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的內涵和源泉

[摘 要] 消費品是能夠給人們當期帶來直接效用的財富，而生產力是能夠給人們未來帶來直接效用的財富。價值或國民財富的源泉就只有兩個:一是自然力，二是人類勞動。除了生產勞動和交換勞動以外，一切有利于財富創造的服務勞動都是價值的源泉。

[關鍵詞] 價值 國民財富 內涵 源泉

一、價值的內涵

之所以要討論價值和國民財富內涵的問題，是因為，（1）不同的價值概念會帶來不同的價值理論，而要了解現有價值理論有無局限，需要我們首先討論清楚價值的內涵;（2）對國民財富賦予的內涵不同，就會有不同的有關國民財富增長原因的經濟增長理論，從而就會影響到人們的經濟實踐，最終影響到國民財富的增進。一個不合適的國民財富概念，往往會將一國（或地區）的國民經濟引入歧途或衰退。對于國民財富的內涵問題，從法國重商主義開始，人們就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了；而對價值內涵問題的探討，是從斯密開始的。實際上，國民財富的內涵和價值內涵問題是同一個問題的不同層面而已，前一個問題是側重于討論在產品形式上財富的內涵，而后一個問題側重于討論對個人而言商品的意義。下面就先從討論價值的內涵開始。

《牛津現代高級英漢雙解詞典》對價值value的名詞含義的解釋主要有以下幾種:（1）quality of being useful or desirable（即效用）;（2）worth of something in terms of money or other goods for which it can be exchanged（即交換價值——某商品可以換得的其他商品的數量或貨幣數量）；（3）what something is considered to be worth (contrasted with the price obtainable)（與市場價格所體現的交換價值不同的、人們對某物的貨幣評價)，如在下文中的含義， I have been offered 500 Yuan RMB for my old car but its value is much higher （譯文：我這舊車有人出500元人民幣買，但它的價值遠高于此數）。這里實際上只有效用和交換價值這兩個與價值有關的概念，而且它揭示了這樣一個命題——交換價值與效用并沒有必然的一一對應關系。《辭海》對價值的解釋有二：一是馬克思對價值的定義——價值是凝結在商品中的人類一般勞動——即勞動力在生理學意義上的耗費，價值量是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二是人們日常生活中的含義——有意義，如下文，“這個東西對我有價值”，“你作的這件事沒有價值”。第一種解釋的實質含義是能量的耗費，第二種解釋的實質含義是給人帶來滿足的效用。

在“理性人”假設的前提下，我們很容易得出有關價值內涵的結論：作為追求效用最大化的理性人，顯然只有能給他帶來愉快、滿意的產品或勞務的屬性——效用才是他的最終價值取向。效用，我們可分為直接和間接效用兩種：直接效用是指能直接滿足人們需要的效用（如消費品的屬性），間接效用是指能帶來直接效用的效用（如生產資料的屬性、貨幣的購買力）。一種效用產品能換得到一系列其他效用產品的產品交換價值，其實也是一種間接效用，而且是由直接效用派生出來的間接效用，但其本質僅僅是一系列商品交換比例，而不是一個可以通約的量（因為不同質的效用是不可通約的）。在有貨幣作為交易媒介的現實經濟社會中，可以說，交換價值的概念就等同于價格。

在討論了價值的內涵后，我們再來討論國民財富的內涵。斯密將此問題表述為“國民財富的性質”。重商主義者認為，金銀是國民財富的內涵。這顯然是只看到了國民財富的媒介形式，而沒有看到實質。重農主義者認為，人們生活必需的、同時也是可以賣出的實物才是國民財富。亞當·斯密認為，“社會的土地和勞動的產物”才是“真實財富”，即國民財富。在亞當·斯密看來，生活資料、便利品和奢侈品是國民財富的具體內容。重農主義者和亞當?斯密雖然從人們福利的角度看到了國民財富的性質，但是缺乏可持續增長的思維。李斯特的生產力理論雖然并沒有將財富的生產力也當作一種財富來看，但其對生產力的強調已經開啟了我們對國民財富內涵的新的認識。強調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的經濟學者或者是可持續發展主義者認為，國民財富不僅包括生活資料、便利品、奢侈品等消費品，還包括生產技術、生產資料、社會制度和環境、自然環境等決定著消費品生產的生產力。總而言之，消費品是能夠給人們當期帶來直接效用的財富，而生產力是能夠給人們未來帶來直接效用的財富（即間接效用）。

二、價值的源泉

1.一切提供正效用產品的勞動都是價值的源泉

農業勞動、工業勞動創造價值已是不爭的事實，下面主要探討一下交換和服務勞動是否創造價值的問題。交換是人類在個人稟性不同的約束條件下，為了更好地滿足自己的多樣性需求而產生的社會行為。人類的生存，一天也離不開交換。由于“交換是有成本的”，所以理性人選擇的交換行為就必然要帶來社會總效用的增加。否則就不符合趨利避害的理性人前提。首先，我們假定，同一人連續消費同一物品，其邊際效用遞減。每一個交換者在獲取別人的效用時必須支付相應的（對方接受的）效用。這樣，交換雙方在評價自己不斷產出的同種商品對自己的效用時，就有差異，以至于最后雙方都以對自己而言較低的效用品去換取對方的較高效用品，即對交換的每一方而言，都是以較低效用品換取了較高效用品，進行了不等價的交換，從而使總效用增加了。所以說，交換勞動也是價值的源泉之一。而對服務勞動而言，有的直接為社會創造了效用，有的像下面敘述的貨幣資本一樣通過減少交易費用來間接地創造價值、或者是通過提供合適的激勵約束來促進價值的創造，比如，政府工作人員所作的制定制度和維護制度的勞動。制度、規則、習俗等行為規范雖然對國民財富的創造有重要的作用，但并不是獨立于勞動之外的一種新的價值源泉。

2.貨幣資本不是一個獨立于勞動之外的價值源泉

在經濟循環中，沒有貨幣是不可想象的。因為生產需要勞動力、生產資料和生產工具的協調配合，而這些要素是不會自動聚集在一起的，用貨幣這個交易媒介來購買這些生產要素就成為必然，這樣，貨幣就成為生產要素之一。但是，貨幣資本在交換中充當的只是交易媒介，既不改變商品的外形，也不改變商品的性質，那它究竟對價值的創造發揮了什么作用呢？實際上，它發揮的是減少交易費用——降低成本——即降低創造財富的付出，也就是說它從減少原有財富的耗費的角度來間接地增加價值。作為交易媒介的貨幣的本質是信用，是發行者的信用——承諾兌現，而信用是由他們的支付能力決定的，他們的支付能力又是由他們的苦心經營和辛勤勞動所換來的。歸根結底，貨幣作為資本帶來的價值增加是由貨幣發行者的勞動創造的。在國家發行貨幣的當今經濟中，貨幣資本帶來的價值增值實質上是政府工作人員的勞動創造的。

3.科學技術也不是一個獨立于勞動之外的價值源泉

上面論述了自然力在農業生產中對價值的創造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現在來看在工業生產中自然力充當了什么樣的角色。比如在釀造業，微生物對創造酒效用的作用是我們不能否定的。在機器加工業中，機械的運行如果沒有重力和石油等能源的參加，那是不堪設想的。另外，生產資料所具有的天然效用也不是人類創造的。人類獲得的效用滿足很大部分是來源于自然、來源于“上帝”的恩賜。人們對自然的認識越深入和越廣泛，人們利用自然的能力就越強，人類從“上帝”那里獲得的效用就越多。這就是“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道理所在。科學技術對價值的創造也是有作用的，但是科學技術并不能脫離人類勞動而存在。

4.是自然力而不是土地創造價值

首先，我們來看土地在農業生產中到底有什么作用。假如我們準備種植水稻，現在已有勞動力、生產工具和其他生產資料，但沒有陽光，那會怎么樣呢？顯然，勞動是不會創造出水稻來的，資本也不能創造出水稻來。也就是說，在水稻的給人提供營養的效用被創造出來的過程中，陽光和各種自然資源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自然力才是價值的最終源泉之一，而土地、礦產資源等生產資料僅僅是自然力發揮作用的一個載體而已。

參考文獻：

[1]吳忠觀主編：《經濟學說史》[M].成都:西南財經大學出版社，1987年，第102頁

[2]亞當·斯密:《國民財富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上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7年，第3頁

[3]亞當·斯密:《國民財富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上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7年，第347頁

[4]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經濟學的國民體系》[M].北京:商務印書館，196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