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
“手足無措”,這個詞是阿毅結婚后才真正懂得和體會到的。
阿毅一直是個自信心滿滿的男孩,大學畢業后找到滿意的工作。生活一帆風順。他在書上看見這樣一句話:“伸出手,世界是你的。”他十分認同。
這樣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是從什么時候消失的?是從他認識玉兒,并對她一見鐘情開始的。
玉兒是那種略帶神秘氣質的女孩,有些古靈精怪的嫵媚。她常常玩塔羅牌決定旅游地點,或是做些測試題來揣測阿毅的心思。阿毅與玉兒順利地走過熱戀,走上婚姻的紅地毯。
婚后的玉兒,依然熱衷于偶爾測試阿毅的情商。有一天,她捧著一本雜志突然提問:“吻我的時候,你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
阿毅正靠在玉兒身邊看電視,愣住了。他想了想,嘻皮笑臉地湊過來親了親玉兒。他原本是睜著眼睛的,但近到可以聽到她的呼吸時,她的肌膚紋理間似乎隱隱散發出一種暗香。他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有些沉醉。
玉兒笑了:“書上說,只有閉上眼睛親吻才是真愛呢。與我親熱的時候,你的手放在哪兒呢?”
阿毅瞧自己的雙手,它們正撐在沙發上b他將手伸出去想擁抱玉兒,陡然間感覺有些生硬。從這天開始,阿毅體會到什么叫“手足無措”。他再也不能輕輕松松地將手掌隨意地放在玉兒身體上了,有時他也會忘情,可沉醉時往往突然想起玉兒的問題,然后他就開始想自己的手應該放在哪里。這一分神,兩人之間的親密氛圍就沒了。
手應該放在哪里合適呢?阿毅很苦惱。后來,玉兒給阿毅講了一個笑話,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這是一個新婚笑話,新郎對新娘說:“從今天開始。沒有什么是你的我的。什么都是我們的,比如說我們的父母,我們的房子,我們的愛情,明白嗎?”新娘點頭答應,第二天一早她喊醒新郎說:“親愛的,快起床刷我們的牙,刮我們的胡子……”
阿毅大笑,豁然開朗。
親密時分,兩個人完全可以不分彼此,無須刻意關注手放在哪里。因為無論怎么放置,都是愛的姿勢;無論放在哪里,都是放在彼此相愛的身體上,都是愛情所在的地方。
只要有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編輯尼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