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老胡加入了人人羨慕的公務員行列,卻因性格內向、舉止木訥,一直沒個一官半職。
三月同學會,喝高了的老胡酒后吐真言,眼淚汪汪將加薪升遷的愿望和盤托出。眾人唏噓不已時,和老胡一個單位的小琳突然插話,說經過她仔細觀察,老胡那個一直單身的女上司,私下里多次夸老胡踏實穩重,似乎對他有點意思。
小琳直截了當問:“你們經常去下級單位調研?”老胡說是。“有沒有遇到過酒店爆滿,只有一個標間的情況?”“有啊。”“你怎么解決?”“我讓她住!”“那你呢?”“到都是男客的標間加床或在附近找招待所勉強住一晚。”
眾人哄笑.“又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老胡漲紅了臉。小琳一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表情循循善誘:“老胡,你和社會脫節太厲害了。你可知當下的流行詞匯‘禮貌性上床’?”老胡訝然。小琳繼續教化:“孤男寡女出差,偶遇房間緊缺,不得已共處一室。這時候逢場作戲,你情我愿,或會被傳統道德觀視為禽獸。但如果任憑伊人依簾問清風,情思寄明月,你就是禽獸不如。再說,這種‘禮貌’還含有附加值,有時候加薪升遷也靠此一搏。”
三天后,沒等老胡琢磨透“禮貌性上床”的真實含義,女上司急火火要他收拾行李,和她去幾百里外一個小鎮出差。趕到小鎮,鎮上唯一的政府招待所只剩一個標間,鎮長安排女上司住,老胡住鎮長家。
晚宴過后,老胡送上司去招待所,上司竟嘆氣說:“38個春秋了,今天注定還是一人過生日。”老胡心中一顫,不敢接話。上得樓來,上司又哀婉了一聲。老胡腦中眩暈不已,“禮貌性上床”和“加薪升遷”幾字呈幾何體交替放大。借著酒興,老胡終于憋出一句:“我留下陪你吧。”
半晌沒回應,回頭一看,地上亂七八糟丟了上司的羅衣,浴室內水聲嘩嘩,伊人竟已在做上床準備了。
老胡血氣上涌,步履蹣跚,兩秒內把自己脫個精光。胡亂抓著被子蓋上時,老胡還在拼命為自己辯解:“為了前途,為了家庭,犧牲一次又何妨?就當給這個苦命的女人送上一份生日禮物……”
激烈的思想論戰最終敗給了酒精的催眠。次日醒來,老胡發現身邊沒有讓自己產生罪惡感的上司。昨夜的“禮貌”送出去沒有?老胡一點印象也沒有。
手機突然響起。電話那頭,女上司有氣無力地說.“你明知道我今天還要開5小時車到另一個鎮,怎么忍心霸占我的床,讓我在大堂沙發過夜?我原以為你只是腦筋不夠靈動,哪知道你連基本禮貌都沒有。憑你這種態度,這輩子也不要想加薪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