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與男上司“壞”了半次

　　◎愛說黃話的男上司
　　
　　我的男上司叫張宏，是辦公室主任，性格和善，平時見到同事不笑不說話，只是有一個特點，愛說黃色笑話，而且人越多越愛說。
　　那天，我正坐在電腦前辦公，忽然發現張宏走過來，就連忙站起身，略有些拘束地問：“主任，有事?”他笑著搖搖頭，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我的事兒我自己做，怎么也不能讓你和我一起做啊。”我有點緊張：“讓我做吧，我保證會盡心盡力做好的。”同事們笑得更猛了。“嗯？真肯做啊一一聽說，你愛人在外地？”張宏問我。我不明白張宏的意思，點了點頭。他忽然輕笑一聲：“那下班后，打電話給我吧。”說完，轉身回了辦公室。同事們哄地笑了，有兩個年輕人，笑得捂著肚子癱到了椅子上。
　　我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笑的，主任不讓你做說明不信任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下班前，我給張宏打電話，故意大聲讓同事們都聽到，表明這是公事：“主任，什么時候做啊？”他很驚訝：“做什么?”“做你說的那件事啊。”我大聲說。同事們面面相覦，猛然間又一次大笑起來。“我說的意思是，明天早點來打掃衛生!”張宏在電話那邊笑得發哽。
　　時間長了，我才知道，張宏說的有另一層含意。我十分地氣惱，決定以后再也不理他。一方面給愛人寫信，言辭決然地要求他盡快辦理調動，甚至在信里以離婚相威脅。
　　丈夫的信還沒回來，我卻徹底和張宏鬧翻了。
　　那天，張宏手持插頭走進大辦公室，徑直來到我這邊，笑呵呵地蹲下身：“小周分腿，讓我插一下。”同事們哄的一聲笑了。我的臉騰地就紅了，礙于他是領導，沒有馬上發作，二話沒說地讓到一旁。“哎呀，你下面這個是不是不常用？插不進去啊？”張宏說。我再也忍不住了，在同事們哄笑前，揮手給了張宏一耳光：“流氓！”同事們靜下來。
　　張宏一臉驚愕，捂著臉站起身：“小周，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插座!”我看看四周，同事們都不屑地看著我。是啊，張宏說的是插座，那么是我自己想歪了？不可能……我捂著臉跑了出去。
　　晚上回到家，我沒做飯，捂著被子哭了半宿。午夜，我打開電視，看著電視劇里夫妻纏綿的鏡頭，身子不由熱起來，竟壓不住心里的煩躁。孤單、冷清的空屋子，沒有生氣的家具……我雙腿緊緊夾住被子，氣喘吁吁臉色緋紅起來。可是，奇怪的是，此時在我腦中出現的，卻不是丈夫，而是那個讓人討厭的張宏。
　　
　　◎他握住了我的手
　　
　　周五下班時，張宏給我打來電話，嚴肅地說：“晚上有空吧?”沒等我回答，他就自顧說了下去：“晚上請你吃飯，‘加里小舟’，不見不散。”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他請我吃飯干什么呢?我的心不由得像一個逃命的小兔子般瘋狂地跳起來。
　　“加里小舟”是單位后面的西餐廳。雖然離單位比較近，卻少有同事來，因為貴。我走進餐廳后，張宏引我坐進了車廂座。我板著臉決定，如果他說什么不得體的話，就把紅酒潑到他臉上，第二天辭職。
　　可是，張宏并沒有這么說，而是嚴肅地談起了他同甘共苦的妻子，活潑可愛的兒子……我靜靜地聽著，從他的談話中，我發覺張宏熱愛自己的家庭和工作，卻一直沒聽明白，他約自己出來做什么。不知怎么，我心里竟感到有點空蕩蕩的。
　　“約我出來就是談這些？”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張宏忽然起身向我鞠躬，“我總開玩笑得罪了你，請你原諒。”見平時笑呵呵的張宏一本正經地板著臉，我不由笑出聲來。
　　化干戈為玉帛后，張宏果然再沒和我開過玩笑，可我們竟都感到有點不自然起來，好像有了種默契或者秘密。最讓我感到害怕的是，做夢時，夢中全是張宏的身影，白天回想起那些夢境，我都不由得臉紅。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開始接到張宏的電話，每天一個，后來發展成兩個、三個……在電話里，我們似乎有聊不盡的話題。在辦公室里，我們卻形同陌路，不說一句話。時間長了，每天晚上如果接不到張宏的電話，我竟開始有些睡不安穩。
　　那天，我們不約而同地加班到很晚，之后，張宏好似漫不經心地對我說：“出去吃點東西吧。”我沉默著收拾好包，跟在張宏身后，去了“加里小舟”。昏黃的燈光，懶懶的薩克斯曲子，玻璃杯中的紅酒，襯托出一種讓人情愫暗生的情境。
　　“我……”張宏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
　　我不由得驚恐地看看左右。
　　聽到其他車廂座喁喁輕聲地談話，無疑都是情侶。我心中略微安靜了一些。忽然，我驚悚地發覺，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已被張宏握在了手中，張宏的眼睛好像盛著溫柔的火，靜靜地燃燒著。我把頭低下了……那天晚上，在我家樓下的林蔭道上，張宏吻了我。當張宏溫熱的唇蓋住我的唇時，我閉上眼睛，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請我上樓喝杯茶吧。”張宏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時，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進了房門，看著家里熟悉的一切，看著墻上的結婚照，我腦海中猛地一震，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我這是在做什么啊？！顧不上禮貌，我把張宏推了出去，鎖上了門。
　　“讓我進去。”張宏低聲要求。
　　“不！”我知道剛剛做得有些過份，“你讓我想想，想清楚了，我給你打電話。”
　　過了一會，門外沒聲音了。
　　我靠著門，半天一動沒動，直到電話響起。電話是丈夫打來的，他說正在辦調動的事兒，也許，一個月內就能辦好。我竟感到有點失落，只是輕聲說，好，太好了。我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失落的感覺。丈夫調回來，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嗎?難道是因為……
　　
　　◎放手是最好的尾聲
　　
　　半個月后的一個周末，我心不在焉地吃過午飯，忽然覺得百無聊賴，什么都沒心情做。我盯著電話，希望它能響起來。自從上次拒絕張宏之后，他就再沒來過電話。想想也是，我曾經說過，做好心理準備后，會打電話過去的。
　　我撥通了張宏的手機。
　　張宏正在外面吃飯，周圍人聲雜亂，不時有人粗聲大嗓地高聲勸酒。
　　“我在‘加里小舟’等你。”我輕聲說了一句，也不管他是否聽清，就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兒，電話響了，我坐在電話旁，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盯著它，直到它沒了聲息，才化個淡妝，出門去了“加里小舟”。我不知道，他是否會在那里等我。就算他沒去，在那聽聽音樂也好。可是我剛一進門，就看到張宏在原先那個車廂座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的。”他說。
　　我臉色緋紅。我知道，這也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再過半個月，丈夫就要調回來。可能，每個人心里都有個小怪物，只要有機會，就會想法出來逛逛。我只想壞一次，一次就夠了，也算是給我們的交往畫上一個句號。
　　“把吃的東西打包，到我那去吃吧。”我輕聲說。
　　張宏想了想，招手叫來了服務員。拎著方便飯盒，我們出門打車，直奔我家，關上門，我主動地擁抱住了他……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我們擁在一起，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桌上的電話。
　　“也許，是我愛人打過來的。”我說。
　　張宏立即松開我，輕手輕腳地站在原地。電話果然是我丈夫打來的，他問我為什么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我看了一眼張宏，說領導剛剛安排了個緊急工作。丈夫沒有追問下去，只是告訴我，自己回這個城市出差，20分鐘后到家，可以住一晚再走。
　　放下電話，我立即要張宏快走，張宏也沒耽擱，收拾好東西，并幫我徹查了房間，確定沒留下任何痕跡，才匆匆下樓而去。
　　張宏走后，我捂著臉哭起來。
　　丈夫終于調了過來。辦好手續的第二天，我就到老總辦公室遞交了辭呈，打算回家安安穩穩地做一段時間家庭主婦，然后再另找一份新工作。下樓時，路過辦公室，我聽到張宏正和同事聊天。
　　“開玩笑是開玩笑，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對老婆是忠誠的，絕沒有什么婚外情！”他高聲說。同事們都笑了起來。就在同事們的笑聲里，我急匆匆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