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穿衣戴帽的城市,終歸是有廉恥之心的。穿得是否內衣外穿,戴得是否張冠李戴,另當別論,不然也不叫穿衣戴帽工程了。
于是我們看到了不中不洋的所謂嶺南建筑,這叫“混搭”,潮一點的叫法是“跨界”,實在一點叫法是“亂搞”,權威的說法是“折騰”;我們也能看到樣板戲般的灰色胡同,這叫“復古”,港臺的叫法是“復刻”,外國友人的叫法是“Vintage”;我們還能看到徹徹底底的“十里洋場”,我們就知道很“后現代”,外國人管它叫“實驗場”。
這種時裝潮流影響至深的是,在城鄉一體化的進程中,我們看到零下幾度的天氣里城市廣場綠草茵茵鮮花齊放,此乃“配飾”;我們看到裸露的山坡淋上了綠色油漆,此乃“腐蝕”;我們還看到被堆填丟荒的農田鋪滿了綠色絲網,此為“網紋”;我們甚至還能看到主干公路旁遮擋農民房子的“文化墻”,此為“面紗”。
這種潮流影響的另一個成果是:在香港的購物城品牌旗艦店中,衣著風格很大陸的同胞們面對數千元的新品服飾面不改色;巴黎香榭麗舍大街那個聲名在外的皮包店內,早已特設了普通話中文通道;某港資著名時尚購物中心集團把業務放在北方某城市的第一年,銷售額即冠蓋集團首位。
我們還常常聽到,某某參觀團到了法國后,人手幾個某品牌皮包地勝利歸來;我們又聽到,在某品牌旗艦店內,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國富太長途電話遙控國內的丈夫馬上為她的數張信用卡還款。
我們身邊也不缺乏奢侈品展和豪華車展,中國早已是這些銷售榜單上的重要市場。
但是,這群人穿衣戴帽工程的成果究竟是怎樣呢?
講起薩科齊、普京和奧巴馬的身材和西裝,八國峰會元首夫人的穿著和品位,我們如數家珍。中國富豪榜單上,有些人甚至連一張照片也沒有“露面”。
于是關注中國富豪階層的穿衣戴帽,就變得有現實意義起來。這樣的事情或許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但想起來,好歹也是一項“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