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的一天,江蘇省蘇州市發生一起命案:一個名叫高燕的女孩被人殺害。有知情人說,這個善良的女孩曾經是好友的“愛情法官”和“愛情教練”。
同事懷春:
閨房姐妹如影隨形
2008年3月上旬的一天,陳小芳悄悄告訴同事高燕一件私事:“我戀愛了。”高燕聞之大喜。
陳小芳和高燕家在安徽。三年前,兩個17歲的花季女孩來到江蘇蘇州打工,雙方應聘到該市一家餐廳做服務員,高燕不久便升為收銀員。因是老鄉,她們情同姐妹,租住在一起。
陳小芳告訴高燕,她的男朋友名叫肖軍可,是山東人,相貌堂堂,在蘇州一家單位擔任保安班長。一周后,陳小芳便將男友引薦給高燕認識。高燕對肖軍可的第一印象不錯,當面夸獎陳小芳“有眼光”。
此后,陳小芳每次約男友散步、泡酒吧時,都帶高燕一同前往,高燕來者不拒,看上去很樂意充當別人的“燈泡”。在別人看來,她也是陳小芳的“愛情教練”,因為她比陳小芳對社會了解一些。
隨著兩人交往加深,肖軍可莫明其妙地開始厭惡高燕,因為他希望有更多的私密空間跟女友談情說愛。
有一天夜晚外出散步,看著月光下的小道上一對對情侶相依相偎,肖軍可很想親吻女友,但身邊的高燕寸步不離,肖軍可感覺很不方便。
2008年6月19日晚,肖軍可聽說高燕有應酬,他趁機來到女友宿舍,就在他與陳小芳親熱時,高燕突然推門而入。目睹這場景,高燕尖叫了一聲,奪門而出。
這一聲尖叫,令剛才還暢快淋漓的肖軍可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后來,高燕仍對肖軍可一頓奚落:“這里是女生集體宿舍,不是你的洞房,今后請不要在這里纏綿。要想快活,你就給小芳買一套房子,或者到賓館開房去。”肖軍可羞愧得滿臉通紅,無地自容。
肖軍可沒想到,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的愛情天空烏云密布,看上去與高燕息息相關。高燕在他眼里,從“愛情教練”變成了“愛情法官”。
戀人瓜葛:
深度介入積怨加深
2008年12月,陳小芳珠胎暗結。肖軍可非常高興,鼓勵女友未婚先育。陳小芳態度模棱兩可。就在這時,高燕建議陳小芳墮胎,理由是:“肖軍可今年25歲,你才20歲,你們還年輕,過早要孩子不妥。”在高燕的勸說之下,陳小芳悄悄到醫院做了人流。
聽說高燕慫恿自己的女友墮胎,肖軍可找到高燕大發雷霆,指著她的鼻子吼道:“你算什么東西,有啥資格干涉我和女友的私生活?”高燕不甘示弱,反唇相譏:“我才懶得管你的破事,我是為小芳作想。你肖軍可想做爸爸,一沒房子,二沒票子,你能對孩子的出生承擔責任嗎?”肖軍可被氣得滿臉通紅。
愛情結晶胎死腹中,肖軍可深感郁悶,經常喝酒,還跟一幫牌友通宵達旦地打麻將,輸了幾千元。為了幫男友償還賭債,陳小芳準備將母親送給她的一對玉鐲典當。高燕知道后,對陳小芳說:“你這樣做,不是救他,而是害了他。肖軍可自甘墮落,別理他。”
由于欠下賭場高利貸,肖軍可被債主追得躲躲藏藏。好不容易苦求女友同意解圍,結果又被高燕從中作梗,肖軍可對高燕恨得咬牙切齒:“我和女友之間的事,你最好少插手,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為了斷絕與高燕的關系,肖軍可多次懇求女友搬出來跟他租房同居,但陳小芳不同意。
女友似乎什么事都聽高燕的話,令肖軍可加深了對高燕的積怨。礙于女友情面,肖軍可一直忍著沒有撕破臉皮發作。不久,又一個打擊接踵而至。
2009年4月上旬的一天,酒后亂性的肖軍可鬼使神差般地與發廊小姐行茍合之事。緋聞發生后,面對男友的背叛,陳小芳痛不欲生,但又舍不得放手。高燕支持陳小芳快刀斬亂麻:“這種男人吃喝嫖賭,你不休了他,會后悔一輩子!”
在高燕的勸說下,陳小芳向肖軍可提出分手。這一次,肖軍可沒有跟高燕大吵大鬧。他改變戰略戰術,企圖通過策反高燕而達到挽回戀情的目的。結果,不僅沒能留住女友的芳心,還將自己給弄丟了。
瘋狂復仇:
“愛情法官”香魂飄散
“小芳,我一時糊涂做錯了事,請原諒我吧!”風流韻事敗露之后,肖軍可撲通一聲雙腿跪在女友面前,一邊自扇耳光,一邊聲淚俱下地懺悔,懇求陳小芳再給他一次機會。肖軍可誓言旦旦地發毒誓,今生今世一輩子只愛小芳一人,絕不再碰第二個女人,否則遭雷劈。陳小芳不為所動,決定分手。
此后,肖軍可又三番五次地向女友賠禮道歉,但陳小芳見到他就躲,不再給他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眼看女友去意已決,肖軍可急中生智,突然想到那個最可恨的女人高燕,陳小芳最聽她的,只要她從中撮合,陳小芳就會再次投入其懷抱。
為了懇求高燕出面勸說,肖軍可私下多次邀請她吃飯、喝茶,均被拒絕。肖軍可不氣餒,打電話讓老父親從家里緊急匯款3000元,買了一條金項鏈送給高燕,高燕仍不領情:“呵呵,想賄賂我呀?把我當成什么人了?要我勸說,沒門。”
正當肖軍可無計可施時,有人給他出了一個曲徑通幽的點子:說他認識高燕工作餐廳的老板,懇請老板做高燕的工作,也許她會給老板的面子。于是,肖軍可提著香煙美酒去孝敬老板。
考慮到員工失戀會影響工作,老板樂意促成這件愛情善事,親自出面懇求高燕成人之美。聽了老板的勸說后,高燕說:“倒不是因為我對肖軍可有什么成見,憑女人直覺,我認為他不值得小芳托付終身。”
得知高燕拒絕撮合之后,肖軍可找到她,打開窗戶說亮話:“你不愿幫忙也就算了,但是我與小芳的事,今后請你離遠一點。”他明確要求高燕保持中立態度,否則后果自負。
在得到高燕的點頭之后,肖軍可重整旗鼓,密集性上門找陳小芳修復關系。最開始,高燕對小情侶的瓜葛視而不見。但次數多了,高燕顯得很不耐煩,她訓斥肖軍可:“虧你還是個大老爺們,應該拿得起放得下。如今小芳已經跟你分道揚鑣了,你還死纏住人家是啥意思?”
有了好友的支持,陳小芳干脆借宿到朋友家不再回來住。肖軍可懷疑高燕從中搗鬼,他找到高燕,兩個人馬上爭辯起來。他咆哮道:“你為何還是這樣,一點不改,你憑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有什么資格做別人的‘愛情法官’?”見高燕露出鄙夷的神色,肖軍可決定使出狠招。
2009年5月6日半夜,肖軍可腰里別著尖刀,再次來到集體宿舍找女友。高燕將他擋在門口不讓進:“陳小芳搬走了,你下次再私闖民宅,我就報警。”想著前幾次被高燕粗暴地轟出去的情景,肖軍可決定最后一次攤牌。他推推搡搡將高燕逼進臥室,掏出尖刀威脅說:“只要你今后不再管我的私事,咱倆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果你再攪和小芳,我對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面對肖軍可血紅的雙眼,高燕冷笑一聲:“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沒本事留住小芳的心,卻在我面前撒野,真讓人貽笑大方。”
一句“沒用的男人”,深深刺疼了肖軍可脆弱的自尊心,他殺機頓生。在動手之前,肖軍可獸性大發,粗暴地撕破了高燕的內衣,將其強奸。緊接著,尖刀捅進了高燕的喉嚨……
作案后,肖軍可仍幻想著女友回心轉意。他獨具匠心,用顏料在樓梯口墻面上,為陳小芳寫了一封近200字的情書,并敢于留下自己的乳名“小可”。
正是這封奇特的墻壁情書令肖軍可露出了狐貍尾巴。他在蘇州市一套閑置的住宅潛伏了三天之后,被人發現。
2009年5月9日晚上10點,當地警方出動200名刑警、特警和消防官兵,驚心動魄的抓捕行動險象環生。
為了逃避抓捕,肖軍可從22樓10號房的戶外陽臺跳到懸空的外掛空調上,他背著黑包,一手握尖刀,一手抓窗欄,整個人懸空,像個蜘蛛人。稍有不測,便會粉身碎骨。參與抓捕行動的派出所一名民警認識肖軍可。
該民警上前一步,先和肖軍可一起回憶以前幾次接觸的經歷,肯定他的優點,平復他的情緒,然后說:“你只是感情上遇到了一些問題,別激動,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但是你現在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就必死無疑。你死了,到底發生了什么,就沒人說得清了,那樣,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聽了這番話后,肖軍可有所觸動,說:“給我支煙吧。”民警上前給了他煙,由于肖軍可的位置太危險,他也不敢冒險把對方拉進來,給完煙就退了回來。之后,肖軍可又抬頭看著民警問:“我會怎么死?”
一聽這話,民警心里大定,知道對方已經有了求生的欲望。他立即說:“現在你不要考慮這些,人總有一死,你我都免不了。”肖軍可說,事發后他很后悔,也想過自首。民警馬上抓住機會:“你這個想法很對啊,現在你也一樣有機會。”沉默了一會后,肖軍可隔著陽臺欄桿說起了案子的前因后果。
2009年5月22日,肖軍可被批準逮捕,等待著他的是法律正義的判決。
幸福觀點
悲劇發生了,這是我們不愿意看到的。究其悲劇發生原因,我們要歸結于肖軍可的殘忍。我們在悲痛的時候,也在深深思考:愛情是很隱私的事情,要不要愛情法官來判斷,我們怎樣對待判斷?愛情法官又如何保護自己、以何種方式規勸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