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自由電影學院有一年的考試題目是:look和see的區別是什么?有個衣衫襤褸的波蘭移民后代來應考,院長PATRICK ZAMPA先生就把這個問題拋給了他。你猜這小子怎么回答?他說:我即使不看(look),也能看得見(see)。于是當場錄取,并免了他的學費。這人據說就是后來某個著名的波蘭導演。很多時候,我們睜著眼睛,其實靈魂是干枯的——而電影有時候就是一雙孩子的眼睛,借助它的天真,我們能看到更真實的世界。
采訪黃軒一星期后,有機會采訪到《成都,我愛你》的另一位主演,譚維維。不經意間又聊到她的搭檔黃軒,譚維維直截了當告訴我們,黃軒就是一個小孩,非常天真。這也更印證了大家的看法,黃軒會是一個很棒的演員——天真對演員太重要了,如果失去天真,即使你的身影出現,靈魂也會消失在銀幕上。
他剛從威尼斯回來,身上還帶著那個地方的水汽,看得出來,這小子還在留戀那里的“剛朵拉”;從威尼斯的剛朵拉上走下,馬上,他就要登上另一朵“剛朵拉”,張揚的電影《無人駕駛》。談話以電影開始,以電影結束——雖然面前什么也沒有,但是你能看到,電影就像漂亮的剛朵拉,向我們駛來。
星庫:聽說你的下一部電影仍是和第六代導演合作?
黃軒:對,正在準備下一部電影,張揚導演的電影《無人駕駛》。
星庫:頻繁和第六代導演合作,年齡這么小就拍過很多質量不錯的電影,你對自己接片是不是有一個很詳細的規劃,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成績?
黃軒:每個演員都希望和好的導演合作,有一個不錯的劇本,有一個合適的角色。我去年才大學畢業,其實在上學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去規劃和選擇自己的職業,那時候想如果有機會去拍戲就挺好的,沒想到畢業后就開始一部又一部接戲,遇到的也都是好導演,這也是自己沒想到的。當然拍了幾部戲之后,我就大概能分出來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你就會有一個大概的方向,應該向哪個方向走,然后你就會有選擇。我現在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能跟好的導演合作,對電影多一份認識。
星庫:崔健為什么會找你來演《成都》?
黃軒:我接這個戲其實也是挺偶然的,一個朋友介紹說,崔健要導戲了,你過來見一下吧,然后我稀里糊涂就去了。去了以后要試戲,試完以后,導演覺得挺滿意,包括我的外形,都跟他的想象比較貼,加上我以前學過中國舞,有舞蹈功底,因為戲里面的角色是個功夫少年,他會功夫,這些動作我完全沒有問題,加上我以前也學過一些太極拳,從各個方面都比較合適,所以隨后就定了我。
星庫:演戲對你來說是不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黃軒:演戲首先是我很喜歡的一個職業,能從事它我就覺得很幸福。也只有這兩年我才感覺到,演戲對我來說還有救贖的功能。我的生活和成長有很多負面的經歷,有時候在心里你很難把它消化掉,包括跟身邊的朋友,你只能在某一層面上去交流,去釋放,所以很難在現實生活中得到解脫。拍戲的時候,當我遇到一個合適的角色和情緒,就會借鑒生活中的這些情感經歷,借題發揮——比如在《成都》中,我在里面的角色是一個孤兒,地震留下來的孤兒,父母雙亡,他從小生活在一種沒有親情的環境中,過得很壓抑,性格也很孤僻,他也是積攢了很多情緒在心里;直到遇到譚維維演的那個女孩,是她刺激了他,才把他心里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我在演這場戲的時候,明顯就是一種釋放,包括導演選我,可能也是因為我身上有這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