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下班,我都要經(jīng)過一片荒地,上面長滿了蘆葦和茅草,旁邊是一片被廢棄的水泥地,野貓野狗經(jīng)常出入其間。
一天下班,我遠遠地看到,一個老人拄著鋤頭站在荒地上,蘆葦都已經(jīng)被割掉,茅草也被拔掉,一堆一堆放在水泥地上。我走到旁邊,發(fā)現(xiàn)這一大塊地已經(jīng)被老人翻出來,蘆葦根和茅草根也都被撿出來,翻起來的土呈黃色,中間夾雜著不少的沙礫,昭示著它的貧瘠。老人要在上面種莊稼嗎?
我站在水泥地上,與老人攀談,老人說,閑來無事,便除去荒草,準備在上面種點菜。我抓起一把黃土,在手里捏著,問老人,這么貧瘠的土地,你看,連茅草都長得黃黃的,能種出來菜嗎?老人微微一笑說,年輕人,只要耕耘,便有收獲。老人說著又彎腰打起了田畦。
南方的四五月,正值多雨季節(jié)。老人的菜地并不用怎么澆水,溝壑里常常是一旺積水。每天經(jīng)過這里,我都特意往菜地里看看。三五天后,田畦上居然拱出一個個的嫩牙來!一個個排列在田畦上,頂著小帽,如整裝待發(fā)的威武士兵。
雨水充足,這些嫩牙爭先恐后似的,拔節(jié)生長,一個星期后已經(jīng)長到一拃長了,原來老人栽了一些豆角、黃瓜,旁邊還從別處移栽了一些油麥菜、空心菜,菜地的邊沿上栽了一圈的紅薯。
栽在地里的蔬菜每天都會變一個樣,老人用竹竿給豆角和黃瓜支起了架,豆角和黃瓜便順著架噌噌噌地往上爬,旁邊的油麥菜、空心菜也不甘示弱,肥碩的油麥菜在向路人招手,嫩綠的空心菜在風中搖擺。
幾十天過去了,豆角爬上了藤,抽出了淺白色的豆角,長長地掛在藤上,微風吹過,輕輕搖擺,這么細的豆角秧居然能掛起這么長這么粗的豆角,而且接二連三,下面的未熟,上面的已經(jīng)開花抽穗,讓人驚嘆其生長之旺盛;黃瓜也不甘示弱,黃色的花朵招蜂引蝶,一根根黃瓜掛在藤上,居然沒有彎腰馱背的,一根根都長得直如棒錘;油麥菜和空心菜也長得綠油油的,即將到了采摘的時節(jié)。
一天傍晚,老人又在菜地上勞作,我驚嘆于這些菜長得如此旺盛,問老人施了什么肥,老人說,自己吃,什么肥也沒有施,更沒有用什么農(nóng)藥,天然綠色無公害蔬菜!老人順手摘下兩根黃瓜,遞給我,讓我也嘗嘗鮮。
我謝了老人,再次琢磨起老人的那句話,只要耕耘,便有收獲。人生何嘗不是如此呢,不論多么荒蕪的“土地”,只要撒下汗水,便會結(jié)出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