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縱觀2009年中國登山,從雪山到人本身,一些人死了,一些山不讓爬了,一些人開始挑戰自己的難點,一些人開創了中國的“第一次”。蹣跚中前進,偶爾有幾點亮光,這就是2009年的中國登山。去掉那些情感膨脹、愛國張揚、個人鼓吹的調子之后,留下真摯的個人肯定,民間登山者,在“光榮與夢想”的中國登山史上,悄悄留下他們的歷史足跡。而回首中國攀巖的2009年軌跡,它似乎是條直線,平穩得有些平淡;它似乎又是條射線,以一種不可阻擋的趨勢向前沖;它或許還是條曲線,波瀾雖不跌宕,卻也不乏牽動你我的心。
登山>頭角崢嶸
小毛驢 王鵬
隕落之星

神話般的Tomaz Humar,在2009年11月的喜馬拉雅山離世而去。每一年,總有攀登領域的杰出者,宛如海明威敘述中的乞力馬扎羅風干的雪豹絕塵而去。
2009年,善良熱情的美國兄弟在艾德嘉峰遇難,還有攀登駱駝峰遇難的俄羅斯人,貢嘎山南麓仁宗海山失蹤的匈牙利人,中國青年李紅學在婆繆峰失蹤,日隆向導多吉的駱駝峰之死,無不讓活著的攀登者為之惋惜。
有人說李紅學失蹤是一個宿命,有人說匈牙利人貢嘎山失蹤是一個偶然事件。然而對于我們來說,任何攀登者的生死與光榮,都是所有攀登者的生死與光榮。在這一點上,李紅學和Humar對于我們沒有什么區別。
新線路 新山峰
今年十一,“暗夜迷墻”2009團結峰登山隊完成了西壁新線路技術型登頂,由李勇,華仔和袁瑋組成的三人民間隊伍,讓人們看到中國的技術型攀登在不斷地進步著,中國的登山者們在日趨成熟。
KAILAS刃脊登山隊黨結真拉峰的登頂,山瑞等多支幺妹峰登山隊在11月中旬出征……這些都無疑是不屈努力中的2009中國登山者中的亮點。而美蘇聯合登山隊在新疆雪蓮衛峰成功開辟新線路,當中也有在中國執教的英國劍橋物理學博士Bruce。
8000米的召喚
8000米商業登頂卓奧友,珠峰,對于中國攀登界已不是新聞,甚至江蘇人吳文洪的珠峰遇難,都不能在社會新聞中掀起當年北大希夏邦馬西峰遇難那么大的風波。8000米高度,中國今年值得肯定的是馬納斯魯隊和希夏邦馬峰隊。
馬納斯魯中國隊全部由民間攀登者構成,九名隊員(包括一名女隊員)全部成功登頂。從某種形式意義講,這是中國大陸民間的攀登者,首次登頂中國境外8000米級山峰,“這也創造了中國登山界的又一個第一”。同在金秋,孫斌,李蘭,嚴冬冬等構成的一支民間登山隊,在沒有協作的情況下,自主完成了另一個8000米高峰希夏邦馬的登頂,這一低調的攀登,在技術意義上更值得肯定。嚴冬冬,孫斌翻譯的《極限登山》,無疑是中國登山書籍上的一個技術里程碑。
一支民間商業隊,一支技術攀登隊,他們身上的氣質,都令人眼前一亮。
執著的個人攀登
中亞地區雪峰林立,不乏世界知名的高峰,而這里對于中國攀登者來說,還略顯陌生。頂峰位于吉爾吉斯斯坦境內的天山的第二高峰汗騰格里,是世界上緯度最高的七千米級山峰。今年7月,由本土品牌ACME贊助的中國登山者李明的身影首次出現在這座山峰上,是中國登山者在中亞俄語地區諸多高峰中的處子秀。最終,他到達海拔6450米,遭遇暴風雪,為護送雪盲的國外登山者放棄沖頂而下撤。
現年41歲的楊春風是新疆優秀的登山者,更在近年兩次登頂珠峰。2009年7、8月間,楊春風獨自前往喬戈里峰(K2)巴基斯坦一側大本營進行攀登,最終因天氣原因止步于C3營地。
雖然他們最終沒有成功登頂,雖然我們并不推崇高海拔的個人攀登,但他們的攀登精神是值得登山愛好者們崇敬的,他們讓世界看到了中國攀登者的探索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