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辭也瘋狂：《非誠勿擾》臺詞中修辭的極致運用

摘要 《非誠勿擾》沿襲了馮小剛傳統(tǒng)賀歲片的幽默風(fēng)格，取得了良好的票房業(yè)績。影片的成功與其臺詞中運用了大量的修辭方法是分不開的。這些修辭格制造了臺詞的幽默性，對塑造人物起到了重要作用。

關(guān)鍵詞 修辭 臺詞 運用

1 引言

馮小剛執(zhí)導(dǎo)的賀歲片《非誠勿擾》公映后得到了廣大影迷和業(yè)內(nèi)人士的廣泛討論，電影中的臺詞成為廣大影迷討論的熱點，其中的經(jīng)典對話更是受到影迷的認(rèn)可和追捧。影片不俗的票房業(yè)績除了與葛優(yōu)、舒淇等明星的加盟和慣睛演繹分不開之外，創(chuàng)作團隊對臺詞的精雕細(xì)琢也是影片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影片的幽默效果在很大程度上是臺詞制造出來的幽默效果，而臺詞中的修辭則是成就影片臺詞的關(guān)鍵因素：這些修辭成就了葛優(yōu)和影片的幽默，也成就了馮小剛。

2 臺詞中的修辭

韓荔華(2005)在對修辭格進行討論的時候把修辭分成了語音、語義、詞、文字、詞語和句子六個層面。陳望道(2005)則把修辭分為積極修辭和消極修辭，進而把積極修辭分為材料上的辭格、意境上的辭格、詞語上的辭格和章句上的辭格。本文對電影臺詞中辭格的討論將沿用韓荔華的宏觀分類。

2.1 語音和文字方面的修辭技巧

語音方面的修辭格主要包括聯(lián)綿、順口、繞口、疊音、擬聲和襯字。文字方面的修辭技巧主要包括聯(lián)邊、拆字、圖示和號代。劇本創(chuàng)作者在劇本創(chuàng)作中這兩方面運用都不是很突出，因此本文對這兩個方面不做討論。

2.2 語義方面的修辭技巧

語義方面的修辭技巧包括變文、降用、聯(lián)用、換義、雙關(guān)、列錦、反語、對頂、繪色、添色、摹狀、增動、體變、移時、易色、飾詞、婉約、顧名、別解、體變和曲解。電影臺詞中用到了上述辭格中較多的修辭方式。

2.2.1 雙關(guān)

主人公秦奮的名字帶有一語雙關(guān)的意味：“秦奮”同時還喻指“勤奮”，說明主人公是一個“勤奮”的人。主人公在介紹自己時，總是說“秦朝的秦，奮斗的奮”，讓人覺得名字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大氣而勤勉的人。但實際上，秦奮卻并不勤奮，在國外呆了十多年既沒有拿到學(xué)歷，也沒有掘到金子。直到后來靠一個不靠譜的發(fā)明賺了一大筆錢之后依然過的是不勤奮的生活。但秦奮確有勤奮的一面，他在征婚談對象和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上面下足了功夫。主人公的名字本身已然給十分幽默的臺詞增加了一絲幽默。

2.2.2 列錦

列錦是一種化簡為繁的辭格，是將幾個名詞性詞語或名詞性詞組直接組合到一起，構(gòu)成一種非主謂獨構(gòu)句式。通過讀者的聯(lián)想和補充，形成一個畫面，具有鮮明的寫景、狀物、敘事和抒情的功能。(韓荔華。2005:302-303)列錦在古詩詞中運用較多，在現(xiàn)代漢語中也時有運用。電影臺詞中用到的“錘子剪子布”是一種兒童游戲的名稱，其中錘子、剪子和布之間沒有冗余成分，不存在主謂關(guān)系，三個并列的名詞之間凸顯了一種相克關(guān)系，和酒席上行令用的“老虎、蟲子、杠子、雞”具有異曲同工之妙。“錘子、剪子、布”不同于傳統(tǒng)和經(jīng)典的列錦，與其大雅相比，是明顯的大俗。但正是因為其大俗，才體現(xiàn)了這一游戲根植民間廣為流傳的特點。這個游戲是秦奮的發(fā)明靈感，成就了秦奮和他的愛情。

2.2.3 降用

“你要是棄暗投明向我靠攏，我保證就是張曼玉加朱莉加瑪索再加林志玲她們姐四個陪我喝酒我都不喝。”這是秦奮和笑笑調(diào)侃的一句話，風(fēng)趣幽默又確切地表達(dá)了秦奮的心聲。這一效果的取得和降用這一辭格的運用是分不開的。“棄暗投明”本來用于敵對雙方中個別關(guān)鍵人物的政治醒悟，用在此處顯然是大材小用了，而正是這一降格使用笑笑當(dāng)前這段感情是沒有結(jié)果的，秦奮才是真正她在等的人。秦奮在杭州發(fā)現(xiàn)約會的女孩竟然“身懷鬼胎”，很是失望。笑笑上前打趣，秦奮答曰，“娶媳婦生孩子這事我還是想自力更生，不接受外援。”“自力更生”和“不接受外援”都是“大詞”，在此處可謂“大詞小用”，是典型的降用手法，幽默由此產(chǎn)生。

2.2.4 別解

別解是在特定語境中對特定詞語的原意進行巧妙回避，并臨時引申出其本來并不具有的意義的修辭技巧。影片中笑笑問秦奮“氣味相投你懂嗎?”秦奮答道：“兩個陌生人，萍水相逢，一見面湊上去一通亂聞。”秦的回答讓人聽來啞然失笑，他把本來很雅致的東西變得很俗，同時也暗示理想主意的愛隋不靠譜，要面對現(xiàn)實。

2.2.5 顧名

“顧名”就是“顧名思義”，看到名稱就想到意義。秦奮在杭州時，售樓小姐帶其去看房子的途中說，“我?guī)タ吹姆孔泳驮诹粝骆?zhèn)。希望您看了也能留下。”“留下鎮(zhèn)”顧名思義就是讓人留下來的鎮(zhèn)子，售樓小姐一語雙關(guān)，希望秦奮能夠買下樓房，留在杭州。售樓小姐的出色公關(guān)能力未能湊效，因為秦奮的心思根本不在買樓上面。

2.2.6 婉約

秦奮征婚，不料碰到的卻是多年前自己的同事，而此人此時卻是男同性戀。為顧及舊友的顏面，秦奮說，“你先走了一步，我還沒到那境界呢。”秦奮說得比較婉轉(zhuǎn)，雖然他本人不是同性戀，也無意成為同性戀，但卻把朋友捧得很高，卻又委婉的透漏了自己的意思，秦奮說話與人溝通確有老練的一面，與其后來在北海道餐廳里面對笑笑言辭尖刻形成鮮明對比。“愛使人精神錯亂”，秦奮亦是如此。

2.2.7 體變

秦奮的征婚廣告被網(wǎng)友廣為傳誦，并出現(xiàn)了很多飛白之后的變體。“外表時尚內(nèi)心保守身心都健康的一般人就行，要是多少再有點婉約，那就更靠譜了。”廣告開頭用了詞匯排比，把基本條件列了出來，整個廣告語言通俗，口語化強，但“婉約”卻與眾不同，很是突兀，風(fēng)格和整句話格格不入，這就是體變格的運用。體變的運用提出了較高的條件。是秦奮較為理想的伴侶形象。笑笑其實不是“有點婉約”。而是“非常婉約”，要說秦奮“一見鐘情”一點也不為過。

2.3 詞語方面的技巧

詞語方面的技巧包括拆詞、斷取、仿擬、飛白、借代、拈連、比擬、移就和異語等。電影臺詞中這方面的辭格運用最多。

2.3.1 拆詞

拆詞是把一個結(jié)構(gòu)固定的詞語拆開后再變形活用的技巧。電影中笑笑問秦奮“你聽說過一見鐘情嗎?”秦答，“我一見你就鐘情了。”秦把一見鐘情拆開來用。使得表達(dá)活潑而富有生趣。拆詞的運用表達(dá)了秦對笑笑的感情，笑笑心知肚明，可此刻卻無法擺脫原來的那段情緣。

2.3.2 仿擬

仿擬是對既成語言形式或腔調(diào)的模仿。電影開頭便是對馬丁·路德·金《我有一個夢想》中片段的模仿：

我夢想有一天

有一樣?xùn)|西能將世界上所有的爭端都化為無形

刀槍入庫鑄劍為犁

我夢想有一天

有一個方法能解決人類所有的分歧

大地鮮花盛開 孩子夢重展笑顏

這段仿擬亦莊亦諧，夢想雖然很美，但實現(xiàn)起來困難重重。秦奮的發(fā)明很顯然無法解決人類的爭端。但卻為自己帶來了好運。接下來有關(guān)秦奮分歧終端機的推介詞更是仿擬了時下流行的對各類產(chǎn)品的推介，“分歧終端機的問世，一舉攻克了這個難題。”和“分歧終端機廣泛應(yīng)用于生活的各個領(lǐng)域。它是一個化時代的產(chǎn)品。”讓來聽來似曾相識卻又忍俊不禁，因為秦奮的產(chǎn)品和同類廣告所推介的產(chǎn)品一樣，都是名副其實的東西。及至后來秦奮和笑笑見面時談到一見鐘情時，笑笑對秦奮說。“咱們?nèi)娨茬姴涣饲椤！薄叭婄姴涣饲椤笔菍σ灰婄娗榈姆聰M，表明笑笑當(dāng)時對秦奮沒好感。

2.3.3 飛白

飛白是一種明知其錯故意仿效的辭格。秦奮在征婚時說自己是“一只沒有公司沒有股票、沒有學(xué)位的三無偽海龜。”該句評論除了是對時下質(zhì)監(jiān)部門對三無產(chǎn)品的堅定結(jié)論的仿擬外，海龜?shù)拇_切寫法應(yīng)是“海歸”，因為網(wǎng)絡(luò)盛行用“海龜”，所以秦將錯就錯，飛白由此產(chǎn)生。詞句可以說是對秦奮這些年在海外“奮斗”結(jié)果的真實寫照。

2.3.4 借代

秦奮在征婚廣告中用到了多處借代，體現(xiàn)了其幽默的個性。“你要想找一帥哥就別來了，你要想找一錢包就別來了，碩士學(xué)歷以上的免談，女企業(yè)家免談。”、“劉德華和阿湯哥那種才貌雙全的郎君”、“你要真是一個仙女，我也接不住。”和“沒期待您長得跟畫報封面一樣。看一眼就魂飛魄散。”都用到了借代辭格。“錢包”指的是有錢的男人；“劉德華”和“阿湯哥”指的是才貌雙全的男子；“仙女”指的是美女：“畫報封面”指的是畫報封面上的美女，借指生活中的美女。秦奮很有自知之明，也可以說是缺乏自信心，對婚介對象的期望不是太高，這也就是為何笑笑的出現(xiàn)讓他大出意外的原因，是很好的鋪墊。

2.3.5 拈連

笑笑想不開，跳海尋短見，后被過往漁船救起。朋友對秦奮說，“這是個實心眼的好姑娘，死了這一回，對那個人的心也就死了。”人死了，心也“順便”死了，此處用了拈連。“好事多磨”，“人若不死，必有后福。”用在秦奮和笑笑身上最合適不過了，笑笑最后幡然醒悟，秦奮最終抱得美人歸，“死”是很重要的轉(zhuǎn)折點。

2.3.6 比擬

沒能留在美國又遭到告發(fā)，小白尋了短劍。秦奮知道后很是自責(zé)，“趴到地上跟狗似的，見著腿就抱著哭。”將自己比作狗，把當(dāng)時失魂落魄的情形刻畫地淋漓盡致。秦奮和朋友從四姐妹的酒吧出來，很是失落，一首勵志的日本歌曲讓他們唱得凄凄慘慘。笑笑進行安撫，秦奮說，“什么藥都醫(yī)治不了我心理的創(chuàng)傷，你就是我最好的藥。”笑笑答道，“你就不怕我是毒藥?”秦奮答到，“毒藥也得喝。”此處把人比作藥，是擬物的典型用法。這段對白揭示了秦奮依然深陷愛河無以自拔，笑笑依然眷戀舊友，傷心絕望。

2.4 句子方面的修辭技巧

句子方面的修辭技巧包括排比、對偶、頂真、回文、頓跌、同語、層遞、反復(fù)、設(shè)問、反問、比喻、夸張、引用、窮舉等修辭手法，電影臺詞中用到了較多句子方面的修辭技巧，取得了很好的修辭效果。

2.4.1 頂真

頂真在電影臺詞中也有運用。傷心的秦奮對笑笑說，“別人折磨你，你又折磨我，這就是命中注定。”這一頂真清楚地顯示了當(dāng)前的關(guān)系，笑笑和秦奮都為情所困，笑笑的傷心由別人造成，秦奮的傷心由笑笑造成，難怪秦奮在近乎絕望時稱這段情緣為“孽緣”。

2.4.2 頓跌

征婚中秦奮對自己的情況進行了自嘲，他是一個沒有魄力但卻很善良的人。他說，“殺人不犯法。我也下不去手。”秦奮所列的條件駭人聽聞，但倘若變成現(xiàn)實，挾私報復(fù)的人應(yīng)該大有人在。秦奮的善良是其最為重要的方面，也是其最終贏得笑笑芳心的決定性因素。

2.4.3 夸張

秦奮在得知小自自殺的消息后，“腦袋一下就炸了”。這一夸張的運用很形象地揭示了他當(dāng)時的吃驚和意外，為他后來的戒酒做了鋪墊。相反，笑笑因為感情的折磨卻開始酗酒，“迷戀而又不能在一起廝守，在迷戀中掙扎。每一分鐘都撕心裂肺的，每一晚不喝暈了都過不下去。”笑笑所受的折磨被夸張的展示出來，為其后來跳海埋下了伏筆。來到北海道，秦奮到教堂懺悔，從早到晚，他懺悔到啞了嗓子，牧師也精疲力竭，無奈客氣地將秦奮請出教堂，對秦奮的朋友說，“你的朋友非常真誠，但是他的罪惡實在太多了，我們的教堂太小，已經(jīng)裝不下他的罪惡了。”秦奮的懺悔是徹頭徹尾的懺悔，把雞毛蒜皮陳谷子爛芝麻都拿了出來，更為可憐的是，牧師根本不懂漢語，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秦奮誠實天真的性格被夸張地塑造出來。

2.4.4 層遞

秦奮與少數(shù)民族姑娘見面，問其回家的路徑，“你們家遠(yuǎn)嗎?怎么走啊?”姑娘答道，“先坐飛機到昆明，再坐一天的長途到蒙自，再換車到屏邊，再坐一天的拖拉機。一天的牛車，就到我們家了。”乘坐的交通工具由現(xiàn)代到原始，地方也由現(xiàn)代都市到了偏僻的鄉(xiāng)村，遞降的運用揭示了這次征婚不可避免的失敗性，制造了很強的幽默感。秦奮與笑笑見面，對自己的征婚經(jīng)歷有所感，對笑笑進行了毫無保留地贊美，“我不說你，你不算長得順眼的。用順眼這詞就低估你了。你得算秀色可餐，人流中驚鴻一瞥，嫁到皇室中都不輸給戴安娜那種，仇人眼里你都是西施。”贊美的程度逐級遞升，秦奮對笑笑的贊美是發(fā)自真心的，秦奮追笑笑的“勤奮”由此順理成章。

2.4.5 窮舉

窮舉是把若干不相干的材料放到一起取得和諧一致效果的修辭手法。電影一開始對分歧終端機的介紹便用到了這一方法，“如果人手一支分歧終端機，科索沃戰(zhàn)爭，巴勒斯坦問題，美國總統(tǒng)換屆，選自人還是選黑人，是贏還是輸，分歧終端機決定。”產(chǎn)品廣告列舉了各種各樣的爭端，對美國總統(tǒng)選舉的各個方面也進行了不規(guī)則列舉，讓人感覺這個產(chǎn)品能夠解決世界上所有的爭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有做慣了冤大頭的范偉才有這樣的眼光。搞笑效果由此產(chǎn)生。秦奮和笑笑在北海道飯館吃飯，秦奮大受刺激，對笑笑說，“明天我就把你賣給北海道的土人。讓你一輩子伺候他們捕魚狩獵，生一大堆孩子，風(fēng)吹日曬，風(fēng)餐露宿。風(fēng)里來雨里去，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想逃跑，抓回來就是一頓毒打，三年就把你折磨成一個又黑又瘦誰見了都躲的干巴小老太太。”秦奮窮舉了各種困苦的經(jīng)歷和可怕的后果，無非是也想報復(fù)一下笑笑。

2.4.6 引用

“寧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是秦奮在征婚過程中的策略。正是基于這一策略，秦奮有機會接觸到了各種各樣的女孩：偏遠(yuǎn)山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女孩、記憶障礙女孩、“身懷鬼胎”女孩以、賣墓地女孩及性冷感女孩和炒股女孩。當(dāng)然，還有男同性戀。笑笑也在征婚之列，秦奮的“勤奮”還真湊了效，最終使得他抱得美人歸。

2.4.7 設(shè)問

電影一開始介紹分歧終端機的廣告詞中有一設(shè)問句，“二十一世紀(jì)什么最責(zé)?和諧。”這是分歧終端機發(fā)明的目的，也是當(dāng)前中國目前的主要努力方向。馮小剛電影主創(chuàng)團隊對今年賀歲片的定位也是基于此吧，要和諧就不能舞槍弄劍的，就要回歸，“喜劇”一把。

3 用典及類比

電影中用到了很多典故。征婚中秦奮說，“當(dāng)然我也沒做諾丁山的夢。’《諾丁山》是男版的灰姑娘，朱莉演的著名女演員愛上了小書店的老板，并最終結(jié)婚。這一典故的運用說明秦奮是個很現(xiàn)實的人。在飛機上，笑笑和男友及男友的妻子相遇，秦奮問笑笑，“那位先生就是讓你愛得死去活來的雞肋吧?”“雞肋”事出三國，喻指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后來秦奮引用“寧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出自民國時期國民政府出爾反爾對共產(chǎn)黨的瘋狂屠殺，用在此處描述秦奮征婚的瘋狂再貼切不過了。秦奮與性冷感接觸，女孩談到已死的老公。“顏春嶺公墓，什么時候找什么時候在。”秦奮說，“他要是跑了就成聊齋了。”聊齋的故事中國大眾耳熟能詳，此處“聊齋”不僅僅是用典，還是折繞的手法。秦奮沒有直接說“他要是跑了就成鬼了。”，這樣說不禮貌，轉(zhuǎn)折彎說既風(fēng)趣幽默。又不傷人，實在是最佳表述方式。

電影中類比的運用取得了較強的幽默效果，對塑造人物起到了重要作用。談到自己的征婚策略時，秦奮說，“有棗沒棗打一桿子。”把征婚和大棗進行比較，不管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總有盼頭。征婚不管有戲沒戲，見了再說。秦奮的幽默和近乎大躍進式的征婚讓觀眾幾乎笑掉大牙。秦奮在杭州和臺灣“身懷鬼胎”女孩見面，當(dāng)?shù)弥言泻螅貖^用類比很委婉地拒絕了女孩，“寶馬車頭上插一奔馳的標(biāo)”，“可要是出了故障，奔馳的零件配不上，寶馬又不管修。”秦奮，象其他男人一樣，都不愿養(yǎng)別人的孩子。可他又不愿說得太白了，就打了比方，幽默風(fēng)趣還顧及了女孩的顏面。秦奮和炒股女可以說是都是用類比的高手，整個見面過程都是在用類比這樣的“隱語”在交流，讓觀眾拍手叫絕。

秦：我應(yīng)該算是一支業(yè)績怎么樣的股票呢?

炒股女：從年齡長相上看，應(yīng)該屬于跌破發(fā)行價的那種吧。

秦：要是沒人看得上就有摘牌的危險了吧?

炒股女：沒經(jīng)驗的人喜歡追高，可追高的風(fēng)險大呀。像你這種業(yè)績不好的，一般人不敢碰，無人問津，所以安全性比較好。都已經(jīng)跌成這樣了，還能怎么跌呀。

秦：象我這種低價抄進來的，你是準(zhǔn)備長期持有呢，還是短線玩玩?

炒股女：短線玩玩?你有那爆發(fā)力嗎?只能長線拿著，有當(dāng)沒有了唄。

秦：那要是你拿了一陣，一直沒有堅挺的表現(xiàn)呢?

炒股女：我不會傻到只持有你這一只的，那總不能都不堅挺吧，我也太背了。

秦：我負(fù)責(zé)人地告訴你，我可不安全。一旦砸你手里，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到時候想拋，割肉你都拋不出去。從投資的角度看，我就是不良資產(chǎn)。我這包袱說什么也不忍心拋給你。咱們今天就停盤吧。

炒股女：我也還要看另外一支股票，訂的是六點。現(xiàn)在大勢不好，可千萬別盲目入市。

秦：別急著進去，觀望。

炒股女的精明和秦奮的誠實通過類比都揭示得相當(dāng)清楚，秦奮一開始就意識到他們不是一類人，所以就打算不見了，所以今天就“停盤”。不過對待交友兩個人的觀點卻有相似之處，“不能著急，多觀望觀望。”

4 結(jié)語

一部電影的成功與否與電影的宣傳，演員的陣容及演繹，劇本以及投資等各方面的因素都有關(guān)系。而劇本是拍好電影的基礎(chǔ)，劇本的基礎(chǔ)是故事和臺詞。《非誠勿擾》的臺詞風(fēng)趣幽默，對塑造人物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而風(fēng)趣幽默的語言往往離不開修辭，臺詞中眾多修辭方式的運用成就了現(xiàn)在的《非誠勿擾》。有人認(rèn)為，影片的主要元素為小品、相聲和廣告。有一定的道理。電影延續(xù)了馮小剛賀歲片的幽默傳統(tǒng)，在創(chuàng)建和諧社會的浪潮中，也“和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