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盼今年38歲,在一家鋼鐵集團公司當會計,工資收入接近4000元。老母退休金1300多元,去年舊房拆遷,今年住進兩房一廳新工房,論條件可以說在一般之上,惟有不足的地方是已近不惑之年尚未找到對象,啥道理?只怨自己嘴巴生得有點歪,眼睛有點斜。人家曾給他介紹過三位女友,無奈先后告吹。阿盼毫不氣餒,心想:下定決心自己尋,省得找人做媒麻煩。去哪里覓知音?舞廳。聽說舞廳里的女士較多,興許有可能碰上機遇。阿盼不會跳舞,花去50元去學跳舞,一個月后已初步掌握三步、四步等舞步。
今天公司休息,阿盼身著名牌西服,皮鞋锃亮踏進頗有名望的“麗都”歌舞廳,在霓虹燈光的閃爍下,剛想點上一支煙,遮蓋歪嘴,看到桌上“嚴禁吸煙”的牌子,立即將煙火熄滅。眼睛斜問題不大,畢竟舞廳燈光偏暗,不會引起旁人注意。此時,當阿盼眼光斜視到旁邊一張方桌,只見一位年齡約30歲的小姐,一頭波浪長發,嘴似櫻桃,一對水汪汪的眼睛略帶微笑瞧著自己。阿盼頓時心里緊張,然后又立即警告自己別慌。這時,樂隊奏起《魂斷藍橋》慢三步舞曲,阿盼立即起身,端正領結,壯一下膽,斯文地走近小姐身旁,略彎一下身:“小姐,請。”這位小姐嫣然一笑,便起身,阿盼即轉身搶先入舞池恭候。當小姐姍姍走近自己身旁,阿盼伸手在她腰上一搭,旋即轉入舞池之中。
“小姐,請問芳名?”
“鄭香絨。”
“噢,鄭香絨,名字好聽。”
“先生真會說話。”
“鄭小姐干哪行?”
“就是一般性的群眾工作。先生,您貴姓?”
“我姓年,叫連盼。”
“真有意思,聽上去像是年年盼。”
“鄭小姐請勿譏笑,難為情。”阿盼心里一虛,腳步就不合拍了,原本搭在鄭小姐腰上的右手突然提升到頸椎的位置,曉得不對,想起舞蹈老師的指導,將右手搭在女方的十二胸椎與第一腰椎之間,于是,阿盼立即從鄭小姐的脊椎骨自上而下一、二、三點下來。鄭小姐覺得不對頭,于是開口:“年先生做什么工作?”
“鋼鐵集團公司會計。”
“年先生真有意思,摸我的脊椎骨當算盤珠派用場來。”阿盼窘啊,面孔發燙,舞步亂套,正好舞曲終止,兩人并肩下場。阿盼將鄭小姐送至座位剛要轉身,“年先生,不要介意,這里請坐。”阿盼真有點云里霧里起來。
“年先生,我冒昧提一要求,不知道能否接受,其實有些缺點是能改正的,要的是耐心配合,定能取得良好的效果。”阿盼真是感到受寵若驚。他立即起身恭敬地說:“鄭小姐,恕我直言,我一定認真學習舞步,絕不半途而廢,這樣吧,明天晚上8點我還在這里等您,不見不散。”
“年先生,晚上我沒空,只有一三五下午才有時間。”
“也好,我可以調休,請給我電話,到時再聯系。”
鄭小姐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上:“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先走了。”
阿盼將鄭小姐送至門口,笑嘻嘻地說:“香絨,我明早就打你電話,拜拜!”回過身來,阿盼細看名片,先聞到一陣香水味:“好一張香水名片,真是少見。”只見名片上寫著:香絨整形外科醫院,主治醫師鄭香絨,門診時間:每星期一三五下午一時到四時半。
年連盼先生眼前一陣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