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貝瑞：我不是一個可以被打倒的女人

李　俊　王奇婷

憑借《死囚之舞》,她贏得第74屆美國電影奧斯卡影后獎項,成為全世界第一個拿下此獎的黑人女星;她也是52屆柏林國際電影節影后,是歐洲三大國際電影節的第一位黑人影后。如今, 哈利·貝瑞已無須用獎項來肯定自己。

“我應該回到銀幕上來了”

哈利·貝瑞是今年上海國際電影節上最閃亮的國際明星,獲得組委會頒發的電影杰出貢獻獎。值得一提的是,她幕后的生活同樣精彩,41歲的哈利·貝瑞去年生下第一個孩子,以至于近兩年,她推掉了所有的片約、社交活動,住在洛杉磯的花園大房子里,種蔬菜、種果樹,專心做媽媽。她說:“我花了兩年時間來接受這個生命中重要的歷程,現在孩子14個月大了,我想休息了這么久之后,我應該回到銀幕上來了。”

哈利·貝瑞正在準備下一部新片《Nappily Ever After》,會在片中以光頭形象出演女主角,這樣的犧牲讓她覺得很刺激。在她看來,女人似乎總是被頭發奴役,大多數時候,她們都在和別的女人互相攀比尺寸、樣式。哈利·貝瑞扮演的角色在片中把頭發剃光,然后發現除了她想與眾不同,別人對她的方式也完全不同了。

“她就像一個背道而馳的叛逆者,想去尋找自己到底是誰。”哈利說。

“希望她可愛,而不是美麗”

哈利·貝瑞經歷過兩次失敗的婚姻,給她留下來的后遺癥就是:對婚姻的觀念完全改變,永遠不愿意再結婚。現在,她和31歲的法國、加拿大混血模特Gabriel 住在一起,并在去年3 月份生下第一個孩子Nahla。

在照顧孩子的這段時間里,她做了一個良母的榜樣:“我會在網上給孩子買衣服,尼娜穿的所有衣服都是我買的。”女兒名字Nahla的中文意思是小蜜蜂,她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像蜜蜂一樣,永遠能喝到甜蜜的蜂蜜,永遠幸福快樂。有記者問,Nahla是個美人坯子,做母親的會不會有威脅感。哈利很認真地說:“我希望她可愛、善良。因為我知道可愛就是美麗的樣子,不管你有多么美麗,丑陋的東西永遠不會可愛。”女兒也是深色的皮膚,哈利并不擔心她的將來:“Nahla將會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美國長大,她成長的環境會比我好得多。”

哈利·貝瑞的明星之路是從選美、當模特的“花瓶”階段開始的。她曾七次入選《人物》雜志“全世界最美的人”榜單,并在美國由男觀眾投票選出的第3屆“Guys Choice”上,奪得“10年來最性感女神獎”。

但她卻最不愿意談及自己的性感:“我不覺得自己多么漂亮、性感,至于哪個部位最性感,也要去問男友。說實話,作為一個有色人種的女性,要在這個行業內打拼,真的很艱難。在好萊塢,有瑪麗蓮·夢露,卻沒有多蘿西·丹德里奇的一席之地。一個黑皮膚的性感女人是不會讓自己藏在盒子里的,我們努力掙扎著想要找一個地方,能夠讓自己舒服,同時,這和我們的外表沒有太大關系。”

打不垮的奧斯卡黑影后

哈利·貝瑞永遠記得2002年的那個奧斯卡之夜。她抱著小金人,聲音在哽咽,足足有5分鐘,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腦一片空白。那一天對她個人是帶有標志性意義的,對于全世界有色皮膚的女人來說,是石破天驚。

頒獎現場,她說:“這個獎雖然是我拿到了,但是其實是給所有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電影人的獎,好萊塢這扇大門終于敞開了。”之前,沒有任何黑人女明星拿過奧斯卡影后獎項。

哈利·貝瑞的每一個角色幾乎都和種族這個敏感的話題相關。1999年,她在傳記影片《紅顏血淚》中扮演首位獲得奧斯卡影后提名的黑人女星多蘿西·丹德里奇,將這位黑人女星在好萊塢遇到的辛酸和抗爭展現給觀眾。該片讓她獲得了第57屆金球獎和第52屆艾美獎的影后,她從默默無聞的花瓶晉升到一線影星的行列。

把她帶上奧斯卡影后巔峰的是《死囚之舞》。這部影片中,她扮演的是一位黑人死刑犯的妻子,和執行死刑的白人劊子手相戀,他們沖破了種族的禁忌防線,卻陷入了道德的難題。

在好萊塢有一個公認的魔咒:凡是拿到奧斯卡影后的影星,都會在3年內跌入低谷。尼可基德曼如此,哈利·貝瑞更是典型代表。她在拿到影后以后接拍的第一部影片就演了邦女郎,影后接這種華而不實的花瓶角色,讓影評人大跌眼鏡。盡管她一直被認為是史上最優雅的邦女郎,也是第一位黑人邦女郎。

緊接著,她又演了一部史無前例的爛片《貓女》。2004年,她披著滿頭蓬亂的鬈發,來到金酸梅的領獎現場,她是好萊塢第一個敢來現場領最差女主角獎的人。現場,她左手握著奧斯卡的小金人,右手握著金酸梅獎,頗有諷刺意味,她承認自己的失敗:“我的媽媽告訴我,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去做一個失敗者,就永遠不知道如何去做一個成功者。”

“很正常,人生總會遇到起起伏伏。”哈利·貝瑞大方承認遇到過低谷。其實,從拿到奧斯卡至今,哈利·貝瑞再也沒有交出好作品,在《X戰警》中的頗有性格的“風暴女”角色也在新一季中沒有被延續。她聰明地選擇了生孩子。現在,她又精神飽滿地復出。

在哈利的經理人文森特先生看來,哈利相當獨立:“她有種精神很可貴,不是想別人能為她做什么,而是想著自己能為大家做些什么。她的堅持,她對機會的把握和對完美的渴望,把她打造成了現在的哈利·貝瑞。”

母親是對哈利一生影響最大的人。在20歲的時候,母親就拒絕給她任何金錢支援,讓她要不自己解決,要不就回家。那時候,哈利就意識到,生存必須要靠自己,而不是求助于別人。哈利說:“我不是個可以被打倒的女人。我的母親是一個被摧垮的女人,因為我的父親。但不論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或者記者寫了什么東西,都不會讓我倒下。”

對話哈利:

奧斯卡不是事業終點站

問:你一定無數次回顧當年捧奧斯卡小金人的感覺,和電影《死囚之舞》,那是你的事業頂峰嗎?

答:這當然是我電影生涯中贏得的最高的一項榮譽,但我現在還是很努力工作,挑戰自己,不愿像別人說的那樣——贏了奧斯卡,事業就差不多可以告終了。我不想以這種標準來要求自己,得獎之前我做的事情,現在我還是可以繼續做。我覺得能堅定地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并保持創造力,這才是可貴的,而不要讓自己的事業被一個光環左右。

問:當你拿到奧斯卡之后,你選擇影片的口味讓大家很吃驚,還出演了很多商業類型片,甚至是爛片,為什么會這樣?

答:當你贏得了這項電影行業中最高的榮譽后,很多人就會覺得你是只能演奧斯卡電影的人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職業上的自殺”,一個成就、一個獎項應是自己努力所得,而不要成了別人口中的思維定勢,我堅持走自己的路,我喜歡迎接更多新的挑戰,演不同的角色,嘗試新的東西。

問: 事實上,在奧斯卡之后,你也經歷過事業的低谷,你怎么看那段時間對你的影響,你又是怎么走出來的?

答:那很自然,挫折是生活的一部分,人生總是有起有落的。不管你從事什么工作,總會遇到事業的巔峰和低谷。這個時候,你只要繼續向前沖,心中抱有期待,相信下一個高峰馬上就要來臨了。一定要忠于自己的心,你會發現希望就在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