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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十二誤(二)

2009-12-31 00:00:00
江門文藝 2009年12期

阿瑩冷笑道:“哼,你是我什么人?回到你的狗窩做什么?”

我立時張嘴結舌:“我……”許久答不上話來。

阿瑩還是冷笑:“你橫豎把我扔給別人了,這陣子緊張我做什么?”她邊說邊走。我又趕在她前頭,像老鷹趕小雞似的,說話期期艾艾:“回……回去好商量嘛!”

“商量個屁!我知道你心中只有地主女阿嬋,她現在是華僑哩,南風窗刮得呱呱響。而我微不足道,一個山妹子,攀不起你!”她又往前走。

快到山下了,山下就是村子,狗吠了起來。我站住了,鄭重地說:“瑩妹子,說實在的,我和阿嬋是相愛,而且感情很深,但阿嬋已經去了美國,當初我一時糊涂,放棄她而讓她出國。她是個好姑娘,是我沒有福氣娶她!然而,我說張飛有權有勢是跟你開玩笑的,告訴你我和阿嬋的感情,也是我對你直率的表白。”

阿瑩還是冷冷地說:“那你去美國找回阿嬋吧,我這個山野妹子長相丑,家又窮,不適合你。謝謝你的坦白!”說完徑直進了村子。

我眼瞪瞪地見她消失在巷尾,要叫喊她,又不敢。此時,腦子一片空白,悵然若失。我在風中站了許久,又是一連串的狗吠聲,才清醒過來,頓覺全身發冷,狠狠地打了幾掌自己的嘴巴,這才垂頭喪氣地回到山上。

第四誤留不住海南姑娘

我的年齡三十好幾了,仍然是孤家寡人,這令父母如塘邊頸鶴,伸長脖子盼不到兒媳婦。而我呢,真的像參禪的和尚,每天除了兩頓飯見他們,余時日夜都往山上跑,少跟他人來往。

母親愁眉苦臉,見到她也總是垂頭喪氣,長吁短嘆。父親總是沖我發火,說要把山上的小屋拆了,夷為平地,看你還去參禪當和尚!

我內緩外閑,管他呢,緣來緣去,皆由天定。我暗自嘲弄:我學的是唯物論,而現在卻成了唯心論了。可見,人在不得志時,也是投向唯心的,要轉向唯物,必靠內因。

時值海南島生產建設兵團招人種橡膠,我打著知青身份報了名,因此,我由農轉林。我首次遠離家鄉,遠離父母,遠離我“參禪”的小屋。臨動身前幾天,我著實忙碌,懷著滿腹柔情,整理書籍,打掃衛生,把屋前屋后的雜草鏟個干凈,像是遠離妻兒的樣子,依依不舍。

支援海南橡膠事業是國家一項重要戰略,因此,以適齡參軍青年對待,大隊敲鑼打鼓,被征召的年輕人都戴上大紅花。臨上車到縣集中時,母親拉著我的手,父親跟在她后面。我知道,我爸是鐵蛋性子,我奶奶死了他都沒有流淚。而這陣子,他的雙眼仿佛濕濕的。

母親說:“阿春,你三十好幾了,我和你爸也老了,你得為初家著想,找個好媳婦回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母親居然給我嘮叨這些,真是令我面紅耳赤。我打斷她的話,求他們:“經常到小屋看看,趕趕老鼠,嚇嚇蟲子,別把我的書籍弄壞了!”

父親說:“你就放心地去吧,聽領導的話,弄出個好名堂!”

船過南海,經過馬陸甲,便踏上海南島的秀英港。但見滿眼的椰樹、棕桐樹、橡膠樹等熱帶作物。那時,海南沒有建省,是由廣東省管轄,叫海南自治區。自治區政府設在海口市,從秀英港乘小火車兩個小時才到達。

我被分配到福山紅光林場一連后勤班。

后勤班的班長叫苗秀英,海南人,班上喚她花名“宋美玲”。宋美玲我們未見過真人,但電影電視上見過,她祖籍也是海南。我仔細打量苗秀英,仿佛與宋美玲真的相似:高挑之中體態均勻,彎月眉,大而亮的眼睛,橢圓形的臉蛋,略黝黑的膚色。她力氣很大,似有女中豪杰之勢。人過三十,卻不找夫婿。

我初到異地,相伴陌生人,一副唯唯諾諾、惟命是從的呆相。那時仍然批林批孔,三日一小會,周末一大會。苗秀英看過我的學歷,自然逃不過她的青睞。她命我作批判稿,她上臺讀。我絞盡腦汁,都把孔子的“六藝”寫進去了,特別批判個“禮”字,說林彪跟隨孔子后塵,打著紅旗反紅旗等等。我寫的稿子很長,苗秀英讀得繪聲繪色,后勤班名字響亮,傳到場部,苗秀英是班長,自然她掛頭兒,場部命她到各個連隊演講。

苗秀英說:“初春哥,看來,我與你是秤不離砣了。沒有你作稿,我一張白紙難告青天。我請求連指導員去,把你帶上,做我的臨時秘書吧。”

我說:“這可不敢當。苗妹妹要我奉隨,我執鞭隨蹬,盡力而為!”

苗秀英哈哈地笑,如銀鈴般搖動。我與她合作很愉快,自然名聲鵲起,全場震動。后勤工作繁瑣,砍柴割草,養豬放牛,堆土施肥。最清閑的,就數放牛這一項了。苗秀英把這份輕松任務交給我。早上,我把欄柵門打開,百頭黃牛簇擁而出。

我細心觀察,盡管牛受人驅使,但牛群中也有“牛王”,帶頭的那頭便是“王”。只見它兩角粗礪鋒尖,身材碩大,黃油油的,兩眼如鴨蛋,靈靈發光,特別精神。它呼著粗氣,見之生懼。我掌握好它,無疑掌握好百來號牛。于是,我威迫利誘,先和它做了“朋友”。海南丘陵地帶草長林多,我首先分開東西南北,每個方向規定路線放牛,指定牛群吃草到什么地方休息,休息后打個回頭,剛好是一天。

苗秀英經常借故來找我。每次找我,都不會空手而來,不是果子就是飯菜,偶爾還帶上一瓶酒。在那了無人聲的草木叢中,鋪開雨衣或是幾張報紙,我與她對坐著,吃喝談心。海風徐徐拂來,愜意極了。我和苗秀英的愛情就是這樣產生的。我喝兩杯,苗英秀喝了半杯,看來,她不勝酒力,那臉嫣紅如花,雙眼竟然水汪汪的,肆無忌禪地瞧我。我被她瞧急了,只好說些話遮著感情,只是輕輕地叫起妹妹來,連姓氏也抹去了。她笑了笑,輕輕地說:“我找男人十多年,今天找到了你。月下老人牽線,隔洋隔海的,在千萬人群之中,像是注定了一般。如今,我心向你。不知春哥哥有何感想?”她竟然這樣坦露胸懷,毫無矯情作態,難為她有此膽識。

這時,我的思想像閃電似的,一會兒閃出父母焦灼的期望,一會兒閃出阿嬋和瑩妹子的身影,驀地,這些影兒糅聚在一起,我睜大了眼睛,只看到秀英的鵝蛋臉,彎眉秀目,披肩云發。她雙眼灼灼發熱地盯住我。我慌了,沖口而出:“我愿意做你的‘蔣介石’!”

秀英突然站了起來,壓翻了我,提手便擂:“蔣介石壞蛋,我要打倒你!”她一股勁地搔我,我怕癢,在她的身下扭麻花糖似的……天上云卷云舒,風兒陣疾陣緩,草木忽高忽低,牛兒吃草咝咝,偶爾母牛呼崽,聽似叫“媽媽”之聲。我們則盡情玩耍,好不愜意。

玩累了,我們面對面地躺著,四目相對,氣息噴到臉上,熱烘烘的。苗秀英右手抱住我的頭,左手撐住自己的頭,說:“我是苗族人,我嫁給你這個漢人,苗、漢是兩個民族,有很多習俗是不同的。剛才我們真像是苗人戀愛,看得出,你很愉快。但我們待公婆,對鄰居,信仰迷信,禮法稱謂,行藏舉止,都與你們漢人大相徑庭,因此,我有所顧忌,未入你家心先怯了!”

我說:“祖國五十多個民族,都是一家人,結婚自由不問國籍民族,而我做丈夫的,不嫌棄你就夠了!”

秀英咯咯地笑:“你們漢人最講究從一而終,我嫁你以后,你是我的丈夫,而天長日久,難免有碗碟兒相撞相碰的時候,到那時,我似縛緊的田雞,想跳也不行,因此,我有個不情之請——你我都不能回大陸,必須定根海南!”

我急了,說:“探親都不準?我父母只得我這么一個兒子呀!”

她又咯咯咯地笑,并打了我一下:“你是石頭腦袋啊?探親如同走親戚,只是去見見面就回來的。而且,父母惦記子女,兒子掛念父母,乃是人之常情。我們苗族人也是重親情的。最好把你父母接到海南來,那我們就免去與父母兩地相隔了。”

這可是個大問題,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婚姻而令父母離鄉別井。我定居海南,還要父母跟到海南來,他們準是不愿意的,假使他們為了我而勉強跟隨,也會令我戴上不孝的帽子。我沉默了,抬頭看天,天上的浮云已轉灰暗,風也凌厲起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果真,海南的天氣說變就變,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我瞧瞧秀英,她瞪眼看我,目光充滿期待。

我頹然地坐在草地上。雨下起來了,風助雨飛,敲打在我臉上,隱隱生痛。我惶惑地扭頭看秀英,秀英不見了!突然,一件雨衣從我的后背蓋下來,一股熱烘烘的氣息噴在我頸上。我用手往后摸去——高山、平原、湖泊盡在手感之中。我嘆息:“秀英,嫁給我吧!往后的日子,見一步走一步!”

我和秀英向連隊請假探親,連隊打報告場部,場部批準一個月時間。如今,我攜同準妻子回大陸,自然臉面生光。適時正是農歷八月,中秋將至,陽光金黃,氣候隨和,田埂上的稻子正當吐穗揚花,瓜果蔬菜青黃點綴。走過大路,上了拱橋,穿行一條巷子,便是我家了。

也許我預早寫信通了消息,族里嬸嫂一群人在門前候著。父母也在內,都是笑口盈盈的。母親見到秀英,也不顧我這個兒子了,眾人都圍上她,仿佛我不存在似的。母親雙手放到秀英肩上,仰頭從上望到下,再從下望到上,秀英再是大方,也敵不了眾人如電的目光,臉紅紅的,靦腆起來。還是父親去解圍,他說:“嬸姆進屋喝茶去!”

看來,父母準是同意了這個兒媳婦。

秀英很少說話,我父母說的話她也聽不懂,嘰哩呱啦,雞對鴨似的。這頓接風飯也頗豐盛,肥鵝瘦鴨,魚羹排骨。母親不時給秀英夾菜,整碗滿當當的,令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提眼看我,很為難的樣子。我說:“媽,你自己吃吧,甭客氣了!”

這頓飯好不容易吃完了,我帶秀英上山來到我離別已久的小屋。放眼看去,竟是雜草叢生。打開那把銹鎖,地上長了一層綠苔,茸茸的。屋內蜘蛛網橫加,書本沾塵發黃。我心疼極了,馬上整理書籍,忘了搭理秀英。

秀英也沒理我,靜靜地坐在床沿上,若有所思的樣子。她突然說:“看來,你們漢人的禮法拘謹得很,我是無法適應的。依照我的話,你如果愛我,必須到海南扎根。至于你的父母,最好動員他們也去。到那里,我會盡做媳婦的義務的!”

這是苛刻的要求,我的腦海在轉動著:我不愿一輩子離開家鄉,離開我這“世外桃源”的小屋,更不愿我父母為難!然而,我又愛秀英。這又是火燒眉睫的事,抉擇就那么二十來天。我沉默了。

秀英見我呆愣,知道我在作思想斗爭,她也木訥起來。一對戀人,如今似是陌路人,不理不睬的。

母親是過來人,見我們這些天如此狀況,一個勁地對我說:“阿春,我警告你,過了這個店就沒有那個鋪了。你是男人,放個肚量,人家女孩有什么為難的事,你多擔待些!”

我吼道:“你們愿意跟我們去海南么?”

母親怔住了,不相信似的看著我,剛巧秀英走來,她又看著她低垂著頭,走進屋里。

不一會兒,傳出父母的爭吵聲。父親說:“我是不會去的,我這把老骨頭,要死都得葬在祖墳里!”

母親壓低聲音說:“人家閨女是這樣要求呢,我們不去海南就是拆他們的臺!兒子三十好幾了,閨女長得蠻好,我們是巴望他們成雙哩!”

屋內沉默。

這晚,我和秀英一齊到山上小屋過夜。她曲意相迎,像是溫順的綿羊。我奇怪了,以往她是不準我越雷池半步的,只準打趣胡鬧,但不準我越過最后一道防線。我整宿不解。

真是春宵苦短。村里雄雞三啼。我打開小屋的門,看見天空東邊顯露出魚肚白,晨曦正濃。

秀英坐在床沿上梳頭。我說:“早哩,再睡會兒才下山洗漱。”她微笑著說:“春哥哥,我準備回海南去。麻煩你,幫我買張船票。”

我吃驚地張嘴瞪目,對她說:“秀英,我們的假期末夠一個月哩。是在這里生活不習慣,抑或嫌棄我父母?”

秀英說:“不要胡說。你父母很好,只是我不習慣!請你原諒我。我就像海南的橡膠樹,只有生長在海南,才能有膠水。我不想勉強你,難為你父母。我們雖然不成夫妻,但也算行過夫妻之禮了。以后,我們是朋友,終生的朋友,好嗎?”

我低垂著頭,與她并排坐在床沿上,男兒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好一會兒,我懇求她:“秀英,難道我們沒有法子?譬如我跟隨你到海南,我們不時請假回來;又譬如我父母從大陸到海南來探望我們?”

秀英苦笑著說:“何必呢?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地了結了,大家以后好少個牽掛。如果你沒有時間給我買船票,那我自己去吧!”

我說:“我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你人生路不熟的,哪能讓你自己回去?”

我盯緊她,見她決斷的氣色,猶如荊軻入秦不回頭般堅毅。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第五誤蓮花難開桃枝上

我是一根老桃枝,三番四次掛不住蓓蕾,更沒有開花結果。人老矣,人老心境老,氣息變灰,把那紅花綠柳都辜負了。我性格如此,父母更是心灰意冷,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父母在恨我,但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我孤僻懦弱,猶如癟干的皮球,再用力也是踢不起來。好在我自少愛寫愛畫,或用文字發泄自己的郁氣、惱氣和怨氣,或畫畫打發時間,消遣那漫漫長夜和白天。

想不到,文學是這么簡單。偶然有位同學上山來看我,他隨意在案頭上看到我寫的一篇“情感流水賬”,竟然看得如癡如狂。看他那神態,一會兒舞手踢足,一會兒凝神搖頭,一會兒擦抹眼淚。我看得眼花繚亂,直覺奇怪。我只是隨心意真實地記錄下自己每個時期的所想所感,竟能令他有如此反應。他看完后,我問他怎么樣,他當胸給我一拳,也不知力量輕重,直打得我“哎喲”直叫。他只說:“書呆子,你該把這些文字投寄到報刊去。我們旮旯村也要出個秀才呢!”

我說:“你別謬贊,這些文字都已染成灰色,頹廢喪氣,沒有勸人向上,編輯先生一看準會把它甩進紙簍里。”

同學笑道:“文學藝術應如百花園,百花齊放才美麗,哪能規定顏色?而且,文學也即生活,貧寒與富貴各有感受,難道我們的文藝只有錦上添花么?”

我隨同學勸告,自己也好想試試,就隨便把一篇《蓮花開在桃枝上》的稿子寄去市報刊。寄出去也就算了,我沒有什么牽腸掛肚的,只把它當一根針投到大海去,往后依然我行我素。

日月交替,三個月后,本地綠衣郎給我送來一封信。我拿到信后滿頭霧水,猜疑是誰寄來的,急忙撕開信封,信后落款是“蓮花”字樣。我趕緊打開看內容:

初春作者:

你好!

我在市刊看到一篇《蓮花開在桃枝上》的小說,真是令我感動不已。我名蓮花,你點題仿佛落在我身上。從你的小說中,深知你們男子年齡大了,父母因兒子婚姻東不成西不就而愁眉苦臉。父母的痛楚猶如鞭笞兒子的心,而我們女孩亦是如此。不怕你笑話,我今年卅掛零了,又是遇上你小說中主人公阿強的命運,在父母愁云慘霧里過日子。但婚姻不同兒戲,不同市場里買賣瓜菜,是關乎一個人的名聲與節操。我是頗為保守的人,不愿意在婚姻的長河里遭受改弦易轍。我年紀大了,難有適合的,差的自己也嫌棄。初春作者,雖說小說多是虛構,但也多是作者本人感受,文如其人。我放大膽問你一句:阿強是不是你?

蓮花即日

看完信,我的心如跌落五味罐子里,甜酸苦辣咸都有,首先,我覺得自己的筆桿子并不笨拙,寫出來的東西得到了編輯先生的青睞;其次,一篇小說招來同病相憐人,而且是個女子,依線尋蹤,仿佛大有“前途”;再次,通過文學,我終于打破寂寞,從此可以治療孤靜的心了。于是,我趕緊回信,遣詞造句毫不含糊。信的最后,我寫道:蓮花是美麗的,我很喜歡她生于污泥而不染。也許你的家庭是錦上添花,孕育得你更加美麗,我只按常理說說,我是一枝老桃枝,老了你三年的桃枝。我很渴望在枝頭上長出個花蕾來,然后開花結果,可是,這仿佛妄想。

文字真好,它可以傳遞信息,可以盡情抒發感情,包括那些當面羞于啟齒的話。我是男人,男人可以直露,不必藏頭掐尾地暗示。

我和蓮花通了幾次信。我從她的文字中知道,她具有新時代女性的大方,于是,我這次去信直截了當地說:蓮花,你如果不介意我唐突,定個時間地點見個面好嗎?

蓮花回信道:咯咯,你這個人挺有野心的,原來你的《蓮花開在桃枝上》是一篇征婚稿,妙在用小說形式來征婚。可惜,你心中想象蓮花的美麗,而我這朵蓮花是缺瓣少花蕊的,丑陋得如暴風雨后的殘荷。你若見了我,準會退縮,不見也罷!

蓮花不想見我,我欲見她的想法愈發強烈。我搜腸刮肚,凝成一股火焰,寫道:即使你似從魔鬼窟中挑選出來的丑八怪,或是缺了鼻子和眼睛,但我知道,你是個人,有感情的人,我還是要見你!

蓮花回復道:你別這樣咒我好不好?你真夠狠心的,算我服了你。我們定于3月15日清晨在市桃花園見面……

三月桃花盛開,園中滿眼姹紫嫣紅,晨曦一股一股地流躥花木行間,滴溜溜的水珠兒隨微風飄灑下來,令人有點寒意。今天,我刻意修整了自己:一套黑色西裝,打底白襯衫的領子翻在外面,烏亮的皮鞋,顯得大方得體。

我站在市桃花園的亭子上,兩眼搜尋,注意園子的入口處。早上游人不多,多是來晨運的老人。

不一會兒,人多起來了。我心忐忑,腦子在劇烈地轉動,很多幻想特寫鏡頭在閃耀。我手里拿著刊登有我的文章的那本雜志,思想卻在馳騁。

“先生,借你那本雜志我看看?”女聲如鈴,我一打愣,方才的想象如打雷般震飛了,抬眼看去,我面前站著的不是少婦,而是一位端莊的女青年。女青年面如圓月,蛾眉鳳目,瑤鼻小嘴,披肩長發,配上那橙色西裝,冰清玉潔,仿佛攜帶一股書卷氣撲面而來。她把手里的雜志向我揚了揚,哈哈地笑:“春先生,你看真我了,我是缺鼻子少眼,抑或丑如魘鬼呢?”

我期艾應答:“對、對不起,恕、恕我冒犯了!”真想不到自己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在她面前竟如含羞草一般,蔫得低頭垂腦,整張臉熱烘烘的,甭照鏡子,準是紅似關公了。

我偷偷瞥她,見她對我微笑著,膽子倏忽壯起來,說:“其實,你可以懲罰我,告我犯了誹謗罪!”

蓮花又哈哈地笑得很響亮,說:“看你風趣的,哦,會寫小說的人似乎都比較風趣。”她用手拂鬢邊頭發,然后一甩,烏云似的秀發飛舞起來,“我罰你陪我到茶樓里喝杯清茶,你可愿意?”

這時,我也口渴了,早餐還沒吃呢,她這種“懲罰”倒適合我的胃口。我們進了一間雅靜的茶樓。我是男人,自然就做起東道主來。我叫酒點菜,足足的擺滿一桌子。她一個勁地叫:“夠了,夠了,我們就是大肚子笑勒佛,也吃不了這么多。”我說:“要吃就得吃個飽。”

她品著茶,只是偶爾動筷,多是看我吃喝。我喝了酒,酒勁沖去靦腆的欄柵,思想活躍起來。我說:“蓮花姑娘,放在桌面上的菜不是擺著讓人看的。”

蓮花說:“我是吃了早餐來的,因為想到你肯定沒吃早餐,所以才罰你!”她笑了。

這下我懂了,原來她心細如發呢!

蓮花是本市人,市內旮旯地方都知道。她當導游,引領我這個泥腿子走了大半個城市。她很謹慎,飲茶喝水,搭車或是進花園,買車票門票都是她付錢。我爭著要付,但沒有她手快,偶爾我付了,無奈她熟人多,咕唧對方幾句,收款人就把錢還給我,仍然收她的。她分文不受我恩惠,我心里過意不去,又想,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我像個木偶似的,跟著她屁股后面轉悠。最后,我們仍然回到桃花園。

這時太陽已將下山,一抹紅光投進桃花園,花紅夕陽紅。我們被紅光籠罩著,仿佛處于紅色浮宮之中,如夢如幻。我說:“蓮花,謝謝你給我當導游,我似劉姥姥初進大觀園呢。我這個鄉下佬見識薄,今天可大開眼界了。謝謝你!我要回去了!”

蓮花又咯咯咯地笑:“老桃枝,我們還沒有吃晚飯呢。我早上已經和我媽說了,我想,如今,我要帶回去的這個人就是你。”

我受寵若驚,傻乎乎地瞪著她。她猛然推我,道:“你看我一整天了,還看不夠?我是個魔鬼么?你的眼神怪怪的!”

我羞澀地笑了笑:“原諒我,我失態了!我是沒見你父母,已經膽怯……”

她沒等我說完,倏地將我扯起來。

丑媳婦終要見家婆,我這是丑女婿終要見丈母娘,不見也得見。

這是一座別墅式的三層洋房,四邊有圍墻,圍墻通道栽有花草樹木。入門是客廳,桌子、椅子、茶幾、神龕都是清一色的酸枝木制作,烏光亮堂,古色古香。

我隨蓮花進入廳內,一股書香撲鼻而來,著實令人生畏。蓮花叫道:“媽呀,我們回來了!”

隨即聽到腳步聲,先頭是一位戴著金絲眼睛的老伯,后面是銀發蓬松、白白胖胖的婆婆扶欄而下,顯然是蓮花的父母。蓮花媽嗔道:“我說呢,說是回來吃飯,早些嘛,總是玩不夠的,餓了這位哥仔,叫人笑話!”

他們下得樓來,老伯與我打了個照面,寒暄幾句,便坐下了。伯母卻不住地看我,由上至下,由下至上,直把我看得發毛。

突然,老伯說:“聽我女兒說,市刊上期的《蓮花開在桃枝上》的作者就是你。我看過了,你道出了做父母的心,也說出了做兒女的孝順。不過,我認為,婚姻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事業才尤為重要,身無業,難以安家。你是農村人,也就是從事農業,可惜,我女兒自小生活在城市,她對農村只是一時好奇,是年輕人的一份狂熱而已。我擔心她的狂熱一時蒙了心竅,這個意思,你大概懂得?”

就算是一個蠢蛋,也知老伯嫌棄我這個農民,憎惡農村。這真正應了我那句“蓮花難開桃枝上”,既然如此,何必在此受人白眼呢?我心中憤懣:他瞧不起我猶可,但不該看不起農業。

我平靜地說:“老伯大概聽過“人是鐵,飯是鋼”的諺語。如果地球上沒有農民種糧食,人們都沒有填肚子的食物,你估量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呢?城市人怎么生存呢?”說完,我一個向后轉,拔腳往外溜。

蓮花追上來:“春哥哥,吃了飯才走哇……”

第六誤養兒

不知不覺中,父母已年過六旬,我也實實在在成為中年人了。人到中年,該是擔家繼業的時候,我卻像只沒尾巴的鷯哥——沒后的。我奔愁了這么多年,大風大浪也算經歷過了,如今身麻心麻,把娶妻生子擱到腦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任由日子循環遷徙。時間無限,人生有限,父母為我蹦跳多年,皇上不急太監急,見我不當回事,便苦勸、埋怨、哭鬧,想方設法。

有一天中午,我在山上小屋歇午,突然,母親闖進門來,說:“給你買個小子。”

我一驚,睡意全無,嘟噥道:“我還沒結婚呢,買個小子來給我做什么?我又不會哄他!”

母親說:“趁我還沒閉眼,給你哄著。等我們歸西時,指望孩子大了,我和你爸也去得安樂,你日后也得有個倚靠。”

正說著,但見父親果真抱了個嬰兒,呵呵地哼著輕拍他。

父親是個張飛似的硬漢子,很少有這份柔情。如今也許想孫子想瘋了,黃泥拌上水,倒變得軟乎起來。

我未走過去接,老爸已連忙過來,笑呵呵地把孩子送到我手上,說:“抱抱你兒子!”

我立時羞得滿面通紅。

(父親懷里的孩子是何來歷?“我”會養育他嗎?敬請讀者留意下一期。)

責任編輯:雪月

題圖插圖:石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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