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滋味

陳正舉

男孩在網上不經意看到了一美女。那個美女露著半個胸，嘬著紅艷的嘴巴，向他拋媚眼。那媚眼，那欲掩又張揚的胸脯，那紅艷的嘴巴，像一粒粒火星，濺進男孩心里，炸響，點燃了男孩心中一種從未有的念想。男孩再難安靜。來到鄰居家女孩的窗下。女孩跟男孩共讀一個學校。他們常常同騎一輛自行車，撒一路清純的鈴聲，兩相無猜地出雙入對。女孩臥室的窗開著，只用一層窗紗遮擋。男孩隱約看見了女孩躺在床上。躺在床上的女孩，穿著短褲蕾絲無袖汗衫，像剝了皮兒的柳枝兒，白嫩修長。男孩見狀，渾身的筋骨錚然一響，心中那種念想突然成了火苗，閃閃火苗將他的身體快速點燃，燃得男孩忍不住喊了一聲女孩的名字!女孩從夢中驚醒，白花花一閃，翻身坐起，噘起花瓣似的嘴巴，迅疾用小褂遮住雪白的胸，焦焦脆脆地喊，要死啊，人家睡得正香!女孩冷寒的叫喊，使男孩的燥熱減退了一些。什么時候了?還睡!又說，你再能，也不敢從窗戶跳出來。女孩一噘嘴巴說，嘻，我不敢?我要跳出，砸死你!女孩成一只旖旎裊娜的燕子，漫窗飛出，沒有站穩，撲進男孩的懷里，男孩就勢跌倒，抱著女孩，沒入樹叢，樹叢中長滿了草，柔軟而富彈性。他們自然毫發未損，還引得女孩格格笑了。笑聲純凈芳香，使男孩迷醉。男孩如癡如醉地擁著女孩，看著女孩如花的嘴巴想，那樣的嘴巴，吃一口，一定會把人美死!男孩眼中火苗閃閃，躍躍欲試，隨時都要出擊。女孩看著男孩，似乎意識到什么，猛地推開男孩，跳上溝岸。踏上一條田問小徑。小徑兩邊有莊稼雜花野草，還有蹦跳的螞蚱、鳴叫的小鳥。頭頂呢，有老毒的日頭。這些，男孩全然不管。男孩動如脫兔，很快追上女孩，目光放電，看準女孩的嘴巴，正要去吃，不料女孩一伸腿，叭唧，將男孩別了一個蛤蟆趴。女孩風一樣跑著說，摔死你!男孩猛地彈起，健步如飛地追趕女孩。他們跑著追著，同時跌進一個山洞。山洞不深不淺，不窄不寬，正好能容兩個人。他們兩人眼睛對著眼睛，嘴唇對著嘴唇，靈魂對著靈魂。男孩說，看你再向哪里跑?女孩冷冷地說，你要敢欺負我，我就喊媽媽!男孩才不管那些呢，說，我要吃你的嘴巴!女孩滿臉紅漲，說，你要吃我的嘴巴，就是壞蛋!女孩激怒了男孩。男孩一下撲上去，抱著了女孩。女孩的身體好柔軟，女孩氣味好芬芳。柔軟芳香使男孩成了一頭激情的獅子，嘬起嘴巴去吃女孩的嘴巴。就在這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男孩臉上，打得男孩眼里直冒金星。等男孩清醒過來，女孩已逃出山洞。男孩沒有退縮，相反越發激情難抑，男孩很快追上女孩，來到青云河邊，踏上河上的橋。男孩望著清澈的河流，一下將女孩撞到河里。隨著女孩一聲尖叫，河中濺起一片浪花。男孩也立刻跳進水里，要來一次英雄救美。女孩掉進水里便如一條花翅魚兒向前游去。女孩水性比男孩強。男孩一落進河里就被湍急的河水沖倒了，河水急急涼涼，嗆得他耳嗡嗡頭蒙蒙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感到了危險；但他很快想到女孩，想到了女孩芳香的嘴巴，頓生一種神奇的力量，使他掙出水面，抖擻精神，向女孩追去。女孩從容不迫地游著，美不勝收地將銀亮的笑聲撒了一河。男孩熱血沸騰，覺得滿河都是他燃燒的感情。他要把這滿河的浪花都獻給女孩。男孩越游越快，眼看就要接近女孩了。不料，女孩陡地回轉身，拽著他的頭發，猛地將他按進水里。男孩美美地喝了幾口水。女孩將他提出水面，又用河水劈頭蓋臉潑了他一陣兒，狠聲道，叫你發昏!男孩被女孩拖上岸。男孩身體軟軟，沒有氣息。男孩死了!女孩覺得整個世界黑暗，崩塌了!女孩驚慌失措地跑回家，找家人拿主意，家人都下坡了。女孩嚇死了，思來想去，投案自首。警察帶著女孩迅速趕往青云河邊，去勘察現場，尋找死者。

他們剛剛到達現場，又一撥警察，還有“120”也十萬火急地趕來了。女孩趕到現場驚呆了。原來，她看到男孩又活了。

男孩一看女孩也驚詫不已。原來，女孩逃走后，男孩很快就醒來。男孩醒來，找不到女孩，突然想到是他將女孩推進河里的。河岸上沒有女孩，女孩一定還在河里。男孩叫一聲，又跳到河里，去尋找女孩。尋找一會兒，大感體力不支，才艱難地爬上河岸，截住一過路人，求他用手機給報了警。

男孩從驚詫中醒來，欣喜若狂，啊啊叫著，跑向前，一下就抱住女孩。女孩一看男孩沒死，如釋重負，自是喜出望外，就由著男孩抱了。男孩欣喜若狂抱著女孩，嘬起嘴巴，去吃女孩的嘴巴。女孩再沒推辭，由著男孩來啄她的嘴巴。男孩激情不已地觸啄，很快女孩也激情難抑，不由自主地回應起男孩。他們緊緊抱在一起，呼吸如蘭，忘情地吃著對方的嘴巴，心里驚嘆：接吻，太美了!

他們都忘記了身邊還有警察和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