸需求。
第三,農戶的融資次序存在路徑依賴現象,其中對大額中長期借貸資金融資次序僅在親戚鄰居和朋友渠道存在路徑依賴現象,反映了我國農村金融抑制現象突出表現為大額中長期借貸意愿與農村金融市場的供給機構之間的不對稱,農村金融改革和創新需要重視農戶融資次序選擇中的路徑依賴現象。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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