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人

真:清晨,張記書剛起床,妻子就嘮嘮叨叨地說,別磨蹭了,快去做點飯吧!我還急著上班呢。要不,就到外面買點早點,油條、豆腐腦什么的。張記書一聽就火,老娘們,盡懶得做飯!吃又吃不到一塊兒,你喜酸,我喜甜的。就把大門一甩,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吧!他就到常去的攤點吃豆沫、油餅去了,氣得妻子呼哧呼哧,像拉風箱。

假:清晨,張記書一起床,妻子就學著京劇道白,有板有眼地說,官人,早飯吃點什么呢?我來做。張記書連忙說,娘子,還是我來做吧!我的手藝最好,我也最知道娘子愛吃西紅柿湯下面條,再打兩個荷包蛋,然后多放醋。于是,張記書就在廚房里忙活起來。不一會兒,就是一鍋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張記書就拿起醋瓶,嘣嘣嘣倒進半瓶子醋。他們都愛吃醋。廚房里的空醋瓶就排起了長隊。

他們吃得津津有味。妻子臉上就一直綻放著笑容。

真:張記書是個典型的書呆子,還是個十足的老倔頭。上班路上,遇到合得來的熟人,就熱情打招呼,話語滔滔不絕,甚至把自行車往路邊一支,海闊天空侃一氣,都忘了上班時間。遇到合不來的人,尤其他不喜歡的某些愛擺架子的領導,要不裝看不見,要不就從鼻子里哼一聲,算是打招呼。弄得對方很是尷尬。

假:張記書是個典型的老油條,一塊年糕切七刀——八面光。很會見啥人說啥話。遇到好友自然熱情,見到合不來但能用得著的人,那話說得像醇酒,能醉倒人。

真:有業余作者找張記書請教問題,或要他幫著修改稿子,他都滿口答應,不管是男作者、女作者,老作者、年輕作者,都一視同仁。

假:有人來找張記書辦事,比如安排工作,或讓孩子上個好學校等等,他覺得能用得著的人,就十二分的熱情;他覺得用不著的人,就冷若冰霜。

真:張記書是個很傳統的男人,道德觀念非常強。除了妻子,從未混過別的女人。他認為,如果出軌,有辱于祖訓。人送外號老梁(山伯),或老柳(下惠)。

假:張記書是個很時尚的男人,緊緊跟著時代走。除了妻子不用,其他漂亮女人都想用用。他除了偷偷嫖小姐,還悄悄包養了二奶、三奶。他認為,如果不這樣做,就是對權力和金錢的褻瀆。人送外號西門(慶)第二。

真:張記書辛辛苦苦奮斗了幾十年,總算混上了個二級作家。之后,又用盡吃奶力氣升一格,弄了個一級作家。雖領了資格證本本,因無指標,至今未聘上。

假:張記書瀟瀟灑灑干了幾十年,不知不覺坐上了地、市級交椅。目前官情看好,還有升值的空間。

真:真張記書是河北省肥鄉縣一對農民夫婦生養的一個憨厚的農家娃。新加坡一位詩人評價他,表面木訥,內心世界豐富。

假:假張記書是北京某科研所研制的一個高智商的機器人。外貌憨實,其實內心狡詐。

真:真張記書有句名言,真作真來真亦假,假作假來假亦真。

假:假張記書沒有名言,因為目前還未安裝這個軟件。■