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艇老兵

朱文杰

他,是一個老兵。一個船艇老兵。

一代優秀船艇老兵的代表。

他,就是鎮江船艇學院某船艇上的普通水兵、四級士官、全軍優秀士官人才一等獎獲得者解桂兵。

提到船艇生活,很多人都會聯想到“碧波萬頃、沙鷗翔集”的美景,聯想到“一葉綠舟,江中獨釣”那份悠然自得之趣,可又有多少人會想到那濕悶狹小的船艙,那風起浪涌的兇猛,那少則十幾天,多則幾十天不見陸地的海上漂泊,可這就是船艇人真正的生活。

解桂兵在這樣的船艇上工作了十多年。

曾記得,那天已經熄燈了,我檢查過船員就寢情況后回到房間,老解來到我的房間,臉上沒有了往日那可愛的微笑,卻多了幾分憂郁,我問他咋了?他說,沒什么,就是睡不著,知道你還沒睡,過來和你聊聊。在接下來的閑聊中我得知,幾個月前,他岳父一條腿的膝蓋被摩托車撞成粉碎性骨折,現在還沒完全康復,岳母又檢查出了癌癥晚期,自己的小女兒才幾個月大,家里確實很困難,他真想回家盡點孝心、幫愛人分點擔子,可現在正值船艇年度大保養,時間緊、任務重……我的內心早已泛起陣陣漣漪,安慰他說,別著急,明天我把這一情況給艇長匯報一下,你請幾天假回去看看。他打斷了我的話,笑著說,我來只是和你聊聊,把這些不愉快說出來,心里感覺好多了,不是來和你請假的,更不要和艇長說這事了。他走了,我卻久久不能平靜。第二天,我依照他的意思什么都沒說,他也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還是那樣微笑著帶著船員們投入到緊張的船艇大保養之中。

曾記得,那是非常炎熱的一天,船艇甲板表面溫度高達六十多度,船員們間或地往甲板上沖水,泛起陣陣“白霧”,那是他們在給船艇降溫。為了船艇能夠如期出海,大保養工作仍在緊張地進行,一頂頂“草帽”在船艇上浮動,那是船員們正在緊張地進行油漆作業,這時老解突然喊大家停下來。原來有的船員為了趕工作進度,部分銹跡還沒鏟除徹底就要直接油漆,老解二話沒說拿上除銹鏟開始了返工,有的船員本已燥熱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但看著那早已曬得發黃的“草帽”在烈日下浮動,漸漸地他周圍“草帽”多了起來。

曾記得,有一天上午政治處收到一封來自湖北的信件,打開一看是封感謝信。我找到老解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微笑著說,本來是一件小事,就沒和你們講。原來春節期間老解帶著愛人、女兒回湖北老家過節,在火車上他看到一個小偷正在偷一位大姐的東西,他當場就把小偷給制服了,可就在這時,小偷的幾個同伙向他走來,說他多管閑事,要教訓教訓他,老解自己并沒有害怕,可擔心自己的老婆、孩子受到牽連,好在這危險時刻,乘務員和幾名乘警及時趕到,問題才得以解決。

他,就是這么一個普通的船艇水兵,也是一個值得我永遠學習的優秀船艇老兵。■

(作者單位:鎮江船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