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棋：退休生活更精彩

田 婧 梁 健

金秋十月,丹桂飄香。清鎮市“中秋瓜燈文化節”活動現場人頭攢動,李云棋回鄉書法展正在這里隆重舉行,吸引了眾多市民前往觀摩學習。

今年77歲的李云棋是從中國工程兵黨史辦退休的。當時,正當其他老同志為退休后的“無聊”生活發愁時,他卻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不僅沒有失落感,反而越發精彩。老戰友們說他活得挺開心,書友們說他字寫得不錯,音協的朋友們說他寫歌詞很大氣,老年合唱團的隊友們說他教歌很耐心,他卻說自己“挺愛玩”。

一個陽光暖照的秋日午后,記者見到了李云棋。已年逾古稀的他談笑風生,一顰一笑中流露出的滿懷豪情,似乎絲毫不減當年。

玩書法,越寫越清心

與書法的結緣,李云棋是從寫稿開始的,“過去我寫稿喜歡用毛筆,到文工團后所有的歌譜,包括五線譜、簡譜,都是我來書寫的。”“天天用毛筆寫字,越寫越有樣子了。”而李云棋真正練習書法則是在退休以后,“我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總要有點玩頭。玩什么呢,就玩書法!”

開始練習書法沒有老師指點,怎么辦呢?多年的磨煉,使他有了自己的心得,他說:“看帖,看書法展覽,看別人寫字,偷偷地學,然后回來自己練。”“沒老師也有好處,不受拘束。自己臨帖和創作反而能發現新東西。”于是他用小楷抄寫《金剛經》、《古詩源》……

有了進步后,別人獎勵給李云棋一套《三希堂法帖》,“行內人的欣賞,也促使自己要提高水平。”學書法,李云棋有自己的經驗:“多看、多寫、多想。”“哪個字好,我就學哪個,‘照葫蘆畫瓢。因為人已經老了,沒有時間去系統的臨帖,在原來的基礎上提高就可以了。但是有一點,我要有自己的東西。”李云棋學書法“無師自通”,完全是自己在實踐中摸索出來的。

2004年,李云棋舉辦詩詞小楷書法展,他的老朋友、中國音樂家協會主席傅庚辰來“捧場”,并為展覽題詞。近年來,他還把自己從抗美援朝到2005年期間創作的歌詞用小楷抄錄了一遍。

寫了大半輩子的小楷后,李云棋又有了新的想法。于是,他花了一年的時間寫出了“大字”,為了籌備書展,他只花了半年時間,居然練就了漂亮的篆書。這讓李云棋多次受邀參展,并且在書法界的名氣越來越大,來求字的人也越來越多。

提及習書的益處,李云棋說:“人到一定的時候都有些煩惱,去想它就麻煩了,我就干脆不想。書法可以清心,每當煩惱時,我就用小楷抄《古文觀止》、《赤壁賦》…… 我還從中學到很多東西,比如要學會‘安步當車,使自己的心寬起來。”

朋友說:“你的字雖好,寫多了就不值錢了。”李云棋呵呵一樂:“本來就不值錢嘛!字不好,你看內容;內容不好,你看心情!”

玩歌唱,越唱越年輕

“……天空中白鴿飛舞,白云飄蕩,我們盡情歡舞,縱情歌唱。火車已拉響了催人的汽笛,孩子們把鮮花獻上。千萬次留戀的告別,千萬雙難舍的目光。……”

看過由八一電影制片廠拍攝的歷史紀錄片《較量》的人都知道,影片的結尾有這樣一首歌曲。半個多世紀過去了,它那優美的旋律依然流淌在人們的心田。這首歌曲名叫《中朝友誼之歌》,是由李云棋等作詞、傅庚辰等作曲,為志愿軍撤離朝鮮而創作的。

在抗戰時期,為宣傳抗日,李云棋還當過小演員演活報劇,獨唱《抗日救亡進行曲》:“工農兵學商,一起來救亡,拿起我們的鐵錘刀槍……”

如今每天凌晨3點,李云棋都會準時醒來,“干什么呢?搞創作!”“我得醞釀歌詞啊!年輕時在部隊就寫了不少歌,什么《中朝友誼之歌》、《雪山上的好‘門吧》……現在人雖然老了,但是歌聲不會老,歌詞還能越寫越好!”這位年逾古稀的“老頑童”不但自己寫歌詞,還學會了譜曲,完全是歌里歌外一把手。

老朋友們搞了個合唱團,請李云棋當指揮,他當仁不讓,風風火火“走馬上任”。發現有些老同志愛唱歌卻總唱不好,他便走下指揮臺,當起了老師,一遍一遍地教,“不覺得累,反而覺得開心。”“一個人的東西再好也得有人賞識才行,老朋友們喜歡我的歌,我就教唄,每天寫寫歌詞教教歌,挺好玩!”

書香門第出才子

面對記者的鏡頭,李云棋很是配合。老伴在一旁調侃他:“你的臉都成‘老樹皮了,還照什么相?”李云棋聽罷笑道:“我這個人,從小就很調皮,喜歡玩。”

1932年,李云棋出生在清鎮一個貧寒的家庭。“小時候家境不好,家里都是靠父親教私塾生活。夏天問題不大,一到冬天學米收不到,就沒飯吃了。”迫于生計,李云棋經常跟隨父親到廟里做道場,替人抄寫黃表。并且在上學前,他就把《中庸》、《論語》、《孟子》和《詩經》等讀完。

7歲時,李云棋進入清鎮鳳梧書院念小學。抗戰勝利后,李云棋報考了清鎮中學,“我沒上線,按備取生錄取,是8個備取生中的最后一名。”

朝鮮戰爭爆發后,李云棋奔赴朝鮮戰場,在部隊當報務員。由于嗓子和文筆較好,他成了16軍軍報《勇士報》的通訊員,在部隊里專事編曲子、寫歌詞。

朝鮮戰場停戰后,李云棋留在連隊當文化教員。1955年,單位派李云棋去學習,體檢時,醫生對他說:“你就別去了。”他一問,才知自己患了慢性中耳炎。后來,李云棋也才知道自己四次提干的報告都被退了回來。“因為學歷低,還有我這個人特別調皮,特別搗蛋,不好管。”但是,“后來我是班長,他們成了我的戰士。”

平時,李云棋是不管家務事的,“一有時間,我就寫字,寫歌詞。老伴搞后勤,男人成功也有女人的一半嘛。”

結束采訪,這位“可愛的老頭兒”隨口動情地唱起了剛創作完的歌曲《瑰麗貴州》:“姑娘用原始的歌聲唱出了古老的音華,小伙用熱情的舞蹈跳出了時代的步伐,生活像一壇壇美酒打開了香飄天下,客來共同舉杯領略這里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