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閱讀已經成為全民閱讀的重要組成部分。2010年4月19日公布的“第七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顯示,2009年,在我國18至70周歲的國民中,包括傳統出版物和數字出版物的綜合閱讀率為70%,比2008年增長2.3個百分點。數字閱讀率為24.6%,比2008年增長0.1個百分點。數字閱讀中,有16.7%的國民通過網絡在線閱讀,14.9%的國民接觸過手機閱讀,1.3%的國民使用其他手持閱讀器閱讀。這說明,人們的閱讀方式已經發生很大改變,閱讀時間已經大量轉移到數字媒介上,數字媒介已經為越來越多的受眾所接受。
數字閱讀被稱為淺層次閱讀,是一種快餐式、碎片式、瀏覽式閱讀,閱讀過程快速、便捷、互動。人們對此喜憂參半,一方面擁抱數字閱讀,另一方面又擔心它會導致閱讀心態的浮躁、功利和實用,閱讀難以做到專心致志和認真思考,難以領悟文本的精義和要旨,難以欣賞作品的審美藝術和情趣,難以品享漫游書海的恬靜和書香。數字閱讀自然與傳統閱讀有著種種不同,然而閱讀方式的改變并不一定導致閱讀心理的退化和閱讀理解的困難,傳統閱讀同樣存在急功近利的浮躁心態,以及閱讀理解上的困惑。閱讀層次的深淺受閱讀態度、閱讀能力和閱讀指導的制約,而與閱讀方式沒有本質的必然的聯系。
現代社會知識和信息激增,快速獲取知識和信息是勢所必然采取的一種閱讀方式。一項調查表明,利用搜索引擎及網上數據庫查找學術資料的大學生達到79.38%及47.72%(見2010年第4期《出版發行研究》8-9頁),這是傳統閱讀難以做到的。隨著新技術的發展,網絡的信息量將越來越大,技術將越來越完善,閱讀將越來越方便。網絡便于開拓閱讀視野,便于閱讀者之間相互交流,在閱讀者具備一定研究和寫作能力的情況下,數字閱讀同樣能夠對獲取的知識和信息進行整合、比較及深層次思考,并由此產生優秀作品和研究成果,甚至出現傳世之作。
自然,由于閱讀者主觀條件的差異和客觀環境的影響,也會導致不同的閱讀效果,數字閱讀的缺陷和詬病由此而生。而這些主客觀條件的形成,一要依靠社會的教育引導,二要依靠閱讀者自身的實踐磨煉,古今中外就有不少這方面的實例。鑒于網絡的迅速發展,以及青少年對網絡的迷戀和網絡對青少年的重要影響,有關方面加強對數字閱讀的教育引導特別是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的教育引導,顯得更加迫切和重要。
當前數字閱讀畢竟不是主流,“第七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顯示,2009年國民圖書閱讀率為50.1%,比2008年增長0.8個百分點;報紙閱讀率為58.3%,比2008年下降5.6個百分點;期刊閱讀率為45.6%,比2008年下降4.5個百分點。2010年全國18所大學學生閱讀調查顯示,大學生中紙質書閱讀占70%。這說明,傳統閱讀雖然受到網絡沖擊,但仍然是國民閱讀的首選,在全民閱讀中起著基礎和主導作用。數字閱讀和傳統閱讀各有優勢和短處。較之數字閱讀,傳統閱讀在內容的選擇、優化和質量方面,在對文本的反復精讀和深層次思考方面,在閱讀的適應性和舒適感方面,都具有很大優勢。我們既要看到數字閱讀逐步增長的必然趨勢,也要看到傳統閱讀不可取代的優勢,既要重視和支持數字閱讀,也要重視和支持傳統閱讀,并使兩者相互結合。傳統閱讀率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就圖書而言,目前我國國民年均閱讀圖書僅4.5本,遠低于韓國的11本,法國的20本,日本的40本,以色列的64本(見2010年5月25日《人民日報》)。因此,深入開展全民閱讀活動,提高傳統出版物的閱讀率仍然是一個長期而艱巨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