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居南山

蔣光年

雖身居鬧市,卻可盡覽城市山林、大江風貌,坐享山水田園生活。這是我家居南山的真切感受。

“斜倚晴窗,靜觀東嶺鶴林閣;行吟畫室,閑看南山鳥外亭。”這是我遷居天和星城后寫的一副家居聯。

早聽鳥鳴,晚聽蛙鳴。東觀磨笄、黃鶴山,南看黃山、夾山、招隱山,西眺五洲山和十里長山,北望潤揚大橋和金焦北固山。雖身居鬧市,卻可盡覽城市山林、大江風貌,坐享山水田園生活。這是我家居南山的真切感受。

我對南山情有獨鐘,南山對我亦厚愛有加。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我在師專上學時,就愛往南郊跑。記得大一時,校團委組織團委委員冒雨郊游,我即興寫了首《招隱寺》:“五度郊游四度晴,今朝煙雨唱鸝鶯。戴公宿處覓佳句,招隱山中畫里行。”這是我生平寫的第一首絕句。后來此詩隨同我寫的一篇南郊游記用丘溪筆名發表在我主編的校黑板報上,得到了錢璱之老師的褒揚,他說詩寫得不錯,特別是第一、二句屬流水對,對得很工穩。為找米芾墓,我曾在一個星期天的早上獨自到鶴林寺和黃鶴山尋訪。當時的米芾墓已夷為平地,遺址位于現在米芾墓東北角一戶居民家中。我帶著幾分遺憾走進了黃鶴山西麓的黃山園藝場,當時園藝場內是一片果園。桃紅柳綠,池塘鳴蛙,給人世外桃源之感。現在我居住的天和星城就座落于此。穿過桃林,直上黃山,又經九華山、招隱寺、竹林寺,回校時已經天黑。我當時寫了兩首詩,一首《郊游》:“晨沾朝露晚披霞,踏遍南山景愈佳。萬綠叢中開畫本,桃林深處聽鳴蛙。”另一首是《竹林寺》:“疏疏密密復亭亭,禪寺幽篁一片青。最是挹江亭上望,煙波萬里入蒼冥。”1984年暑假,我回母校參加丁兆成老師舉辦的中小學美術教師培訓班,其間,我到登云山李宗海先生家請教,他建議我把晨沾朝露的“朝”字改為“漙”,再寫一首南郊的詩,以形成一組四首比較好。回校午休時,《鶴林寺》一詩很快寫就:“鶴林五月杜鵑開,赤似丹砂綠似苔。千載奇葩幾興廢,春風又上杜鵑臺。”我把寫好的詩給李老看,問他詩中兩個杜鵑是否重復,李老連說寫得好,兩個杜鵑反復吟唱,更能表達作者的感情。遺憾的是現在的鶴林寺雖有杜鵑樓和杜鵑臺,但已荒涼凋敝,杜鵑臺上亦不見杜鵑了。目前,隨著樸園和紅星桃花源的開發建設,鶴林景區中蘇公竹院、茂叔蓮池、米公祠等昔日景觀有望得到修復。這也是廣大市民熱切期盼的。

我與南山有緣。師專畢業后分到溧陽,在南山天目湖旁的戴埠中學教高中語文和初中美術。平時一有空也喜歡往山里跑。南山和天目湖的山山水水,給了我許多創作靈感。1990年調鎮江工作后,雖換了幾次房,但一直圍著黃山、南山轉,這次城際鐵路拆遷,我堅持拿了套黃鶴山前紅星桃花源的小高樓,目的還是想多看看南山。因為隨著城市建設的快速發展,現在居住的地方也快“家住南山不見山”了。

回鎮江后曾畫過一幅山居圖,并題了首詩:“日日看山不厭山,溪流丘壑日潺湲。何年再傍南山住,醉臥林泉山水間。”它寄托了我對南山的深深眷戀之情。

去年,我為南山招隱寺山頂新建成的飛云閣撰了副聯,書寫后已懸掛于正門兩側。上聯為“云樹涵青,飛閣千尋開遠勢;”下聯為“江天浮白,瓊樓四面入晴嵐。”站在飛云閣上,大橋、長江、三山、城市、山林,還有我的新居,可謂一覽無余。南山已成城市綠核,四周高樓聳立,城市和山林已融為一體。

近來,為南山撰了幾副聯,如“一帶嵐山,蕭寺戴公留勝跡;數重煙樹,鶯聲泉韻有清音”(《招隱寺》)“老樹四圍招士隱;好花一路映山紅”(《云錦茅屋》)“葉綠空林,松風竹雨真詩境;花紅幽澗,云影嵐光好畫圖”(《芝蘭堂》)“汩汩浤浤,林公泉水半山咽;疏疏密密,禪寺幽篁一片青”(《竹林寺》)“茂叔蓮池蘇子竹;鶴林煙雨米家山”“古竹院前,千載奇葩仍艷艷;米家山上,五州煙雨自瀟瀟”(《鶴林寺》)

一直想給新居起個書齋名。去年一月在南京參加省詩協四次代表大會,與常州葉鵬飛兄談及此事,他一連給我起了“友米堂”、“涵云閣”、“看山樓”三個書齋名。去年初下大雪,九江盧象賢兄發來“戊子感懷”短信給我拜年,我步其韻作了首七律回贈:“英雄無膽酒頻斟,畫意詩情到處尋。半世春花秋月夢,一顆菩薩彌陀心。家居米氏云山近,人傍鶴林煙雨鄰。雪映晴窗多勝景,流泉深處有清音。”這也算是我家居南山后心靈和生活的真實寫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